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齊衡,也在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不得不說,眼前的周歡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充滿了吸引。


    他眼中周歡的一舉一動都仿佛充滿了極致的(you)惑,這個女人的(shēn)上似乎正藏著一些他還沒有觸及到的秘密,而他最喜歡的就是秘密。


    這種感覺就像是獵人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獵物一般,從看到他的那一刻,獵人內心血液翻湧,唯一的念想就是將獵物捕捉到手。


    齊衡癡戀的目光被一旁的周夢給察覺得清清楚楚,袖中的五指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手心中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印子。


    可即使如此,周夢還是是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站在了一旁。既然有周茹衝上去當替死鬼,她又何必著急。


    就在周歡和周茹兩個人正在對峙著,周茹終於忍不住了,她抬起手就想教訓周歡。


    可卻被周歡側(shēn)一躲,然後將周茹的手穩穩當當的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二妹,我要是你今天就不插手這邊的事(qing)。”


    “等我離開周家之後,你依舊是這周家的主人,否則別怪我違反當初的約定,要知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遵守約定。”


    “當然如果你想試試的話……”


    周歡一連說著說了好幾句帶著脅迫氣息的話,不過這話她卻是壓低了聲音伏在周茹的耳旁說的。


    於是乎,房間裏的房間裏的眾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周歡和周茹兩個人耳語了些什麽。


    落在在旁人的眼中,就隻看到周茹的那一掌之後,反而是她自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包的甩開了周歡的手,而後頭也不知道然後就離開了這裏。


    看著周茹離開的背影,周歡歎了口氣。


    她真是不知道房間裏的那個老人在守護著些什麽,周茹是她一直疼(ài)著的。可即使如此,周茹在這種時候都想的是利用老夫人來樹立自己在周家的權威。


    說到底,周茹的心裏卻從未真正的關心過她一分。


    這樣想著,周歡對於老夫人心底裏倒是又多了幾分同(qing)。拚盡全力的想要守護這表麵平和的周家,可是到底這周家早已爛成了一堆。


    周茹轉(shēn)離開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周歡和二房的人。


    大皇子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一旁,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似乎並不打算開口說些什麽。


    而周歡也無視了房間裏的其餘人,揮了揮手讓張媽媽端著一碗藥站了出來。


    “方才,我在伺候老夫人的時候,發現這藥碗裏的藥有點問題,不知道二夫人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周歡這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倒像是她才是周家的主人。


    一旁林氏礙於周歡的氣勢,而後看向周歡說道:“大小姐這是說什麽話呢?老婦人的藥自然是張嬤嬤在負責,我們又碰不到。”


    周歡勾唇一下,“是嗎?”


    “可是我所知道的卻不是這樣的一迴事呢。”周歡裝作無意的掂量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然後抬頭看向了林氏的方向說道:“我也是好心,剛剛就讓手下的丫頭去查了一下。”


    查了一下?


    林氏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她倒是沒有想到周歡會如此快速的辦事。


    那邊的周歡繼續說道:“誰知一查,卻也查出了一些事(qing)。”


    周歡裝作無意的將自己的目光鎖在了房間裏的每一個人(shēn)上,齊衡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而他(shēn)旁的周夢卻也是一臉的癡迷的目光,全部都落在齊衡的(shēn)上。


    看起來,周夢在在大皇子府的這兩天兩個人相處(ting)有意思。


    不過,周歡真正關注的人卻是林氏。果然,在聽到她那樣說之後,林氏的麵色看上去焦慮了不少。


    不過周歡的心中確實有疑惑,像林氏這樣藏不住事(qing)的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qing)。


    周歡覺著,或許事(qing)不應這般簡單才是。


    不過,一旁的周歡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繼續講故事。隨著周歡的聲音,一旁的林氏臉色卻白了很多,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強忍著自己心裏的不安。


    林氏並沒有說話,她就是安靜站在那裏。


    不過林氏所有的表(qing)都逃不出周歡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覺得無味,周歡才轉頭看向門口。


    然後,玉溪拎著一個丫頭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玉溪,你來告訴他們,這個丫頭是幹什麽的。”


    周歡開口了後,房間裏的眾人開始圍著那個丫頭。而那個一(shēn)鵝黃色長衫,卻顫抖的跪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這個府裏的大小姐。


    雖然大小姐已經嫁出去了,可是她在府裏的名聲,他們這些家人們卻也都是知道的。


    再加上剛才一路上過來的時候,玉溪對她的再三恐嚇,小丫頭早已經嚇的魂都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二夫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丫頭跪在地上開始認錯,但是口中卻說的是二夫人。


