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眼見著自己內心裏的想法被周歡給戳穿,心裏也是覺得難堪不已。她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到最後卻也還是將所有的難堪都化作了對周歡的怨懟。


    她死死的攥住了自己袖中的手,而後對著周歡咧嘴笑道:“大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活下去的,至少要過的比大姐姐好才是。”


    “對了,大姐姐,那個孩子……”周夢(yu)言又止,而後又勾唇笑了笑,對著周歡繼續說道:“就是三夫人(shēn)邊的那個孩子,是安兒吧?”


    周歡頓時愣在原地,沒有想到周夢居然知道了安兒的事(qing)。


    周夢繼續在那裏不知死活的說道:“安兒是神醫的兒子,你卻費盡心機和三夫人將他帶迴了周家,背後的居心何在。”


    在她看來,反正自己和周歡已經宣戰了,倒不如更加直接一點的好。


    周歡抿唇,神色十分難看,她並不清楚周夢想利用這件事做什麽,但是安兒是她的逆鱗,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想到這裏,周歡的腦海裏已經構想了無數種讓周夢閉嘴的方法。甚至,她想或許自己可以設局處理了周夢,這樣一了百了。


    安兒是她最後的堅守,絕對不能(yun)許任何人對著他下手。


    想到這裏,周歡的眸中已經帶上了濃厚的殺意。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就像是來自(yin)間地獄的惡魔一般,渾(shēn)都是嗜血的氣息。站在她對麵周夢一愣,恍惚間也差點嚇到了自己。


    可是,周夢偏偏就是個作死的(xing)子,剛剛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周岩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這裏。


    “歡姐兒。”周岩沒有對著周夢開口,因為他方才站在不遠處也是聽到了幾乎是全部的對話。


    對於周夢這種給別人傷口上撒鹽的舉動,周岩當然十分不喜歡。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和二房的關係倒是又緊張了不少。


    原因無外乎其他,明明是他順著父親和母親的心思留到了家裏,甚至開始在朝堂上建功立業。可是,偏偏父親和母親又很不喜歡他的這個樣子。


    似乎對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認可的。


    想到這裏,周岩能夠做的,除了閉口不談之外,似乎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夢兒不懂事,給歡姐兒添麻煩了。”說著,周岩轉(shēn)墨色的瞳孔緊緊鎖定在了周夢的(shēn)上,看的周夢渾(shēn)一愣。


    這種眼神讓周夢很是不舒服,可礙於來自哥哥的壓力,她還是不甘心地轉(shēn)離開了。


    這段時間周岩在朝堂上的那些冷血手段,周夢也是在聽父親和母親聊天的時候知道了一些。聽說,前兩(ri)皇帝讓周岩負責追查一個貪官,而周岩為了(bi)人就範,直接屠了滿門。


    想到這裏,周夢直覺得自己後背發涼。而且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周夢總覺得周岩看向自己的眼神太過於(yin)鷙,她怕的不行。


    可是偏偏也有例外,那就是周歡。


    方才周岩看到周歡的時候,他整個人(shēn)上都是少年郎的氣息,仿佛那個讓人害怕的哥哥不見了一樣。真是的,周歡真的要把自己的所有東西給搶走嗎?


    另外一邊,周夢不甘心地離開以後,周歡的心(qing)明顯也不怎麽好。


    周岩手足無措的立在一旁,要是歡姐生氣了,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


    “跟我去個地方……”


    周歡和周岩兩個人同時開口,最終卻是周岩低下了頭,乖乖的跟在了周歡的(shēn)後。


    一路上,周岩找了很多的機會開口,但是卻都沒有什麽機會,最後還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諾,這個東西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周岩神色尷尬地將自己懷裏的一個玉佩放在了周歡的手裏,可是下一秒,周歡卻直接愣在原地。


    因為周岩給自己看的那個東西,不是別的,幾乎和自己養父留給自己的玉佩一模一樣。


    不,仔細看上去又不是很一樣,似乎圖案是各自一半,兩個玉佩合在一起應當是最合適不過的。


    想到這裏,周歡的臉上出現了不一樣的神色,有一些不容易讓人捕捉的東西,似乎已經在唿之(yu)出了。


    “我打聽了一下,說是歡姐的生辰並不詳細,所以就按著我的生辰給你備了一份禮物。不然過兩天我剛剛要離開,怕是要錯過了。”


    周岩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心裏卻全然緊張不已。他知道自己對於周歡的感(qing),很奇怪,但是卻又覺得她們兩個本該如此親近。


    像是兄妹,但是要比和周夢等人相處起來愉快的要緊。


    “你的生辰?”周歡所有的疑惑都在這裏,倒是沒有用心注意周岩將會離開一段時間。


    周岩點點頭,“對,正月初一。”


