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還未入秋,天氣不算冷。


    隻是喬箏身體不太舒服,所以一走出酒店,就感到一陣涼意撲麵而來,不由一打哆嗦。


    原本想要上車,直接迴去喬家。


    但是意外的,尋不到自家車輛。


    想到手機連同包包,還落在洗手台那裏,沒有來及取迴……這下聯係不上司機,剛在母親那裏鬧出矛盾,也不想返迴求助。


    一時間,喬箏隻能自認倒黴。


    遲疑片刻,走向一條僻靜街道。


    地麵上,散落一地梧桐花瓣,光腳踩上去十分柔軟,隻是不時有小石子咯著腳掌心,泛起絲絲的疼。


    剛走一段,喬箏疼得隻能停下,環抱著雙臂,坐在路邊石階上發呆。


    遠遠看著,像是遭到遺棄的寵物。


    直至一道刺眼車燈,映照在麵前,讓她有點睜不開眼。


    恍然間,誰打開車門下來,在車燈照耀下,一步步走向女孩。


    很快,一抹修長的身影,定格在麵前。


    “阿箏,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男人俯身,嗓音淡淡問著。


    喬箏在男人一開口,就認出他的聲音,再聽著他的問題,小宇宙一下燃燒……呸,他是用什麽心態問的自己?明明,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誰讓你這麽叫我?我們不熟!”


    冷冷迴敬一句,喬箏猛地起身,顧不得下麵光著腳,大步就要離開。


    君寒生蹙眉,伸手就是一握,握上她的手臂,語調仍是平靜:“不熟?睡過還算不熟,你告訴我,怎麽才算熟——”


    瞬間,喬箏嬌豔的麵容上,染上一抹羞惱,伸手另一隻手,顫巍巍指著他:“君寒生,你無恥!”


    睨著她的手指,君寒生深瞳一冷,飽含提醒開口:“按著身份,我是你的小舅舅,你不能喊我的名字。”


    聞言,喬箏臉色一白,不提這點,還能保持理智,一提到這點,恨不得一下炸毛。


    美眸一垂,冷冷就是一嗤:“小舅舅?你現在知道,是我的小舅舅!當初,睡我的時候,怎麽不顧忌著這點?”


    誰能理解,她複雜的心情。


    當初,她失去清白,算是因為吃藥的原因,但是一轉眼,睡過的男人,成為自己的小舅舅……這要是傳出去,怎一“亂”字了得?這是不.倫,要為世人不恥的!


    女孩言語當中,充斥著的火藥味,明顯到不能再明顯,君寒生薄唇一淡:“人小,脾氣不小!阿箏,我知道,你在意這點……”


    “我說過,別叫我‘阿箏’!”


    喬箏沒有一點耐心,打斷他的話語。


    “你知道?知道什麽!知道我是你的外甥女,碰我什麽感覺?!”


    她像是刺蝟,豎起一身的刺,想要紮痛他,讓他受傷,流血,痛苦。


    偏偏,君寒生態度淡然如初,仿佛在他的眼裏,喬箏就是小孩子,鬧著小脾氣。


    “喬箏,你冷靜一點,我們談談。”


    冷靜?她怎麽冷靜!


    他越是無動於衷,喬箏越是怒火燃燒。


    憑什麽這種時候,他還是高高在上,一副不在意的態度?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喬箏火氣上頭,沒有什麽理智,手上狠狠一甩,想要鬆開他的掌控。


    “小東西,乖一點!我們必須談談……”


    君寒生對於女人,很少能有耐心,何況還是喬箏這種我行我素的性子。


    換作她人,他早已轉身。


    說到底,喬箏有些不同,他才能用盡耐心。


    何況,這件事上,他確實有責任,不該在沒有查明身份情況下,要了她的身子……可是,誰能想到,世界這麽小,他剛迴國不久,撞上女孩的車。


    她勾起他長年淡薄的欲望,讓他情難自控……未料,兩人關係複雜,算著輩分會是舅甥!


    眼看著,她一點不聽勸說,不停地掙紮,想要逃離自己。


    男人深淵一般的眼睛,折射出冰冷危險。


    驀地,他一俯身,另一手臂圈攬上她的腰間,將她困在身前。


    “小東西,要不要提醒你——那晚,求著我的人是誰?”


    瞬間,喬箏神情一僵,關於那晚失.身,雖然記憶不太清晰……隱約間,她還有點印象,是自己先對著男人投懷送抱。


    所以,不是他睡了自己?而是自己睡了他!


    “我吃下藥,不是故意的!你完全可以推開我……”


    喬箏據理力爭,不肯承認錯誤。


    聞言,君寒生輕笑一下,湊近她的耳畔,灼熱唿吸落在上麵:“嗬,送上門的女人,長得不醜,身材湊合,還一直求.歡,我為什麽要推開?小東西,你是低估自己的魅力,還是低估男人的欲.望……”


    他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喬箏聽著,完全不予認同:“有女人就上!種.馬,你真惡心,管不住下麵……”


    咒罵的言語,還未完全落下。


    驀地,男人麵容一沉,狠狠勾起她的下巴:“那時,我不清楚你的身份,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對你天經地義!”


    此時,喬箏對於男人說的,根本聽不進去,一心想著逃離。


    “但是蘇誌勇一事,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早已清白盡毀,淪為一場笑柄,更別說報複迴去!所以,真要論起來,我們已經兩清,不是嗎?”


    君寒生話鋒一轉,語調依舊清冷,不含半分感情。


    喬箏咬緊下唇,憤然盯著他:“放手!”


    “我一早讓你等著,說有事要談!偏偏,你就是亂逃,怨得了誰?”


    像是在哄小孩,君寒生如畫眉眼,含著幾分無奈。


    喬箏這下一愣,不由問上:“當時,你要談的,難道就是身份?你闖入我的房間,也是因為這件事?”


    “嗯,還不算太笨。”


    君寒生淡淡應著,深瞳在夜色當中,泛著神秘光芒。


    喬箏恍然,種種的細節,終於講得通。


    再中春.藥,兩人明明上過床,他偏偏不肯再碰自己……後來,他闖入房間,竟是知道自己名字,更在母親敲門時。


    他一點不顧忌,就要上前開門,最後不顧叮囑走出衣櫃,出現在母親麵前。


    原來,他早就清楚她的身份。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喬箏迴神,跟著繼續一問。


    “那天早上,你逃走的時候。”


    君寒生如實迴答,並沒有隱瞞。


    “君寒生,你調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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