    林氏在一旁就嚇得同樣的慌張,這丫頭口中的意思她卻也是明白的,為了脅迫之意,向她施加壓力。


    這確實是林氏在做這件事(qing)之前沒有想到的,她原本以為給老夫人下藥,等老夫人一命嗚唿了,這周家就是她們二房的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周歡卻臨門一腳的插了迴來。


    按道理來說,這個死丫頭不是應該一心想著逃離周家嗎?怎麽又反而轉頭就迴到了這個地方,還信誓旦旦的一定要查出些什麽。


    一時之間,林氏的心中百轉千迴,不管周歡想的是什麽,她都得盡快想出應對決的方法才是。


    “悄悄這小丫頭,你這話說的,那我有問你知道什麽嗎?”


    “啊?”那丫頭愣住,反應過來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玉溪一下拍了一下,然後就嚇得跪在地上。


    玉溪拍她的時候,手裏亮出了匕首。


    所以,此時此刻,那個丫頭嚇的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與此同時,林氏卻也站在一旁開始發抖,豆大的汗珠從頭頂上慢慢地滲了出來。她總覺著自己要是再說錯一兩句話,就得付出代價一般。


    怪她,壓抑了太久,一想到柳離開,還有周歡也離開之後,她就有點壓不住自己了。


    或許自己可以出來把所有的罪責都頂下來,畢竟也沒有出過什麽大問題,她總會想辦法圓迴來的不是?


    可是她又覺著別這樣太不甘心了,正當苦苦思索的時候,林氏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的氣氛卻也一下子陡然直轉沉寂到了極點。


    而後周歡卻又突然在那裏勾唇一笑,看著自己麵前的人笑著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qing),我確實查到這丫頭給老夫人煎藥的欠缺了些心思。”


    “我特意囑咐了要給老夫人的湯藥熬個兩三邊了,可是這丫頭偷懶居然給老夫人熬了兩遍,怪不得老夫人的病(qing)越來越嚴重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周歡尾音上翹,眼底帶著模糊的笑意看向林氏。


    到頭來,她還是不願意將老夫人的後路給堵得太死,既然老夫人願意袒護這幫人,那她也就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至於這腐爛的周家,如果命中注定他要發臭的話,那麽就繼續吧


    “二夫人,你說這丫頭要怎麽好好的處理才是呢?”


    林氏一直都聽著周歡的開口敘說,終於,她一直懸著的一顆心落在了地上。


    原來周歡口中所說的話是這個呀,林氏鬆了一口氣。結果,沒有想到,一旁的周歡卻給了林氏一個眼神,心裏安穩了自己的(qing)緒,片刻後對林氏說道:“不過是個偷懶的丫頭而已。”


    林氏點了點頭,來不及開口說話。


    而周歡皺眉看著林氏,明明知道林氏做錯了事(qing)可還是手下留(qing)放過,確實是委屈了她自己。


    周歡搖了搖頭,看向玉溪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拿出去挑斷了了手筋腳筋,扔到窯子裏去吧。”


    周歡一開口,完全就把這個丫頭給置於死地了。


    不過是偷懶,這懲罰,怎麽總感覺是在威脅自己呢?林氏的心裏,從來都沒有平靜下來。


    她倒是沒有想到,周歡居然衝著這樣歹毒的心思放在那丫頭(shēn)上。方才,丫頭看她的眼神裏送了求救的目光,林氏不是沒有接收到。


    原本還想著,將這丫頭放在家中處置的時候,她就自然將這丫頭給留下來了。


    坐在那裏的周歡將林氏的一舉一動都收在了自己的眼睛中,而後她似笑非笑的對林氏說道:“難不成二夫人是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妥?”


    林氏訕訕一笑,她將周歡看在在眼中,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坐在那裏的女子的眼神中天然帶著一股脅迫之意。


    但是,那丫頭(shēn)上背後藏著什麽秘密她也是再清楚不過的,要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結果可不是她能夠承擔的。


    想到這裏,林氏隻能搖頭。“沒事,沒事。”


    她隻能裝作一副什麽都聽不懂的樣子,繼續搖了搖頭說道:“大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話,丫頭做錯了事(qing)也該受罰。”


    說完之後,林氏對著周歡抿唇笑著。


    可誰知,那個丫頭卻突然跪在地上,一副驚恐的樣子看向林氏。“大小姐,奴婢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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