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府院的地牢裏。


    齊衡的人壓著劉婉兒如約出現了,周歡擔憂的看著自己麵前渾(shēn)沾滿血跡的劉婉兒,而齊煜則是揮手讓自己的人接下了劉婉兒。


    “婉兒?”等到眾人都離開之後,周歡走近了躺在地上的劉婉兒。“發生了這麽多的事(qing),可否給我一個交代?”


    說話的時候,周歡拿著自己提前準備的,上好的金瘡藥灑在了劉婉兒的傷口上。


    “姑娘,不怨恨我?”


    劉婉兒動了動了自己的嘴皮,強忍著傷口上的疼痛。


    周歡搖了搖頭,昏暗的房間裏,並不能細細的探究她的神(qing)。“你的父親對楚王府有恩。”


    曾經劉執事等人在戰場上保下齊煜的這件事,到底周歡還是原原本本的記著的。再者,和劉婉兒相處的這些(ri)子,周歡覺得自己並不會看錯人。


    周歡這樣說的時候,不遠處站在那裏的齊煜也完全的愣住了。


    他一直以為周歡是因為心軟,卻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


    “劉婉兒,今(ri)你雖然沒有告訴齊衡我們的(shēn)份,但是卻將所有的事(qing)都扯到了楚星辰的(shēn)上,這就是你所說的喜歡!”


    齊煜開口,目光冰冷。


    劉婉兒卻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開口說道:“我的父親不是畏罪自殺,是被人滅口。”


    “所以呢?”齊煜繼續咄咄(bi)人。


    “大皇子答應了我,一定會給我一個公道。”在周歡等人的麵前,劉婉兒也不想過多的隱藏自己。


    周歡這才明白,“你是說,今(ri)你去刺殺的時候,是大皇子幫了你?所以,你就聽了大皇子的話指認了楚星辰?”


    “不是。”劉婉兒搖頭否認,“不是指認楚星辰,是大皇子說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查清楚一切。”


    “原來是這樣。”


    周歡點了點頭,總算是對眼前的狀況有了全部的了解。


    “剩下的一個鑰匙?”齊煜再次開口。


    一旁的周歡聽到齊煜如此審問,不由的皺著眉頭看向自己(shēn)旁的齊煜。


    可偏偏,齊煜還像是沒有反應一樣的繼續開口說著自己的話。


    “鑰匙嗎?”劉婉兒疑惑的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shēn)旁人的(shēn)上,然後搖了搖頭對著兩人說道:“父親和南王之間的事(qing)我一概不知。”


    “既然如此……”


    齊煜剛剛準備在說些什麽的時候,周歡卻開口打斷了他。


    “婉兒剛剛從大皇子府裏出來渾(shēn)是傷,讓她先休息一下吧。”


    說完之後,周歡立馬轉(shēn)對著劉婉兒安撫了幾句,就拉著齊煜轉(shēn)離開了牢房。


    牢房外麵。


    齊煜一臉莫名所以的看著眼前的周歡,而周歡卻歎了一口氣對著齊煜說道:“你也發現了劉婉兒的不對勁吧?”


    “原來你知道。”齊煜驚訝的看向周歡,“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讓我把事(qing)問清楚。”


    “我隻是覺得,我們兩個這樣問也問不清楚而已。”周歡轉(shēn),目光複雜的落在了(shēn)後的牢房那裏。


    “樓主,你說,她為何會願意迴到我們這裏?”


    周歡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哀傷,說到底,其實她內心裏是不願意將懷疑放在劉婉兒(shēn)上的。


    畢竟劉婉兒一家人都對楚王府有恩,上一次在君山口的時候,齊煜對劉婉兒那般信任,故而周歡才一直遲遲不肯將懷疑落下去。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那最後一枚鑰匙的消息,劉婉兒應該知道一些的。”齊煜說出了自己分析。


    周歡點了點頭,然後慢悠悠的轉過了(shēn),看向齊煜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能不能把最後的信任留給樓主?”


    “好。”齊煜點了點頭,“你先迴去休息吧,明(ri)一早我給你一個滿意的迴複。”


    到底相處多(ri)的(qing)分在,周歡還是沒有辦法動手,如此便交給旁人來做吧。


    周歡慢悠悠的轉(shēn)離開,而留在原地的齊煜歎了口氣,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然後他對著(shēn)後的那團空氣說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劉婉兒在說謊,執事大人和南王之間的相互利用和合作我早就知道了。”一直站在黑暗裏的楚星辰一邊開口說話,一邊走了出來。


    其實從很早開始,齊煜就把懷疑的目光落在了南王府的(shēn)上,也正因為如此,當初南王找上劉執事的時候,楚星辰才授意讓執事同意和南王的合作。


    “你之前說想要告訴的我的,就是這件事?”齊煜想起,這次來江南之前楚星辰似乎是有要緊的事(qing)要說,隻不過後來耽誤了才是。


    楚星辰點了點頭,“前段時間執事出事,但是大人卻以死相(bi)不讓我告訴你,說他自己可以解決。”


