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啊。”銀月抿唇看向來人,眉目之間居然帶了淡淡的笑容。


    “你怎麽受傷了?”


    周歡歎了口氣,看得出來,銀月(shēn)上的傷勢還(ting)嚴重的。不過短短片刻的時間,他(shēn)上的傷口那裏卻已經滲出了大片的血跡。


    齊煜搖了搖頭,袖中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放心,我沒事。”


    “誰關心你了?我隻是擔心你出事在楚王府門口,萬一連累了王府怎麽辦。”


    麵對周歡的辯解,齊煜沒有再多說話,隻是抿唇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自己麵前的人。


    片刻後,齊煜挑眉一笑,“放心,不會連累的。”


    周歡張了張嘴,想開口再說些什麽,最終卻也不甘心的閉上了嘴。“既然如此,那趕緊迴去吧,讓樓裏的人給你處理傷口。”


    囑咐的話還是沒有忍住,齊煜點了點頭,一臉的寵溺。“好。”


    周歡搖了搖頭,心裏也在懊惱為何眼前的氣氛突然就尷尬了起來。她想不明白,隻好轉(shēn)離開。


    離開後,原地的齊煜終於支撐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關鍵時候,楚星辰卻出現在了齊煜的(shēn)旁,將他給穩住。


    “可是事(qing)不順利?”


    這段時間朝廷上連連出事,他們都知道是齊衛的人在動手了。今天晚上,齊煜想親自去探探,誰知道卻傷成了這幅樣子。


    “拓跋釗的(shēn)手,不可小覷。”齊煜借著楚星辰的力穩住了自己的(shēn)子,不遠處周歡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


    “楚星辰,卿卿那裏,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黑夜裏,兩個(shēn)材修長的男人並肩而立,但都是神色嚴肅。


    他們都知道,很快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


    ……


    “不要,不要就這麽離開我。”


    “迴來啊——”


    周歡看著自己麵前那個漸行漸遠的那個人,神色卻惶恐的要緊,她甚至伸出了手想要挽救下那個人。


    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可周歡卻總覺得那個人對自己很重要,要是他離開了,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不……”


    玉溪剛剛迴到房間裏,看到的就是(chuáng)榻上的周歡似乎正在夢魘。


    “王妃,快醒醒。”玉溪擔憂的搖晃著周歡,終於將她從夢境裏叫醒。


    “阿煜?”與此同時,周歡也大叫了一(shēn),方才自己懇求那個人轉(shēn),卻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渾(shēn)都是血跡,並且那張臉居然是齊煜。


    睜開眼,周歡隻覺得自己大汗淋漓,但是也很快就明白自己這是在夢境裏。


    “(diàn)下呢?”周歡擔憂的開口。


    玉溪同樣也是擔憂,隻不過她的擔憂對象卻是周歡。“王妃,方才北夏王派人過來說,提醒王妃今(ri)要迴去給皇上迴稟了。”


    也就是說,周歡今(ri)還是要去見拓跋釗。


    說完之後,玉溪又連忙對著周歡開口說道:“王妃,(diàn)下沒事,昨(ri)晚上和楚星辰大人出去遲了,晚上迴來就歇在偏房了。”


    “更衣吧。”


    周歡點了點頭,方才夢境裏的事(qing)讓她似乎有點大題小做了。不過,眼下的事(qing)還是更加容易的在困擾著她。


    “王妃。”拓跋釗已經站在楚王府的門口,恭候多時。


    周歡點了點頭,伸手將自己耳邊的碎發整理了一下,而後客氣的點了點頭。“久等了,不知道今(ri)你想去哪裏?”


    “不用了,我看王妃臉色不好,我們還是直接進宮找皇帝吧。”拓跋釗大大咧咧的笑了笑,轉(shēn)在前麵帶路。


    留在原地的周歡愣了愣,她的目光放在了轉(shēn)離開的拓跋釗(shēn)上,多了兩分的意味不明。


    拓跋釗停下腳步,無奈地轉頭,“王妃,就當本王是憐香惜玉了可好?”


    他知道,此刻的周歡在(shēn)後,一定在揣摩著自己。


    “憐香惜玉不必了,這是父皇的旨意,如果大王有需要,本王妃自然應該陪同。”周歡客氣地迴答,而後隨上了拓跋釗的腳步。


    那(ri)自己離開之後,拓跋釗和齊衛似乎聊了不少的話題,周歡可不覺得齊衛和拓跋釗在那裏會聊風月之事。既然如此,自己還是趁早劃分界限的要緊。


    “隻要是皇帝的旨意,你都聽?”


    在兩個人快走到皇帝的上書房門口的時候,拓跋釗卻突然盯著周歡開口。


    “嗯?”


