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禾雖然是暗衛,但是在此之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所以和人相處這一點上,她是做的很不錯的。


    再加上她性子平穩,平日裏也安靜的要緊,倒是和周歡兩個人相處起來融洽的要緊,特別是對於現在的周歡。


    “姑娘,今天外麵天氣好,我陪你出去曬曬太陽吧。”苗禾改口的自然,可是周歡習慣的似乎不是很自然,已經好幾次了,過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


    苗禾主動提起來,也是因為她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周歡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


    雖然這段時間,她外表看起來可能並沒有什麽事情,但是沒有苗禾是個心細的人家,還是發現了很大的問題。


    比如,周歡常常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的窗戶邊落淚,而當她進來的時候,周歡又旁若無人的抹去眼淚,淺笑應付著她。


    如此一反常人的做法,倒是顯得有幾分詭異。


    彼時的周歡正坐在書桌前麵,聞言,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筆,吹了吹未幹的墨水,然後將剛剛寫好的信紙折了起來,塞進了信封裏。


    周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麵,“看起來,今日天氣是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


    她無所謂的將信放在桌子上,轉了身子就往著外麵走了過去。


    突然,到門口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然後笑吟吟的看著苗禾說,“這封信,你幫我寄給韓昭國的孟祁吧,孟祁?你應該知道的。”


    苗禾愣了愣,隨後才意識到周歡方才為何將信封沒有封上的原因。


    她的心中帶著複雜的心思,“是,姑娘。”


    把信送到拓跋釗那裏檢查的時候,苗禾的心中還是平白的生了兩分愧疚的。


    不過,她也很清楚,自己把信拿過來給拓拔釗這件事情,姑娘是有察覺的。


    想到這裏,她微微的抬了抬頭,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拓跋釗所在的方向。


    住子身著玄衣,一言不發的坐在高位上,他五官本就深邃,再加上屋子裏燭火昏暗,更是帶著幾分的淩厲。


    拓跋釗看著手中的信紙,苗禾心想,上麵該不有什麽逾越的吧?


    自己主子的脾氣她可是知道的,正在她暗自擔憂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拓跋釗開口說道:“安排人,盡快給她送過去吧。”


    “是。”苗禾愣了愣,連忙上前將信封重新給疊好,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懷中。


    恰好此刻的拓拔釗也正審視著苗禾,或許是坐在高位上習慣了,他光是站在那裏,整個人周身就帶著一股駭人的氣勢。


    然後苗禾突然就意識到有一股熾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愣了愣連忙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過在下跪的時候,她還是迅速將懷裏的信露出的一角給塞了迴來。


    拓拔釗是誰,定是將這小小的行為都看在眼中。


    苗禾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她頓時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唇色都蒼白了一些,她一邊磕頭一邊對著拓拔釗說道:“請主子放心,苗禾,很清楚究竟誰是苗禾的主子。”


    此話一說,房間裏倒多了幾分緊張的氣氛,最後率先打破了氣氛的人是拓跋釗。


    他抿唇將不悅給收走,而後笑著開口說道:“韓昭國的事情怎麽樣了?”


    聽到這裏,苗禾立馬意識到,韓昭國能夠有人讓自己的主子牽掛著的也就隻有齊煜了。


    想到日前自己的線人送迴的消息,苗禾立馬迴稟,“主子,韓昭國的那位皇帝,從我們離開那裏後就沒有上過朝了,現在是楚星辰在監政,朝堂上已經鬧開了。”


    苗禾言簡意賅地將韓昭國的事情稟報給了拓跋釗,聽到這消息的拓拔釗,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也不過如此,一個女人而已,至於落得如此之地步嗎?”


    答案是至於的,那天齊煜的所作所為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笑著笑著,拓拔釗卻怎麽也繼續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贏得不怎麽光明坦蕩,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他很清楚這一次,齊煜算是徹徹底底的敗了。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沒有那麽多的講究。”


    畢竟,從小到大他們在這種權利的鬥爭之中,最應該學會的不就是這種態度嗎?


