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黃總臉色變得陰沉,溫棠勉強笑了笑。


    不管怎樣,合同必須得簽上。


    白秀珠再三叮囑,這份文件必須得簽上,如果簽不上,顧一荊的醫藥資源就無法得到更新。


    溫棠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黃總,不如先簽了這份合同。談完公事,我們再來談私事。我是帶著任務的,如果完不成,我迴去也不好交差。」


    黃總哈哈一笑,臭氣衝天,溫棠麵色發白,噁心的想吐。


    第33章 砸傷


    溫棠強忍著噁心,微微一笑,她推了推桌上的文件,又重複了一遍,「黃總,要不然咱們先把合同給簽了?要不然我心裏總不踏實。」


    黃總也是個老油條了,還沒有達成目的,怎麽可能輕易簽下文件。


    「我的意思,想必你很明白。」


    溫棠神色一正,「黃總,我是來簽合同的。」


    「溫小姐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麽,事成之後,早點簽了合同,你迴去也有所交代。」


    溫棠沉默了一瞬。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談了。」


    見溫棠要走,黃總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他臉上的橫肉都跟著顫了一顫。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我當什麽?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放開我!」


    溫棠雙腿使勁的掙紮著,可她那點力度,對於黃總來說,就是在撓癢癢。


    裏麵的人對此習以為常,隻掃了一眼,便各自抽菸閑聊。


    黃總一巴掌扇在溫棠的臉上。


    溫棠疼的額頭上沁出一層汗珠。


    「老實點!都追到這來了,還裝什麽矜持!」


    「滾開!」


    溫棠眼底怒火噴湧而出,她空出的手,一巴掌甩在了黃總的臉上,卯足了力氣。


    「你敢打我!」


    黃總吃痛,惱羞成怒,死死的拽著溫棠的頭髮就往後扯,將她的頭磕在沙發的扶手上,一下又一下。


    「讓你打老子!」


    溫棠頭皮發麻,疼的不能唿吸,不大一會,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往下流。


    沒人擔心鬧出人命,也沒有人管溫棠的死活,甚至有的人還在笑著圍觀。


    「這姑娘真不禁打,這打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流了這麽多血。」


    「黃哥,你悠著點,真打死了你也會惹上麻煩。」


    溫棠隻感覺耳朵嗡嗡的,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人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總會爆發不可言說的力量。


    溫棠強忍著疼痛,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哐當一聲砸在了黃總的頭上。


    霎時間,鮮血噴湧而出,濺到了溫棠的臉上。


    黃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圍觀的人先是一怔,似是沒想到溫棠下手這麽狠。


    「愣著幹什麽?打120啊!」


    「哦哦哦,我這就打。」


    「我靠,快拿點紙!」


    「血怎麽越流越多啊?!」


    包廂裏一片混亂,溫棠頓了幾秒,然後拿起手機和文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出了景江會所。


    溫棠有點後怕,她那一下會不會砸的太重了?萬一黃總要是死了,她就會背負上故意殺人的罪名,判刑至少得十年起。


    那哥哥怎麽辦?誰又來照顧奶奶?溫棠越想越害怕。


    嗡嗡嗡,高頻而連續的聲音響起,閃著藍紅光的救護車停在會所門前。


    溫棠攥緊文件,心髒因為極度恐懼,幾乎要跳出來。


    黃總被抬出來時,頭上全都是血,隱約可見砸出來的血洞。


    溫棠拿出手機,指尖顫抖的打開通訊錄,卻不知道要打給誰。


    奶奶年紀大了,哥哥在醫院昏迷不醒,白秀珠不責罵她就算好的。


    第一次,溫棠覺得這麽無助。


    第34章 在忙嗎


    手指不知碰到了哪裏,手機裏傳出聲音。


    「棠棠?怎麽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男人的嗓音裏含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溫棠一驚,低頭看看手機,她竟然給謝沉洲打去了電話。


    「你在忙嗎?」


    本來想說打錯了,結果話到嘴邊就變了。


    「怎麽?又想了?」


    聽到謝沉洲不正經的話,溫棠的恐懼緩釋了一些。


    長街繁華且喧囂,溫棠伸出手指,戳著冰涼的牆壁,她像是被圍困住的囚徒,小心翼翼還四處碰壁。


    「謝沉洲,要是我殺人了怎麽辦?」


    溫棠低垂著眼眸,盡量穩住聲線。


    謝沉洲嗤笑一聲,「殺人?棠棠,就你那點膽子,太高看自己了。」


    頓了頓,謝沉洲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帶著些嚴肅道:「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夢見我殺人了,我好害怕。」溫棠嗓音有點顫抖。


    「怕什麽?就算真的殺人,有我在,也沒人敢動你。」謝沉洲語氣很隨意。


    殺人犯法不假,可犯法坐牢就不一定了。


    謝沉洲在南港一手遮天,別說這個,就算溫棠將天捅出個窟窿,他也有辦法補上。


    聞聲,溫棠莫名的安心。


    謝沉洲眼底生疑,換作平時,溫棠巴不得少跟他說幾句話,怎麽會大半夜的因為一個虛無的夢,而專門給他打電話?


    「溫棠,你在哪裏?」謝沉洲聲音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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