    周歡記得,雖然自己的生(ri)不確定,但是養父養母收養自己的(ri)子就是在正月裏。當初被接迴周家,她隻覺得浪費,就沒有開口多說什麽了。


    當初,母親生下周歡的時候並不在周家。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周歡卻是出生在外麵的,而且母親剛剛帶著她迴到周家,她就丟了,所以她和周家自然是沒有什麽親近的意思了。


    “正月啊。”周歡點了點頭。


    兩個人正走著,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三夫人的院子門口。周岩疑惑地看向周歡,“帶你去見個人。”


    周岩尚且在疑惑的時候,周歡補充了一句說道:“還記得你欠我一個約定嗎?”


    約定?周岩勾唇一笑,點了點頭隨著周歡走了進去。


    院子裏,三夫人秦氏正在和那個粉粉嫩嫩的孩子玩耍著。安兒依附在三夫人的膝蓋上,纏著讓三夫人給他喂蜜餞吃。


    “不行,安兒,今天已經吃的夠多了。”秦氏倒是立場要緊,而且更是端著自己手中的書籍對著安兒道:“不如姨娘陪著安兒看會書,好不好?”


    小小的孩子嘟著嘴,卻是不願意的神色。


    豈料,秦氏的神色要比安兒更加堅定,半響後,孩子就敗下了陣來。“好,聽姨娘的。”


    安兒點了點頭,開始乖乖看書。而這個時候,秦氏才在丫頭的提醒下看到周歡和周岩兩個人。


    “大小姐過來了。”秦氏連忙將安兒拉過來,走到了周歡的(shēn)邊。


    “姐姐。”安兒撲倒周歡的懷裏,倒是開心的要緊。


    一旁的秦氏點了點頭,又吩咐院子裏的丫頭去準備些點心水果過來。


    “安兒,來叫哥哥。”


    周歡抱著自己懷裏的孩子,眉眼含笑的看向周岩。而周岩也正好在打量著周歡腿上的這個孩子,看上去約莫有四五歲的樣子,長的很是俊俏,尤其是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


    不過,這個孩子裏的戒備他也看的出來,所以這聲哥哥他倒是沒有那麽多的期待了。


    “哥…哥。”誰知,安兒怯生生的,又帶著幾分甜甜的聲音還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周岩的心上。


    那個孩子說著,還拉了拉周岩的胳膊,又說道:“哥哥,吃。”


    周岩抿唇,而後又伸出手摸了摸安兒的頭。周歡還不甘心,示意周岩可以伸手去抱一抱這個孩子。


    “歡姐兒是想我來教這個孩子。”周岩將安兒放在自己的腿上,心裏卻是也下了定論。


    周歡和這個孩子的關係方才他已經聽到周夢的說辭了,而且還有就是,他此時此刻也能看的出來周歡對這個孩子的(ài)護。


    怎麽說呢,同樣(shēn)為弟弟,倒是又著幾分的嫉妒呢。


    “還是辭年聰明。”周歡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秦氏的(shēn)上。“三夫人,以後辭年有空的時候會過來教安兒認字的,過段時間等安兒再大一些,就讓辭年帶著安兒去國子監上學。”


    秦氏激動的表(qing)難以言表,她勾唇笑著,“大少爺,真的可以嗎?”


    因為失去了柳氏的那兩個孩子,如今的周岩已經可以在周家被正大光明的稱作大少爺了。


    因為秦氏的話語,周歡也將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周岩的(shēn)上,果然周岩僵硬的點了點頭。


    二人又陪著安兒和秦氏坐了一會兒之後,周歡就和周岩兩個人各自迴了自己的院子裏。


    周歡迴去的時候,院子裏空無一人,她轉了轉眸子迴到了自己的房裏,果然銀月這個不速之客也在。


    “怎麽辦,才分開一會兒,就想你想的不行了。”


    背對著坐在那裏的男人勾唇淺笑,對著(shēn)後的人開口。可是誰知道,周歡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銀月,又把拿我來練手了。”


    銀月掙紮了一下,隨後又低下了頭。的確,在周歡的麵前自己又不是齊煜。可是這些話他又不能用齊煜的(shēn)份說出來,真是……


    想到這裏,齊煜隻能無奈地皺眉。


    早知道,當初至少有一個(shēn)份不隱瞞著周歡也是好的啊。這樣,他就可以真的將自己的娘子放在懷裏親親抱抱了。


    “對了,正好你來了,能幫我查一下這個玉佩嗎?”周歡突然想到了方才自己和周岩說的,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每次見到銀月就會立馬有一大堆的“交易和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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