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生出一股無力感,謝沉洲的勢力遍布整個南港,他要是想找到顧一荊,就是個時間問題。


    那一天,早晚會到來的。


    擺在溫棠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麽討好謝沉洲,要麽被謝沉洲厭棄。


    很明顯,第二條是不受溫棠控製的,她也揣摩不了謝沉洲的心思。


    溫棠攥緊手指,有點喘不過氣來。


    謝沉洲抬了抬手,趙津就走了出去。


    溫棠靠在沙發上,眼眸低低的垂著,眼眶泛紅,雙手絞住衣擺,惹人心憐。


    謝沉洲輕笑一聲,「裝可憐?」


    溫棠咬咬嘴唇,「沒有。」


    話雖這麽說,可看起來更可憐了。


    「你很在意他?」


    溫棠搖搖頭。


    謝沉洲冷聲一笑,顯然對這話表示高度的懷疑,可終究也沒說什麽。


    驀的,玻璃門前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溫棠唿吸一顫,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想逃也逃不過了。


    隨後,敲門聲響起。


    謝沉洲唇角一勾,「棠棠,看看誰來了?」


    「不要讓她看見。」溫棠低聲哀求著。


    謝沉洲不為所動,輕聲一笑,拉著溫棠往門那邊走。


    溫棠一慌,連忙扯住他的領帶,「你想做什麽?」


    兩人靠近玻璃門,玻璃微微涼,溫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太冷了。


    隔著門,溫棠能清晰的看到溫婉臉上的毛孔,她看起來很焦急,又有一點期待。


    溫棠唿吸有點不穩。


    「沉洲,你在忙嗎?」


    溫婉的嗓音通過語音識別傳進來。


    謝沉洲好整以暇的看了眼一臉慌亂的溫棠。


    「進來。」


    聲音不急不緩,謝沉洲就是故意的,他還在報復溫棠念著別的男人。


    溫棠驟然一驚,辦公室很大,她卻不知道往哪躲。


    眼見著門就要打開了,溫棠直接鑽進了辦公桌底下。


    謝沉洲坐在辦公椅上,低頭看了一眼溫棠,對上她慌亂的眼神,起了捉弄的心思。


    溫婉走進來,一如既往,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禦坊的糕點,你嚐嚐。」


    淺粉色的禮盒裏裝著精緻的糕點,隱約可以聞到淡淡的香氣。


    「有事?」


    謝沉洲聲音很冷淡,對於溫棠以外的女人,他耐心都很少。


    「沉洲,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溫婉大方得體的開口。


    「談什麽?」謝沉洲沒什麽情緒的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還在介意當年我不告而別,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在國外的那幾年,我一直很想你。沉洲,相愛的人是不會走散的。」


    謝沉洲眉眼間帶著不耐煩,當年他都不知道學校是怎麽傳出他跟溫婉的緋聞來,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他這人也懶,隻要不觸及利益和底線,有些事情也就隨它去了。


    可沒想到,越傳越離譜。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愛你,彼此相愛為什麽……」


    「我喜歡你?」


    謝沉洲打斷她,眼底帶著無限冷意,「聽誰說的?」


    桌子底下的溫棠手指一顫,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她默默地祈禱著,溫婉可千萬不要把她供出來。


    「沉洲,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原諒我?」


    「出去!」


    太聒噪了。


    謝沉洲一點耐心也沒有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沉洲……」


    「別讓我說第二遍。」


    謝沉洲聲音冷的嚇人。


    溫婉從骨子裏怵他,今天隻能作罷,「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謝氏和檀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再有下次,我不敢確保你的雙腿是完整的。」


    溫婉打了一個寒顫,轉身的一瞬間,她的眼睛無意間瞥到了沙發,上麵有一個粉白色的口罩。


    「你辦公室有女人?」溫婉突然問道。


    溫棠唿吸一緊,她輕輕扯了扯謝沉洲的衣袖,示意他讓溫婉快點走。


    謝沉洲偏偏不如她意,不懂事的人是該得到點教訓。


    「怎麽看出來的?」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果然是有,溫婉心尖一疼。


    「她是誰?」


    溫婉隱隱有種猜測,可她不敢承認,謝沉洲連她都看不上,難道會跟溫棠那種女人在一起?


    「跟你有關係?」謝沉洲語氣隨意。


    溫婉攥緊手指,「你寧願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謝沉洲眸底冷了冷,語氣淩厲道:「你說誰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難道還正經嗎?」


    很明顯,溫婉誤會了。


    溫婉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是有脾氣在身的。隻不過因為謝沉洲身份尊貴,所以她才一直收斂著,試圖立出高貴大方的人設


    謝沉洲彎了彎腰,捏住溫棠的下巴,「她在罵你。」


    「讓她走。」溫棠用口型比劃著名。


    其實她不在意這些,罵就罵吧,又不會缺胳膊少腿。於她而言,本身生存就是個問題,又何必在乎尊嚴。


    能活著就很好了。


    換而言之,她每天戰戰兢兢,活的如履薄冰不是為了維護那點可笑的尊嚴,而是讓哥哥有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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