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殺之!”劉彥麵露決絕之色。


    此言一出,三人皆驚。


    “這個…四弟啊,俺雖然不那麽聰明,但是俺也知道這左豐輕易殺不得啊。”張飛關羽雖然勇武,但並非有勇無謀的莽夫。


    張飛雖然為人暴烈,原著之中,諸如長阪坡退曹軍、巴郡義釋嚴顏、漢中之戰擊退張合等戰,都是張飛有勇有謀的象征和標誌。


    關羽更不必說,其人一向是智勇雙全的典範,襄樊之戰水淹七軍,降伏於禁,威震華夏,一度嚇得曹操要遷都。


    “德然,此言當真?左豐身份牽扯甚多,殺之恐有後患。依我看,還需要從長計議啊。”劉備沉思半晌,心中還頗有疑慮,“這左豐先是陛下派遣來的督軍,其背後更可能有十常侍的背景。那十常侍都是陛下的身邊人,陛下從小與其親密。殺之,豈不是惡了陛下的心?”


    “如若某等俱是白身,殺之或許無妨,如今你我皆是官身,若殺之則有許多顧慮。”關羽開口說道。


    劉彥知道要說服幾人也相當不容易。要知道原著之中,劉備關羽也不曾殺了帶走盧植的士卒。或許身份地位的變化令幾人心態發生了改變,但這也令他們思慮得更多。


    “三位兄長所說,不能說毫無道理,但依小弟看來,還是有些思慮不周。”


    “誠然,殺了左豐,首先會得罪以十常侍為首的宦官一派,甚至會失掉陛下的聖心。”劉彥雙手一攤,“小弟且問諸位兄長,如若不殺左豐,又該怎麽辦?”


    “先前離帳之時,那左豐已顯然向我等示好。不殺左豐,難道投靠宦官?”劉彥的眼神又從劉備身上轉向關羽張飛。


    “那肯定不行啊!俺兄弟幾個誰不是堂堂正正的漢子,怎麽能和那些個閹狗為伍……”張飛立時一拍桌子,嘴裏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不對勁了,“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那你我豈不是進退兩難了?”


    “非也。”


    “今日左豐初到,就給了盧公以及我等一個下馬威,明日必然變本加厲。依盧公的性情,不僅不會賄賂左豐,而且更不可能屈身於宦官之下。”


    “既然不殺左豐,倘若明日左豐向盧公發難,逮捕盧公下獄,你我若出言相救,便是得罪左豐。若是無動於衷,盧公下獄,且不說三日之後要與張角決戰,如今朝堂諸公,誰不知大哥與我是盧公門生?今日眼睜睜看著恩師下獄而不相救,明日我等的名聲就會一落千丈。”


    劉彥說得口幹舌燥,猛飲了一口禦酒之後,繼續說道:“古人說兩害相權取其輕,殺死左豐,保全盧公,準備與張角決戰。若勝,則你我居功至偉,當朝陛下雖然不甚聖明,然而其畢竟不是夏桀商紂秦二世,到時,我等有破黃巾之功,陛下難道還能因為一個小黃門降罪我等?若敗,憑盧公海內人望,定能保我兄弟四人周全。”


    “若作壁上觀,兩邊都不討好。投靠宦官,則是自絕於朝堂諸公,從此無進身之階。何況那十常侍不過是幾個太監,焉能和盧公相比較啊!”


    劉彥心知張角大限將至,哪怕原著中沒有劉彥本人的幹預,哪怕盧植下獄,如皇甫嵩等名將一樣能平定黃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如此,隻是為了無意間向劉備施加壓力,使他殺死左豐罷了。


    “明日,需大哥請盧公召集眾將,糾合兵力,如左豐當堂發難,大哥擇機拔劍殺之即可,然後宣告左豐之罪行,不僅借機除一大害,更能使我軍上下一心,可謂一舉多得。”


    “既然如此,就聽四弟謀劃。”劉備拔劍,就此拍板。


    ……


    次日清晨,劉備、關羽、張飛和劉彥四人便迫不及待地趕到盧植的營帳前。他們請求盧植召集眾將領,集結士兵,為即將到來的與張角的決戰做好充分準備。此外,盧植雖然看不慣左豐,但是他畢竟是督軍。於是也邀請左豐一同前來。


    此時,天色剛亮,晨曦透過雲層灑向大地,仿佛給世界帶來了一絲生機。然而,這絲生機並未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在盧植的命令下,軍中鼓手開始擊鼓,激昂的鼓聲如同戰鬥的號角,響徹整個營地。隨著鼓聲響起,營中的士兵們紛紛從各自的營帳中湧出,人頭攢動,一片忙碌景象。他們迅速穿戴好盔甲,手持武器,緊密有序地集合在一起。


    以盧植為首,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其次,以及漢軍大營中的各位將領,此時都聚集在高台之上。


    陽光漸漸穿透雲層,照亮了大地。天空逐漸明亮起來,但督軍左豐卻遲遲沒有出現。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眾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滿和疑惑。


