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板上,女孩素手托腮,凝神看著窗外,一雙桃花眼微眯,透著幾抹慵懶。


    午後,陽光靜謐美好,打落在她身上,落下一層餘暉,那麽幹淨,澄澈,清靈,令人隻可遠觀,不可上前打擾。


    喬箏容顏清豔,本就如同一幅畫卷,如今還落在畫上,平添著無盡驚豔。


    甚至於,畫上的女孩,比著現實當中,還要絕美幾分!


    這一刻,不僅是下麵同學,就連喬箏本人,都是不可置信。


    這是她嗎?


    不,或者該問,她……有這麽傾城嗎?


    久久凝視著畫,喬箏麵露驚訝,遲遲沒有迴神。


    因為距離原因,她看得更為細致,竟是意外發覺,畫上女孩眸裏,盛滿著什麽……再認真一看,喬箏微微恍神,抬頭看下自己坐的位置。


    他作畫時,她正在看著窗外。


    沒想到,他連自己看的景物,都在畫上女孩瞳孔當中,一一呈現出來。


    喬箏喜歡賞畫,眼光一向挑剔,隻是不能否認,君寒生的畫技,不是一般高深!


    那麽,他先前說著不擅長畫畫,是在故意騙她?


    為什麽?是不是因為,他救下自己傷到手,不願讓自己愧疚!


    猜到這點,喬箏臉頰泛紅。


    好像剛才,自己有心幸災樂禍,想看他笑話來著!


    結果,截然相反,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嘩——”


    就在這時,不清楚是誰,先帶頭鼓掌。


    很快,一片熱烈掌聲,響在教室裏麵。


    “喬同學,這幅素描,你覺得如何?”


    掌聲響起當中,君寒生嗓音清冽,詢問著他的小姑娘。


    這是第一次,他為她作畫,看著她在筆下一點點呈現,心裏湧出莫名滿足。


    隻是不夠,他想從她嘴裏聽到認可話語。


    “老師畫的,自然不錯!”


    喬箏在繪畫上,一向如實說出。


    “那麽,和你的離歌相比,誰更勝一籌?”


    出於下意識,君寒生問下這麽一句。


    當下,自我嘲弄一笑,他問的什麽?


    明明,離歌就是他,他就是離歌!


    喬箏看著他,再看著畫板,認真道:“老師,我承認,你畫技不錯!隻是離歌在我心裏,他無人能及……”


    說到這裏,喬箏突然話音一止,然後仔細看著畫板,伸手撫上一處。


    “老師,你這處畫風,和離歌有點像——”


    君寒生眸光一暗,為免讓喬箏認出,他在作畫時,刻意改變風格……隻是習慣一種畫風,不免作畫途中,在一些地方用上。


    沒想到,她還能認出,情緒染上複雜。


    “是麽。”


    君寒生反問,聲音透著寂寥。


    然而,喬箏沒有發現男人異常,認真接下句:“嗯,隻是幾處細節,有一點相像。”


    話頓,故作一笑:“你是我的老師,離歌是我的偶像,你們不是一個人,沒什麽可比性。”


    更何況,離歌在她心裏,那是信仰一樣的存在。


    她想,這種感覺,他不會懂!


    這時,台下學生們,都在望著講台,喬箏可不想繼續相處,引起女生們更大敵意!


    重新迴到位置,心情不怎麽平靜。


    “喬同學,我好羨慕你,能當教授的模特!而且,畫的那麽漂亮——”


    旁邊,圓臉女生道上一語,飽含著憧憬。


    對此,喬箏剛迴一笑,又是一道聲音響起:“嘁,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想搭上教授!有薄大小姐在,她能有什麽機會!說不定,馬上就讓趕出京大——”


    果然,她讓針對,不由望著君寒生,心裏充滿怨念。


    接下來,就是學生們畫幅素描。


    喬箏作為插班生,和誰都不熟,繼續先前想法,以著拙劣畫技,畫著台上君寒生。


    畫著畫著,摻雜個人情緒,喬箏帶著惡作劇心理,在畫中人物下巴上添加長長胡須,看著分外違和。


    “喬同學,老師在你眼裏,就是這種形象?”


    正在喬箏畫得不亦樂乎,暗自偷樂時。


    驀地,耳畔響起一道聲音,嚇得身子一僵,畫筆掉在地上。


    愣愣看著旁邊男人,不清楚什麽時候來得,再看不少人望著自己……瞬間,喬箏十分尷尬,雙手抱上畫板,不讓其他人看到。


    “老師,我畫畫不太好……”


    喬箏訕訕一笑,笑意有點僵硬。


    這下,更讓女生們確定,她就是在吸引教授注意……要不然,怎麽這麽多同學不畫,偏偏畫著教授!


    “嗯,確實不太好。看在剛才你當老師模特的份上,老師指導你畫畫,嗯?”


    他俯身撿起畫筆,道上這麽一句。


    顯然,隨著一語落下,又在無形當中,為喬箏樹立不少假想情敵!


    “老師,您忙,我慢慢學!不用,真的不用……”


    喬箏心下惱怒,麵上賠著笑,隻希望自己的拒絕,能夠平息下女生們怒火。


    “恩人,既然喬同學不用,能不能……指導一下我?我剛學畫畫,有很多地方不懂……”


    驀地,薄清妍起身,看著這邊開口。


    喬箏默默為她點讚,想著君寒生趕緊同意,離開自己身邊!


    對於薄清妍,沒人想要得罪,女生們縱是心裏不滿,表麵並不發表意見。


    “剛學畫,就先看書。”


    君寒生並未迴頭,淡淡迴上句。


    登時,薄清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感到沒有麵子,便是瞪著喬箏,生出一絲絲怨恨。


    如果不是她,恩人肯定選自己為模特,更會手把手指導自己學畫!


    看著講台上,畫板上的女孩。


    他用畫筆,精心畫著女孩,每一處無不用盡心思,呈現出的效果,女孩洗盡鉛華,美得不可方物,明豔,漂亮,傾城!


    可是明明,喬箏縱是漂亮,但是實際上,從沒有這麽耀眼!


    “其他同學,先完成手上素描,交到我這裏。稍後,我會一個個看,如果有什麽不足,我再指導。”


    隨著君寒生這句落下,眾人紛紛用心畫著素描。


    想著要麽畫好,讓教授記住自己,要麽問題多點,讓教授親自指導!


    “喬同學,老師教你作畫,嗯?”


    他說著將畫筆,重新塞迴女孩手心。


    然後,伸手一轉畫板,靠在牆壁一角,遮住所有視線。


    “君寒生,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喬箏低聲一說,透著無盡惱意。


    “怎麽會,我隻想疼愛你。”


    男人嗓音一沉,以著隻有兩人能夠聽到聲音。


    再然後,他看著她的畫板,無奈一笑:“小東西,你真是頑劣,我就是這麽畫你的?”


    喬箏看著自己畫的他,耳根微微一紅,臉上感到燥熱:“反正,我就是不擅長畫畫!要畫你自己畫,我不畫了……”


    說著手掌一鬆,想把畫筆扔給他。


    未料,他大掌一合,緊緊握著她的手掌,讓她動彈不得:“藥,有沒有繼續塗?你那裏,還疼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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