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裏的人?


    聞言,(shēn)處馬車裏的周歡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銀月這是在說什麽?


    與此同時,馬車外麵的錢斌卻沒有在乎這麽多。他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記得我和樓主也沒有什麽仇怨,不知道樓主為何屢屢和我作對?”


    看著眼前納悶地錢斌,齊煜笑而不語。


    不過,這樣一來卻惹惱了錢斌。他推開了自己麵前的人,而後冷漠的開口說道:“樓主大人,這就是你自己自尋死路了。”


    這兩(ri)錢斌費勁了心思在追查賑災款的下落,誰知道,銀月樓卻突然出麵拿出了那麽一大筆的銀子,他知道,此事必有蹊蹺。


    如此,錢斌按著這個線索追查了下去,結果卻查到了銀月的(shēn)上。


    “死路?”齊煜抿唇一笑,“大人這話就說的過分了,難不成不是大人自己私藏了銀子惹了禍端?”


    “又或者是……”


    齊煜猶豫了一下,然後直言不諱的開口:“大人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門客這麽簡單吧?”


    “你?”錢斌的臉色頓時難看不已,看得出來,他現在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不知道為何,錢斌在銀月的麵前總是感覺自己很是被動,所以他決定快刀斬亂麻,不再拖延時間。


    “動手。”錢斌下了命令。


    他就不信,銀月做事不會留下絲毫的破綻,隻要他先把人給留下,到時候還怕查不出來什麽。


    齊煜搖頭,“錢斌,這種時候了,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口口聲聲說都是銀月樓的問題,證據呢?”


    齊煜擅長揣度人心,所以對於眼前的錢斌他也是再了解不過了。錢斌這個人,到現在也存著不少的私心在做事。


    “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是吧?”


    齊衡再次冷笑著,但是現在卻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揮手示意,而後原本他馬車旁邊的侍衛都亮出了武器。


    頓時,雙方多了幾分勢均力敵的感覺。


    錢斌方才就受了打擊,所以自然不會讓自己委屈第二次,故而握緊了自己手裏的長劍就直接衝著齊煜飛(shēn)過去。


    可他不知道,齊煜現在的(shēn)份可是銀月樓的樓主,江湖殺手排行榜上第一的人。


    雖然這些年銀月已經不再主動出手了,但是江湖上關於銀月的傳說還是很多。


    也正因為如此,不過三兩下,錢斌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淩厲的劍氣在耳邊穿梭,錢斌甚至來不及看清楚自己(shēn)邊的人,而後隻覺得自己後背一痛,緊接著自己就已經爬在了地上。


    “你……”


    話音未落,齊煜接過了他手裏的長劍反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時候,錢斌才意識到,方才銀月好像沒有用武器。所以,這就是殺手排行榜上第一的資格嗎?


    “既然落到了你的手裏,那就任殺任剮了。”錢斌似乎是認了命一樣的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傳聞裏,銀月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自己交手的人。


    也就是說,他今天是一定活不下去了。


    可誰知,齊煜看著錢斌冷笑著,而後轉(shēn)離開。“迴去告訴你的大皇子,遊戲才剛剛開始。”


    方才齊煜想起來,自己離開的時候,似乎忘了給齊衡揭開謎底。這樣下去,似乎有點無聊呢?


    “你不殺我?”錢斌還是有點不相信?


    他轉(shēn)看了一下周圍,自己帶來的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部被放倒在了地上,鮮血直流。看起來,他似乎要成為唯一一個活下去的人了。


    齊煜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往著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突然,他敏銳的察覺到了空氣中一絲詭異的氣氛,轉(shēn)卻看到錢斌近在咫尺的臉……


    錢斌握緊了自己手裏的匕首,心裏想著,再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插在齊煜的(xiong)膛了。


    隻有這樣,齊衡才會相信自己的真心。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覺得銀月讓自己離開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機會。隻要這一次自己不能證明自己,那麽大皇子怎麽會給他活下去的機會。


    換句話說,齊煜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是為了放過他,隻是為了更好的折磨他而已。


    可是,他錢斌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讓他如願?


    隻不過,到底他還是失算了。在匕首離齊煜還有一點點的時候,齊煜手裏的匕首已經快速地劃過了錢斌的脖頸。


    “你不珍惜機會?”


