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煜追妻苦的是他們奴才,也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在他跟前說國師去拜訪周府,齊煜便當著眾皇子的麵兒跑了,正教導的眾人皇上臉色那是一個精彩。


    小榮子越想越覺得自己活不過明天。


    周歡有些許羞澀的低下腦袋,後又想到什麽,慢慢抬頭,“上迴靖王來府殿下也一同前來,是不是也跟此有關?”


    “是。”


    齊煜迴答的幹脆,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倒顯得她接下來的話有些小心眼兒了。


    “殿下應以學業為重,不能老拘泥於兒女之情。”周歡避開他的視線,手中的包子捏破皮了都不知道。


    齊煜趕緊彎身講流出的餡兒用舌頭卷嘴中,熾熱的唿吸打在手指上,不禁讓周歡驚唿一聲。


    啪嗒!


    雪白的包子在地上滾了一圈,可憐兮兮的停在齊煜腳跟兒前。


    “媳婦不喜歡也不要扔啊。”齊煜撲閃著大眼,竟浮了一層淚雨霧。


    周歡頓時心揪到一起,匆忙掏出帕子給他擦淚,“是包子自己掉的,不對,是我沒拿穩包子,也不對。”


    她懊惱的咬住貝齒,不知該說什麽好。


    倒是一旁的小榮子見怪不怪,好生哄道:“我的好殿下,咱們再買更好的給小姐行嗎?再說了小姐也是不小心掉的,古往今來哪兒有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般靠近女子的?小姐不生氣就是好的了,殿下怎的還質氣了呢?”


    路過的下人有幾個低頭偷笑,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楚王也忒沒骨氣了,說哭就哭,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周歡眼皮一番,朝下人喝道:“看什麽看?都沒有活幹嗎?”


    有幾個下人目露不屑,要不是楚王在場怕扭頭就要說她的壞話。


    她眼神微眯,話鋒一轉:“看來府上的活兒太輕了些,正巧祖母說了讓夫人教我管家權,明兒個我就要跟祖母說道說道,初學一日後對府上的感悟。”


    下人臉色皆是大變,幹活的幹活,去他房送東西的送東西。


    周歡迴眸就見齊煜一臉震驚的看她,眼中地淚也已消失不見。


    “媳婦好生威武,等嫁到王府,一定會把下人們教的服服帖帖的。”齊煜很捧場的給她鼓掌,小臉通紅,雙眼難掩興奮。


    周歡麵色一紅,羞嗔道:“殿下莫要折煞我。”


    “怎會?”齊煜靠到就近的樹,雙手環胸的看她,“上迴母後就像這麽一喝,就震退了逼我喝苦藥的嬤嬤。”


    小榮子無奈歎氣,“小姐別誤會,皇後娘娘之所以訓斥嬤嬤,是因為她們手段不夠硬,花了兩個時辰也沒讓殿下把藥喝了,就換了幾個更厲害的,架著殿下喝。”


    “沒錯,那幾個虎背熊腰的,灌我喝藥時都沒管我嗆沒嗆住我。”齊煜嘴巴一撇,小聲嘀咕道,“有時候真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


    “呸呸呸,這話殿下不能再說了,皇後娘娘也是為你好,那藥一天都斷不得。”


    明明是一月的冷天,小榮子都嚇出了一身汗。


    周歡撿起肉包子,將它放帕子裏疊好,“殿下良藥苦口利於病,今兒個想來是喝完藥才過來的,不如讓府上的廚子給你做些甜口的糕點。”


    “好。”


    齊煜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伸手要拉她的胳膊,發現是左胳膊後,又生生止住,自然的說道:“不過我想吃你做的。”


    “我做的?”周歡重複了一句,不敢相信的看他。


    齊煜撅起嘴巴,做思考狀,“母後從前愛跟我做銀耳羹吃,她說親手做的傾注了製作者的愛意,所以做出的味道是旁人無法模仿的,所以我想嚐嚐媳婦做的。”


    周歡臉微紅,聽著怎像變相的示愛?


    她沉吟一聲,為難的說道:“但我對廚藝沒有天賦,做出來的多半難吃,殿下確定要嚐嗎?”


    “確定。”齊煜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心想著不就是糕點嗎?難吃能難吃到哪兒去?


    然而事實證明,是他高估了周歡,做的桂花糕不成型不說,還是焦黑色。


    看著周歡一臉期待的目光,和漂亮臉袋上沾的煤灰,硬著頭皮咬了一口。


    “好吃嗎?”周歡期待的看他。


    齊煜跟嚼石子一樣,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又塞了一大口,滿麵幸福的說:“好吃。”


    “真的嗎?”


