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忽然坐車了。」雲想磕磕巴巴地問。


    程澈見雲想手指攥在一起,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天冷。」


    雲想立刻「噢」了一聲,尾音拉得好長。


    有點鬆了口氣,卻又有點失望似的。


    還以為是擔心她,所以要和自己坐公交車。


    程梟咬著油條,都吃完了,還在那咬筷子。


    胡楠推了一下程梟的胳膊,示意程梟幹嘛呢?


    程梟輕咳了一聲,眼看著兩個孩子出去了,這才小聲說:「你不覺得你兒子不對勁麽?」


    「他是不是要戀愛了?」程梟直接地問。


    胡楠細品了一下,說出了這句話:「是有點那意思哈,你之前就是這德行。」


    程梟「哎呀」了一聲,這青春期的男孩女孩,戀愛還是很養眼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這些做父母的,肯定不阻攔。


    想著,程梟拿出手機,點開了程澈的消息欄,轉了一筆錢過去。


    程梟:「該花花,別省。」


    程澈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腦袋都大了?


    什麽玩意兒?


    「澈哥,你以後都不騎車了?」宋謹慢悠悠地跟在程澈的旁邊。


    程澈嗯了一聲。


    宋謹認真臉,「你都不騎,那我也不騎了!」


    雲想立刻看向宋謹。


    宋謹待程澈是真好啊!


    這男高中生,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宋謹說完,還看向觀鶴,示意觀鶴也趕快發聲。迴頭他們三個一起跟想想坐公交車!


    觀鶴抿唇,「宋謹,你長點眼色。」


    人家要和妹妹一起上學,他總湊什麽?


    「不行你去找洛米,你和洛米一起坐車。」觀鶴說。


    宋謹:「人家有司機接送,我怎麽一起?」


    觀鶴:「對,人家兄妹也有伴兒,你非要一起幹什麽?你跟我繼續騎車吧。」


    宋謹:「……emm,你平時不是很嫌棄我嗎?」


    觀鶴:「我一直都挺嫌棄你的,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不能看著你一個人落單被拋棄是不是?」


    ——我一直都挺嫌棄你的。


    宋謹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插了一刀。


    謝謝他的不拋棄不放棄。


    「觀鶴,你真是個好人啊。」宋謹笑麻了。


    觀鶴認真臉:「不用,都是朋友。」


    宋謹哭笑不得。


    公交車站,雲想和程澈沒有再跟他們一起走。


    雲想忍不住說:「你們三個,性格差別挺大的。」


    「那你分析一下,我們三個都是怎樣的?」程澈雙手抱胸,閑著也是閑著,幹脆和她聊會兒。


    雲想摸著嘴角,嗯……


    「宋謹哥是氣氛組,怎麽開玩笑都不會生氣。如果有一天他不發癲了,我會覺得他被奪舍了。」雲想眯起眼眸,忽然笑了。


    程澈挑眉,確實。


    雲想:「觀鶴哥嘛,很溫和,不會讓人尷尬。看起來是你們三個人裏情緒最穩定的。」


    程澈點點頭,嗯,不賴。確實是這樣。


    那他呢?


    他在雲想的眼裏,是怎樣的?


    「至於程澈你嘛……」雲想撇撇嘴。


    程澈:「?」她撇嘴是什麽意思?


    好像很不值一提的樣子。


    「挺好的。」她隻是這樣說。


    程澈瞬間感覺自己被敷衍了。


    對宋謹和觀鶴一口一個哥,說起來滔滔不絕。說到自己就三個字——挺好的。


    這聽起來不是「挺好的」,而是「挺不值得分析的」。


    「雲想,給你三秒鍾的時間,重新組織一下語言。」程澈威脅她。


    雲想眨眼,「我說了嘛,挺好的呀!」


    程澈:「你自己聽聽,用三個字形容我,這合適嗎?」


    雲想:「不合適嗎?那我想想……」


    程澈認真等待。


    雲想:「不錯。」


    程澈:「……」


    他就多餘浪費這三秒鍾的時間等待。


    怎麽還越分析字越少了,這「不錯」還不如那三個字呢!


    「你就氣我吧。」程澈冷笑。


    雲想嘿嘿笑。


    程澈嘛……迴想自己來到程家這段日子。雖然和程澈也有摩擦,但不得不承認,他出現在很多個她需要依靠的關鍵時刻。


    他何止挺好的。


    他的好,三言兩語說不完。


    公交車來了, 上車之前,程澈揪住雲想的衣領將她往後拉,拿出了殺手鐧。


    「迴頭我就告訴程梟,你在咖啡廳兼職,還打算搬出去。」


    雲想再抬頭,程澈已經擠上了車。


    兩個人一上一下,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


    雲想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右手握拳,想幹碎一個人的眼神怎麽也藏不住。


    她收迴剛才的那個想法——他的好,三言兩語說不完。


    分析程澈,一句話就夠了——程澈,拿狗命來!


    雲想上了車,像個小野貓似的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哼了一聲。和程澈一個車頭,一個車尾,賭氣。


    程澈被她逗笑了。


    她多少把柄在自己手裏,她心裏沒數?


    車上人擠人,隨著幾次乘客上車,雲想最後還是被從前麵擠了過來。


    程澈見她站在自己旁邊,卻扭著頭不理他,問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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