    “這左豐還真是自尋死路,竟敢當著這麽多將士的麵遲到!不殺他都不足以平息軍憤。”劉彥暗暗想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終於,盧植再也忍不住,準備派人去催促左豐。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眾人定睛一看,隻見左豐帶著一群人慢悠悠地走上台來。


    左豐身著華麗的衣袍,臉上洋溢著傲慢的神情。他身後緊跟著一群侍衛,氣勢洶洶地簇擁著他。當他走到高台前時,他才停下腳步,用一種輕蔑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台上的將領們。


    左豐輕輕一揮手,他身後的那些壯漢,接著搬著一張精致的桌案,那左豐順勢就在眾將之側,跪坐下來。


    一時間喧囂更甚。盧植身後的那些將領,眼神幾乎就要冒出火來。左豐仍舊傲慢地仰著頭,不知自己的死期將近。


    “本將,今日糾合眾位將士,乃是為了與賊首張角的決戰做準備。而左督軍你,不知為何遲遲不到?使我數萬將士等候多時,這豈不是亂我軍心,誤我軍機?!”盧植扶劍,臉色陰沉地看著眼前姍姍來遲的左豐,聲音冰冷地質問著他。


    麵對盧植的質問,左豐卻顯得不以為然。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似乎對周圍緊張的氣氛毫無感覺。他慢慢地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輕蔑和不屑。


    “咱家久居內宮,不太習慣軍中的生活。不過晚了片刻而已,還請盧中郎恕罪啊。”左豐漫不經心地迴答道,語氣中充滿了傲慢和自大。他根本沒有把自己遲到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還有閑情逸致飲了一盞茶,仿佛在享受這場鬧劇。


    盧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緊握著劍柄,心中的怒火漸漸升騰起來。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將領,他深知軍紀的重要性,而左豐的行為無疑是對軍紀的公然踐踏。


    “左督軍既然來到軍中,就應該遵守我軍軍紀,如今督軍視軍紀如無物,就應該按照軍紀處置。”盧植的聲音低沉而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銳利地盯著左豐。


    左豐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來人!將左豐拉到陣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盧植大聲喊道,聲音迴蕩在整個軍營之中。他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盧植!咱家是陛下親賜的督軍!汝雖主將,也無權處置咱家!來啊,將盧植拿下!待咱家帶迴京城,交由陛下處置!”左豐尖銳的聲音響起,他身邊那些虎背熊腰的壯漢護衛,立刻操起手中兵器,圍住了點將台上的盧植等人。


    霎時間劍拔弩張,台下的士卒也慌亂起來,幾乎馬上就要嘩變。


    老盧植氣極反笑,須發盡張。不等盧植開口說話,劉彥輕聲咳嗽一聲,他身旁的三人頓時領會。關羽掄起青龍刀,張飛挺起丈八矛,劉彥也拔出寶劍。一時間,兩側的護衛片刻之間血濺當場。


    劉備大跨步走出,直接越過盧植,雙手執雌雄雙股劍,一劍直接刺穿左豐麵前的桌案,另一劍泛著寒光,毫不留情地架在左豐的脖頸之上。


    “眾將肅靜!!”劉備臨危不亂,大喝一聲,台下的嘈雜聲音頓時小了下去。片刻之間的變故,令盧植眾人都愣在原地。


    劉備的眼神如炬,目光帶火,掃視著四周,聲音沉穩有力:“諸位將士,今日之事,實為軍紀。左豐其人,身為陛下親賜之督軍,本應恪盡職守,輔助主將,共克時艱。”


    “其一,無視軍令,遲到不候,視數萬將士如無物,此乃亂我軍心之大罪;其二,傲慢無禮,對主將盧中郎出言不遜,目中無人,此為不敬長官之惡行。如此罪行,方才眾位將士,都看在眼裏。”劉備猛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其三,克扣軍糧!”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台下將士的耳邊轟然炸響。一時間,數萬將士又騷動起來,更勝先前。


    克扣軍糧喝兵血這事,曆朝曆代都有。左豐雖然未必親自插手,從他昨日刁難盧植的那個話看來,他也撈了不少的油水和孝敬。


    前麵兩條罪過是劉備激憤之下自然而發,克扣軍糧這條就是劉彥教劉備所說了。這頂大帽子一扣,左豐哪怕沒幹過這虧心事,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汝等閹宦克扣軍糧,我將士遠在前線拚命殺敵,卻因為汝等缺衣少食,不知道有多少的大好將士,因此陣亡在前線!!”


    “俺哥哥前幾日才戰死,活著的時候都沒吃上幾口好的!原來都讓你們這群喪良心的閹狗吞了!殺了他!!”台下的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霎時群情激憤。


    “殺了他!”


    “殺了他!”


    左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驚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唿救,卻發現自己帶來的護衛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左豐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什麽,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備。


    盧植震驚之餘,正想出言阻止。


    劉備猛地一用力,劍光如電,瞬間劃破了左豐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劉備的衣襟,也染紅了整個點將台。


    就在左豐倒地的那一刻,台下的將士高聲叫好,拍手稱快,全軍的士氣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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