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享受了那麽多好處,江昭到底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他在刺激江昭。


    畢竟。他已經沒辦法了。


    江昭冷漠地看向他,「你在找死。」


    在意識徹底消散的前一秒,江沉得逞地彎了彎唇。


    江沉很壞的啊。哥哥。


    再次醒來時,江沉發現自己置身在充滿腐朽氣味的廢棄倉庫中,他看不見,卻能聞到空氣中難聞的汽油味道。


    雙手被麻繩緊緊捆綁住,他試著掙紮,卻發現是無濟於事。


    「你想做什麽?」少年聲線沒有起伏,足以稱得上平靜。


    江昭饒有趣味地看了他兩秒,「沒什麽,小時候姐姐帶我去槍擊館玩兒,老闆誇我射得又準又快,是個做神槍手的好料子……」


    他古怪地停頓了一瞬,「我還沒有玩過活人射靶的遊戲呢。」


    少年濃艷的五官精緻,皮膚白皙,那雙修長的手是養尊處優的矜貴,他緩緩戴上黑色半截手套,骨感細長的手指透著驚人的美感。


    他啟唇,「在你死之前。陪我玩一玩這個遊戲吧。」


    江昭漂亮的手指把玩著一柄冰冷的匕首,他指尖微動,這枚匕首便刺破空氣,直直刺向江沉蒼白到透明的臉頰。


    鋒利的刀刃在白皙的皮肉上劃開一道血口。


    血珠爭先恐後地冒出。


    江昭挑了下眉,遺憾道,「射歪了,不過……我還有一柄匕首。」


    「江昭!」


    身後那道熟悉的聲線讓江昭指尖輕輕一滯,他迴頭,對上般姝冰冷的眸,他心髒澀痛,無措地張了張口,「姐姐……」


    江昭手上的匕首抵住江沉的胸膛,「姐姐,不要過來……求你,讓我殺了他……」


    般姝用一種寂然陌生的目光看著他,「江昭,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養了十多年的孩子。


    到現在般姝才發現,她竟然從來沒有看透他。


    「姐姐,江昭隻是太害怕了……」江昭眼底猩紅,手中的匕首沒入江沉的胸膛,「和姐姐生活了十多年的人是我,為什麽姐姐要為了另一個男人,用這樣痛恨的眼神看我?」


    「自首吧。江昭。」般姝忽然覺得很累。


    江昭不可置信道,「姐姐……?」


    般姝闔上雙眼,疲憊道,「江昭,從一開始就錯了。」


    「什麽意思。」


    「我當初不該領養你的。」般姝盡可能說得更明白些,「盡管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但是,江昭,你該感謝江沉。」


    「他替你受了許多本該由你承受的痛苦。」


    多年來惴惴不安的猜測成了現實。


    活生生地刨析在他眼前。


    江昭這才發覺,這一天要比他想像中還要痛苦。


    他猛地將沒入江沉胸膛的匕首拔出來,猩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他臉上濺滿了溫熱的鮮血。


    江昭陰鷙地質問,「這是什麽意思?姐姐,你不要江昭了嗎?明明姐姐說過要永遠保護江昭的,現在姐姐也後悔了嗎?」


    般姝有點頭疼,沒想到江昭是個隱藏的病嬌,「我對你還不夠好麽?江昭,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如果說在來倉庫之前,般姝還有幾分不確定,但現在,她可以肯定。


    一切都錯了。


    江沉才是那個受盡苦楚,並且導致世界崩塌的厭世男主。


    想起她看到的那些影像資料,般姝的心髒不可抑製地澀痛,好似被一隻大手緊緊捏著,是窒息的疼痛。


    江沉一直是個善良明媚的好少年啊。


    是命運捉弄。


    是她當初一念之差。


    「江昭,到此為止吧。」般姝一步一步上前,她無視江昭握著匕首顫抖的手,「我要帶江沉走,而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江昭絕望而痛苦地質問,「為什麽?就因為我傷害了江沉嗎?他到底有什麽好,姐姐,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江沉的心會痛,那江昭的心就不會痛了嗎?」


    姐姐。你根本不知道。


    江昭有多喜歡你。


    以至於在無數個夜深人靜中,都要偷偷地,卑劣地幻想著您入睡。


    這樣陰暗而悖德的心思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江昭無從細想。


    他從未設想過會有和她分開的那一天。


    在江昭看來。


    他和姐姐,死都應該一同死去。他會化成灰燼,與他深愛的姐姐交纏,一直到被風吹散,他仍會緊緊擁抱著她。


    或者,親吻她。


    少時旖旎的夢,成了困頓他一生的囚籠。


    貪念瘋長。


    從此,他看向她的目光,再無清白。


    「不要再錯下去了。」般姝輕而易舉地推開江昭,又小心翼翼地接住因失血過多而麵色慘白的江沉,她垂眼,溫聲安慰,「江沉,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江沉慢吞吞闔了闔眼,他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


    姐姐的懷抱這樣柔軟溫暖。


    原來。


    姐姐也會這樣溫柔地哄他。


    哪怕是謊言,江沉也已經很滿足了。


    把江沉送到醫院急救後,般姝坐在手術室外冰冷的長椅上,她手上的鮮血還未洗淨,眼前出現一雙完美得仿佛藝術品的修長大手,用濕巾一點一點擦去她手上的血。


    是陸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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