    拓跋釗抿唇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轉(shēn)率先邁到了屋子裏。


    上書房裏,皇帝正拿著自己手裏的折子認認真真的看著,聽到門口的動靜才放下手裏的東西。


    “來了?”皇帝笑嗬嗬的開口。


    “兒臣給父皇請安。”周歡恭恭敬敬的對著皇帝行禮,“父皇,這兩(ri)兒臣又寫了一個方子已經交給了公公,到時候您記得喝。”


    “你這丫頭,果然是個懂事的孩子。”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了,北夏王,這兩(ri)可還過的愉快?”


    聞言,拓跋釗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了皇帝桌子上那一摞的紙張上。


    半響後,拓跋釗才反應過來,而後點了點頭,“楚王妃是個不錯的東道主,這兩(ri)本王過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因為開心,皇帝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褶皺。


    就當周歡以為這一切會在這平和的氛圍下結束的時候,拓跋釗卻突然跪在了皇帝的麵前。


    按道理,他雖然是屬國,所以是不需要對皇帝行大禮的。而眼下,拓跋釗的所作所為,除非是有特別的(qing)形。


    “皇上,彼此前來,本王也是為了兩國的邦交,關於關係的親近,兩國結為姻親是最好不過的。”


    皇帝點了點頭,示意拓跋釗繼續。


    “所以,本王請求皇上,將周歡嫁給本王,到時兩國結為姻親,自然更近一層。”說完之後,拓跋釗居然給皇帝磕了一個頭。


    “不可以。”周歡下意識的開口,“北夏王說笑了,本王妃已經是楚王妃了,怎麽可以再嫁一夫。”


    拓跋釗目光灼灼的盯著周歡,狼子野心第一次昭然若是。“既然起嫁到北夏,那一切就遵從我們的禮節,想必王妃也是了解一些北夏的,所以並不是問題。”


    “你……”


    這兩(ri)相處,拓跋釗在周歡麵前總是不怎麽說話,所以一度讓周歡以為拓跋釗是不怎麽會開口辯解的,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的辯解。


    “皇上,請問此事你怎麽看?”拓跋釗再一次開口,這一次他看向的人是皇帝。


    年邁的皇帝端坐在椅子上,剛剛搖了搖頭準備開口道時候,卻突然間咳了起來。


    “咳咳咳——”皇帝神色痛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旁的周公公立馬聽聲快步走了進來,“皇上,皇上你怎麽了?”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公公別緊張,而後又幹咳了一會後才稍微穩定了一些。“朕今(ri)……不適,改(ri)……再…談,咳咳咳!”


    “那父皇你好好休息。”周歡趕在拓跋釗開口之前,結束了這場對話。


    而後,拓跋釗在不甘心的目光裏送走了皇帝。


    “王妃覺得這樣就可以逃過一劫了?”拓跋釗勾唇一笑,從冰冷的地板上起(shēn),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眼前的男人(shēn)量修長且高挑,皮膚雖然不如韓昭國的男子白皙,但是也並不黝黑,眼眶深邃,鼻梁高(ting),任誰也想不到居然內心裏這般算計。


    畢竟拓跋釗說道沒有錯,方才皇帝一看就是在逃避問題。周歡擔心,皇帝可能會真的動了心思。


    “為何一定是我?”周歡不明白,如果真的是需要一個人和親,那個人並不一定是自己才對。


    誰知,聽到周歡說這話,拓跋釗卻突然冷笑了兩聲,而後開口說道:“相信我,我們兩個人是這個世上最合適的人。”


    說完之後,拓跋釗仰天大笑,而後轉(shēn)離開。


    ……


    ……


    迴府的路上,周歡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卻沒有結果。就當她準備放棄的時候,答案卻再一次的自己找上了門來。


    “王妃,求你見我一麵。”馬車剛剛停下,外麵一直守著的周慎元卻突然衝了出來,大有今(ri)見不到周歡就絕對不離開的樣子。


    大抵周歡也是被周慎元給折騰的疲倦了吧,“府裏說。”


    楚王府的正廳裏,周歡正納悶的盯著自己手裏的水杯發呆,同樣的周慎元也低著頭在猶豫不決。


    “王妃,拓跋釗是不是找過你了。”周慎元小心翼翼的開口,之前他已經見識過周歡的絕(qing)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肯定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了。


    早知道,如今的周家隻有他一個人了,朝堂上因為皇帝的不信任,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地位。所以這個楚王府的女兒,他並不想招惹。


    “王妃,如果拓跋釗讓你做什麽,你就幫幫他吧。”周慎元突然跪在了周歡的麵前。


    而後,房間裏突然詭異的安靜。


    當當當……


    周歡的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子,而後突然間就想明白了什麽。“拓跋釗的(shēn)上,有我們周家的血脈吧?”


    她突然想起來,周老夫人似乎還有一個女兒,隻不過不是嫡出,所以並不被人們提起。如果她沒有記錯,那個女兒好像就嫁去了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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