    或許連著拓拔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說到最後臉上隻有僵硬的表情。


    他仿佛在內心中給自己做著所謂的安慰,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和齊煜一樣的失敗。之家


    他雖然是贏了齊煜,可是在周歡那裏,他還是輸了。


    曾經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被情所困的人,可終有一日自己卻也陷入了如此之境地。


    不過好歹自己這個困境並非無解,且已經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想到這裏拓跋釗又多了幾分的悠然自得。


    “好好照顧她。”等苗禾跪的膝蓋酸痛的時候,拓跋釗不安心的囑咐了一句,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麽,唇角微微上揚。


    “宮裏的事情也很快就安排妥當了,外麵切勿再出任何的亂子了。”


    這是拓拔釗在關於周歡這件事情上做的最後的努力,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在他看來,既然當初周歡答應了他,要隨著自己來到北夏,那麽之後的一切事情,周歡要聽他計劃的。


    而自己和周歡之間是為了這份利益才聯合的,那麽他們就都應該是有利所圖才是。


    周歡圖的是他的權力,以及在一段時間裏給齊煜機會,而他圖的是周歡。


    既然是利益結合,就應該做到銀貨兩訖。


    拓跋釗的態度向來是這樣,所以在感情這件事情上,他也隻能做到了如此地步。


    盡管前朝後宮諸多帶人在反對,這可是關於周官,他還是竭盡所能頓給她安排了一個身份,等她臨產之後,周歡將會以進獻的美人的身份進到他的後宮裏。


    剩下的,不管她剩下的日子都該是他陪著她度過。


    拓跋釗想著,整個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由心底溢出來的快樂。對他而言,這件事情至此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


    苗禾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在她心中,這似乎並不是這樣想的。在他看來,依著他這段時間對周歡的了解。那位姑娘心中恐怕是還是有著韓朝國皇帝的,讓他一女侍二夫,恐怕在韓朝國的民宿離著並不是。並不可能。


    在知道top8招有這樣的決定之後,明和一直做列不愛他,想著自己這姑娘也好歹是可憐的命懸一線,未來保重。一切都隻是為了這個孩子和所愛的人同是女子,心中終究是有所動容的。想了半響喵和,還是,側麵將這所謂的拓拔朝想要那周歡入後宮的消息給委婉將給中還提及了一些。


    這也是明和鄭自後者周換用晚上的時候明和。看著工人們新端上來的吃食,吃的填填,對對周歡說道。主子那裏的廚師做的這種糕點最好吃了,要是姑娘喜歡,過段時間定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了。


    苗禾樂嗬嗬說著,還自以為自己的暗示是足夠了。


    但她也知道,周歡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心中不悅。於是話音一落,她就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


    避其鋒芒,這是她們做奴才最會的事情。


    可是誰知道,周歡隻是夾菜的動作稍微的頓了頓,隨後她又鎮定自若的給自己又夾了一塊糕點放到了自己的盤子裏。


    “是嗎?那我可有口福了。”之後還淺淺的一笑,將房間裏的尷尬氣氛一帶而過。


    苗禾半天都沒有說話,隻是直愣愣的站在那裏盯著周歡。


    不知怎麽的,她總覺著姑娘方才的那一停頓才是包含了千言萬語,而後麵說出的這句話怎麽總少了幾分真情實意在。


    可她也就是想一想而已,又或者是因為周歡這段時間所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於平常了。


    畢竟那是在西門口,周歡那半淚如雨下的模樣,可是深深地印在了苗禾的心中。


    於是接下來整整一天的時間裏,苗禾都時不時的走神,盯著周歡發呆。


    無奈之下,周歡歎了口氣看向失神的苗禾,“苗禾,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拒絕你們主子的要求才對?”


    苗禾楞了楞,這才意識到周歡居然從昨晚就看出了自己的狀態不好。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卻也不知說什麽才好。然後她又聽到周歡淺笑著說道:“可你也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和你主子之間的合作關係。”


    合作該是誠心誠意,才加上周歡也沒有退路!


    “這裏是你們北夏的地盤,我孤身一人在這裏又身懷六甲,你覺著我能走到哪裏去?而且我時間不多了,再掙紮也沒有必要。”


    周歡絮絮叨叨的說著,倒真有那麽幾分認命的感覺。


    可苗禾就是覺著哪裏不對,她想著想著,一時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居然直接開口說道:“可是,韓昭國的那位皇……


    這話說的著急,結果苗禾剛剛的舌頭邊就被周歡給打斷了。


    周歡懶懶地開口,蹙眉不悅的看向苗禾。


    “過去的事情已然過去了,關於他的事情我不想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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