他厲聲地問:「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旁邊的孩子們都被嚇得沒了聲音,有一個膽兒大的孩子站出來說:「剛才是宋青鬆罵這個哥哥。」


    宋青鬆像隻小獅子一樣吼道:「對,我就是罵他怎麽了,他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宋時淵一聲怒喝:「你給老子閉嘴。」


    宋青鬆小臉鐵青,梗著脖子,唿哧唿哧的喘粗氣。


    老太太也趕了過來,看見她的心肝大孫子就那麽坐在地上,連忙讓管家扶起看看傷情。


    孩子媽媽也過來了,宋青鬆隻是摔在地上,並沒有受什麽傷,但是宋時淵踹他那一腳,確實疼。


    宋青鬆被管家扶起來,委屈著一副小臉躲在媽媽身後。


    孔羽聽了來龍去脈,慌忙地向宋時淵道歉說:「別生氣,別生氣,小孩子不懂事,亂講話。」


    又轉向江成書說:「江老師,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迴去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江成書憋紅了臉,被小孩子踢了兩下,自然沒法追究,於是說:「沒事,沒事。」


    不料宋時淵兩步就把孔羽身後的宋青鬆拽了出來,怒容滿麵的把他拖到了樓上的屋子裏。


    大晚上的,整個宋家雞飛狗跳,宋時淵要打,宋老太太攔著說:「他不過就是個孩子,你要打就打我。」


    宋時淵問:「他是個孩子,那孩子嘴裏的話是誰教的?」


    老太太被問蒙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老爺子連忙過來解圍,拉著宋時淵的手說:「好了好了,今兒是我的壽宴,你給宋家大小留點麵子。」


    宋時淵說:「行,今天我給您這個麵子,隻罰他跪一晚。」


    說著就拖著宋青鬆往書房去,老太太還要上前,被孔羽攔住了:「媽,青鬆確實不對,這口氣您得讓時淵出了。」


    立在一旁的江成書,恍恍惚惚的如提線木偶一般,走出了老宅的大廳,心頭不停的盤旋著剛才宋青鬆憤怒的樣子,以及他口中罵出的那幾句話,下/賤,婊/子,狐/狸精,他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他的母親。


    宋青鬆是宋家的嫡孫,自然是最得寵的那個,宋時淵經常不在老宅住,所以缺乏父愛,宋家二老便更加疼愛她,老宅上下都知道這是家裏的命根子,好在家教很嚴,也沒慣出什麽不著調的毛病,今天發生這樣的事,也著實是讓孔羽驚了一身冷汗。


    書房裏,宋青鬆雖然被打了一頓,但是一個字也不敢叫屈,他是整個宋家的心肝,一大家子這麽寵著,他誰都不怕,但是怕他的親生父親,那種來自心底的恐懼。


    被罰抄寫金剛經,小孩子一筆一劃的拿毛筆工工整整的寫著蠅頭小字,宋時淵看著,還是忍不住訓斥著:「手拿那麽近幹什麽,之前是怎麽教你的?」


    宋青鬆默不作聲,調整了一下,手腕勉強不抖了,宋時淵不耐煩,俯身抓住他的小手,寫了五六個字。


    之後不急不慢的開口道:「我和你媽媽怎麽相處,那是我們大人的事,你是男孩子,不要總是揪著這些家長裏短,你是我宋時淵的兒子,是宋家的嫡孫,將來這個家裏的產業都是你的,想要做大事的人,就要有容人之心,懂嗎?」


    宋青鬆也許還沒有完全聽懂,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因著昨天江成書在老宅受了委屈,迴到禦家園,宋時淵小心翼翼的把人哄著洗澡睡覺,安慰著,江成書從迴來就一直麵無表情,也不嫌他嘮叨,他說什麽他都一句嗯,再說的多了,連這個「嗯」字都沒有了,宋時淵順著他的毛,哄著勸著,好話說了一車,差點膝蓋軟了,想給他跪下賠罪。


    第二天吃早飯時,宋時淵突然問他:「我昨晚想起一件事,你那年在學校已經學了一年散打了,怎麽連個醉鬼都能辦了你。」


    江成書有一瞬間的慌張,喝了一口清粥說:「當時可能嚇壞了吧,都不記得反抗了。」


    宋時淵眼底閃過精光,半天沒說話,直到這頓飯吃完了,說了一句:「以後別拿這種事耍心眼,我受不了。」


    第18章 一絲不掛


    宋時淵說中了,當年的事是江成書自己沒想反抗,或者說從他看見三叔看他的眼神不對,他就存了勾引他這份心,宋時淵在床事上有潔癖,送給他享用的,基本都是雛兒。


    宋時淵這個人沒什麽道理可言的,江成書見過他的一個床伴因為偷腥被他扔給保鏢們,那個男孩最後被折磨的很慘扔到了大街上。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找個幹淨的太容易了。


    江成書就是吃準了他這一點,那天如果沒被救下,那麽在宋時淵眼裏他不過也就是個破爛貨,送迴去宋時淵也不會再要了。


    可是他不明白,宋時淵昨晚想明白這件事後,真是直接戳了他心窩子,為了離開他,江成書真豁得出去。


    翌日,宋時清給哥哥去了電話,他已經很久沒有約過宋時淵了,兩個人雖是同根生,成年了便各忙各的,往根上說,是宋時清看不上哥哥陰狠暴戾,風流成性的樣子。


    他約宋時淵在一家拳館裏碰頭,宋時淵準時赴約,兩個人到了拳館。二話不說,照例先打上一架。


    宋時清憋了一肚子火,宋時淵卻沒看出來,但他豈是能認輸的性格,硬扛了半個鍾頭。


    早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那種身手,畢竟已經四十歲,和剛三十出頭的弟弟,體力和精力上都已沒法比,他早已不是宋時清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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