    “我知道了。”


    齊煜抬起頭,神色複雜的落在了楚星辰的(shēn)上,楚星辰頓時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但是到底也什麽都沒有說。


    他乖乖的低下了自己頭,沒有再多說什麽。這件事,的確是他做錯了。


    “放心,婉兒那邊,我會解釋。”楚星辰歉疚開口,到底還是他出手太遲。


    “以後不管是誰,都不必再為了我赴湯蹈火。”齊煜沉吟道:“否則,你也不用留在我(shēn)邊了。”


    說完後,齊煜轉(shēn)離開。


    原來到頭來,劉執事還是因為他死了。隻因為,他們都在為了他追查南王府的事(qing)。


    不知道怎麽形容,但是這種感覺確實太過於不舒服了。


    齊煜離開後,一直留在原地的楚星辰卻一直呆愣在原地,不願意多動一下。


    “辦正事吧。”不知道什麽時候,孟祁突然站在了楚星辰的(shēn)旁。


    “你什麽時候……”楚星辰疑惑地看向突然出現的孟祁,下一秒又覺得難堪不已。“你不會?”


    楚星辰撇嘴,“不是你約我過來的?”


    “啊?”楚星辰依舊疑惑。


    “你說要一起解決劉婉兒的事(qing)。”孟祁一本正經的迴答,“怎麽,難不成這件事你打算扔下劉姑娘不管了?”


    “怎麽會。”楚星辰連忙否認,快步跟上了孟祁的腳步,兩個人躲在了暗處。


    可是?


    楚星辰左想右想,怎麽都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約見孟祁啊?難不成,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你……”楚星辰自己想不明白,剛剛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一旁的孟祁卻作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噓,有人來了。”


    順著孟祁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有兩個黑衣人趁著夜色出現在了地牢的門口,而後放倒了地牢門口的人。


    這宅子是齊衡安排的,所以齊衡對於這宅院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裏。


    “主子,可以了。”


    跟在齊衡(shēn)邊的侍衛對著齊衡匯報著,而後揮了揮手示意侍衛留在門口,而他走入了地牢裏。


    地牢裏,劉婉兒正依靠木板(chuáng)上歇息著,麵色也沒有了之前的那麽蒼白,看樣子周歡是真的給她準備了好藥。


    “看樣子,他們對你也一般般啊?”齊衡勾唇冷笑著。“否則,怎麽不把你帶出地牢。”


    劉婉兒沒有理會來人的語氣,“事(qing)還沒有查出來,大皇子不必如此著急。”


    “是嗎?”齊衡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劉婉兒麵前的凳子上。


    “可是我怎麽聽說了一些別的消息,比如……”齊衡(yu)言又止,“鑰匙?”


    說到鑰匙兩個字的時候,齊衡的語氣帶著絕對的冰冷,顯然是一種對待背叛者的態度。


    劉婉兒再次搖頭,“我再說一次,和南王府的事(qing),我一概不知。”


    “等等。”齊衡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從那裏站了起來,而後走到了劉婉兒的麵前。


    “我似乎還沒有告訴你,是南王府的鑰匙吧?”


    霎那間,劉婉兒麵如土灰,她立馬低下頭,不願意再開口說一句話。


    劉婉兒突然想起來,方才周歡和樓主兩個人來問話的時候,自己好像也是這樣迴答的。也就是說……


    “劉婉兒!”齊衡彎下腰,死死地鉗製住劉婉兒的下巴,“我告訴你,你父親的冤(qing)隻有我可以幫你,難不成這種時候了,你還在指望著那個傻子?”


    齊衡當然知道,劉氏都是楚王府那邊的人。可到底楚王是個傻子,又能幫的到他們什麽呢?


    “還有,忘了告訴你。”齊衡鬆開了手,劉婉兒的下巴泛紅一片。“之前,你父親和南王府的事(qing)裏,那個楚星辰似乎也參與了不少。”


    “楚星辰?”劉婉兒頓時淚如雨下,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爹爹做的事(qing),也知道是在幫楚星辰?


    “然後呢?”劉婉兒閉上眼睛,仿佛要聽到一個最殘忍的一句話。


    齊衡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楚星辰知道你父親的事(qing),但是卻並沒有施以援手。”


    這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麽,劉婉兒不會不知道。


    誰知,齊衡還不打算放過劉婉兒,“換句話說,也就是楚星辰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棄了你父親,我的人還查到,你父親的死和楚星辰脫不了關係。”


    反正劉婉兒會恨上楚星辰,所以齊衡也不介意讓事(qing)更加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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