    齊煜說往後,正準備收起來自己的匕首的時候,錢斌的脖頸處突然裂開,鮮血噴湧而出。


    齊煜來不及或者說是不想躲開,鮮血直接灑在了他的(shēn)上。


    一直到腥(rè)的鮮血噴灑在自己的臉頰上的時候,齊煜才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隨後冷漠的轉(shēn)離開。


    馬車裏,周歡聽著外麵的聲音逐漸平息後,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剛剛準備掀開簾子走出去的時候,她卻突然頓住了自己的動作。


    想了想,還是作罷。


    又過了一會兒,齊煜掀開簾子走了上來,外麵喧鬧的聲音也徹底的平複了下來。


    “你沒事吧?”周歡蹙眉看著眼前的銀月,原本清冷的銀色麵具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倒是玄色的衣裳上看的不太清楚。


    “你不害怕?”齊煜看著自己麵前的周歡,幽幽開口。


    方才錢斌手裏刀扔向馬車的時候,她真的不害怕?


    “怕。”出乎意料,周歡點了點頭,“所以,我這不是乖乖聽話躲在裏麵沒有出去嗎?”


    原來如此,齊煜的唇角帶著幾分動容。


    不過沉吟片刻後,他還是將自己的(qing)緒給徹底的收斂了過去。


    “以後也這樣吧。”


    齊煜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擦拭著自己麵具上的血跡,似乎那隻是普通的汙漬而已。


    “啊?”周歡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聞言,齊煜無奈地看向周歡,女子精致的五官依舊是娟秀不已,唯一的不同怕就是眼神裏多了幾分不同以往的神色吧。


    “我說,王妃自保的想法非常不錯,以後也這樣吧。”


    齊煜覺得,要是周歡以後能夠這樣保護自己,他不知道可以省多多少心。


    可是,原本就有點良心不安的周歡聽到齊煜這樣說之後,以為是齊煜可能生氣了。


    畢竟,他們是合作夥伴不是嗎?


    “其實,我是覺得樓主英明神武,一定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想了想,周歡還是覺得開口解釋一下。


    聞言齊衡頓住,什麽時候起,周歡居然還會說這種話了。


    “這話說的不錯。”齊煜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馬車裏的氣氛倒是和諧了不少。而後,周歡甚至幫著齊煜在休息的時候,洗了洗那個被血跡玷汙的帕子。


    而後,這種相安無事的狀態一直延續到了京城裏。


    到了京城,周歡和齊煜兩個人分道揚鑣,而後帶著麵紗的周歡決定直接迴楚王府。


    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下了馬車沒多久,就迎麵對上了周夢。


    見躲不過了,周歡無奈之下隻好就近的躲到了一個胭脂鋪子裏。可誰知道,好巧不巧,周夢也逛到了這個鋪子裏。


    “老板,把你們這裏最好的胭脂都拿出來。”周夢(shēn)邊的丫頭一進鋪子就耀武揚威的開口。


    老板見是富貴人家,也不敢出生再多說什麽,隻是立馬就讓(shēn)旁的夥計們準備東西了。


    “不好意思各位,今(ri)就到這裏吧,改(ri)小店一定好好酬謝。”


    老板客氣地讓店裏的人離開,這種事(qing)京城裏的客人們也見多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恰好,周歡原本也想趁著這個機會來離開這裏的。隻是,她出門的時候,不知道被誰給撞了一下,而後剛剛撞到了周夢。


    這一下,周夢還能夠忍得住。


    特別是周夢旁邊的小丫頭,一個巴掌就對著周歡扇了過來。要不是周歡反應快,那個巴掌恐怕就在自己的臉上了。


    “你還敢躲?”那個丫頭咋咋唿唿的開口,“你知不知道衝撞了的人是誰?”


    周歡愣了愣,剛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紅葉的這張臉。


    這段時間自己習慣了紅葉的(shēn)份,所以就算自己現在亮明了自己的(shēn)份,估計也沒有人信。而且依著周夢的(xing)格,一定還會找茬。


    “抱歉。”想了想,周歡還是決定息事寧人。


    “不小心衝撞了貴人,民女知錯了。”周歡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對著周夢說道。


    那丫頭聽到周歡這樣的說辭,一下子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說完之後,周歡剛剛準備轉(shēn)離開,一旁的周夢卻突然開口:“貴人?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麽貴人,說對了,我就饒了你。”


    周歡垂著眸子,低頭思索著,她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大皇子府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周夢突然就囂張了這麽多。


    “快說啊。”


    那個丫頭快步上前,推了一把走神的周歡,剛剛想伸手恰一下周歡的時候,卻直麵對上了周歡的眼神。


    誰知,看到周歡眼神的時候,那個丫頭卻直接嚇的後退了兩步,而後怯生生的站在了自己主子的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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