    周歡打量著麵前黑不溜秋的東西,很難相信它能跟好吃掛鉤。


    可看他吃的開心不已,不禁信了幾分,拿起筷子要夾,卻被齊煜阻止了。


    “哪兒有做完自己嚐的,小榮子把它們用油紙包起來,我迴去慢慢吃。”


    小榮子對他難得聰明一次沒有懷疑,麻利的用油紙包好。


    周歡隨他一同起身,“看天要下雪,殿下迴去的時候小心些。”


    齊煜喝了一大口茶,整個人仿佛活過來似的,神采奕奕,“無妨,我車夫可是全京城最好的。”


    周歡不禁想起上迴參加百花宴的事,強忍著笑道,“別打趣了,快些迴去吧。”


    “嗯。”


    齊煜睫羽微顫,眼底閃過一道流光。


    周歡原是要送他,但齊煜不管怎樣就不同意,她也隻好作罷。


    從容芝那兒得知他離府後,一步不歇的穿著男裝去找銀月。


    這人行蹤不定的,眼看馬上就到了去寺廟的時間,她得過去跟他商討礦脈一事。


    雖說礦脈以她站在的財力完全夠一人承包,但自己還欠著他人情,於情於理還是要給他分一杯羹。


    周府外齊煜剛上馬車,從小榮子那兒拿來的油紙散發著一股焦味兒,他湊上前聞了聞,胃裏一陣翻騰。


    掀開簾子剛要扔出,鬼使神差的又收迴去了。


    這時一抹人影從巷子中走出,他眉梢微蹙,對侯著的小榮子道:“怎還不起轎?”


    “奴婢這就去催。”


    小榮子剛離開他的視線,齊煜便朝一處招手。


    簾子微動,車內便換了個人。


    周歡還沒走到同仁堂,便迎麵撞上一個人。


    “男女授受不親,周小姐真是奔放。”銀月調侃一笑,笑卻未及眼底。


    周歡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說,我分明看到麵前無人,明明人你故意撞我的。”


    “有證據嗎?”


    銀月掃了她一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懶得跟你計較。”周歡白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他,“我有事找你。”


    銀月看了眼四周,已近黃昏街上行人少了很多,太陽壓在西邊,想來不過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


    “夜班三更找我,你不會……”銀月上下打量著她,眼中竟有嫌棄,朝後退了半步。


    周歡瞬間後悔找他了,抬腳就要打道迴府,卻被他攔下。


    “這迴證據確鑿了吧?”周歡低頭狠狠瞪著身前的那雙手。


    銀月迅速收迴,語氣不變的道:“這不是你找我不說正事,扭頭就走心急之下才攔住你的。”


    “合著是我錯了?”


    不知為何,周歡竟跟他叫起真兒了。


    銀月摸摸鼻子,意識到是麵具後又改手捋發,“迴同仁堂詳談。”


    一如既往地他消失在原地。


    “有武功了不起?”


    周歡又忍不住嘟囔一句,慢悠悠的到了同仁堂。


    還沒歇一會兒,小二便拉著她進了後院。


    “不是我說,樓主已經等你很久了,要知道他可從來不等人的。”


    今日的小二是個麵生的,想來並不知道她是女兒身,手拉的緊緊的,生怕鬆手她就跑掉。


    周歡有苦說不出,直到進了閣樓,才別扭的甩開他。


    銀月坐在貴妃椅上,目光在二人手間徘徊,待小二退下把門合上,才緩緩開口:“周姑娘對誰都這般嗎?”


    “啊?”


    周歡迷糊的看他,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也罷。”銀月撐開扇子,扇骨在燭火的掩映下流淌幽光,“你找我是有何事?”


    經他提醒周歡才想起來此行目的,趕緊說道:“我明日便要去寺廟祈福。”


    “與我何幹?”銀月冷不丁插一句。


    周歡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你能耐心聽我說完再開口嗎?”


    錦繡朝霞水墨扇朝前輕點,好似在說請字。


    周歡無語的說道:“聽聞寺廟百裏之外有處礦脈所在,我想跟你合夥開采礦山。”


    “你從哪兒知道的?”銀月瞳仁一縮,眼底泛起思量。


    這句話倒問住她了,她光想著還人情,倒忘了找借口了,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姐是如何得知遠在京城外的寺廟有礦脈?


    周歡尋思許久,沉聲說道,“我有次救了一個乞丐,沒想到竟是國師的熟人,為了感激我便跟我說郊外的寺廟百裏處有礦脈,有取之不盡的稀有礦物。”


    真假摻半兒任誰也挑不出錯,就算銀月有疑問,總不能跑去問啟風眠是否有此事?


    空氣一時降至冰點,銀月的視線緊緊鎖在她身上,似要將她看穿。


    終於壓在身上的視線褪去,周歡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好。”


    她為什麽要來找他?


    周歡有些後悔,突然窗戶被推開,一個身著勁裝的男人出現在她身後。


    “看來你有事要忙,我就不多留了。”周歡朝他作了一輯,旋即推門而出。


    她前腳剛離開,男子便開口了:“主子,周小姐確實救過一個乞丐,她走後國師便將乞丐帶迴府上,想來是熟人。”


    就在剛才,他用內力傳聲叫追風進來,追風是他安排在周歡身邊保護他的暗衛,她的一舉一動逃不過追風的眼。


    追風遲遲見他不開口,率先忍不住說道:“寺廟有礦山隻有我們的人知道,屬下們不會背叛主子,一個乞丐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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