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下意識的將文件往身後一藏,眼神略有躲閃,「沒什麽。」


    謝沉洲輕聲一笑,帶著絲絲冷意,他也沒跟她計較,手掌揉了揉溫棠的發頂。


    「忙完了嗎?」


    嗓音有點溫柔,溫棠更害怕了,這樣的謝沉洲比暴怒更可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沒關係。」


    謝沉洲握住她的手腕,逐漸用力,似乎要捏斷一樣。


    「棠棠,現在能跟我迴去了嗎?」


    「我……」


    頂著謝沉洲那道攝人的視線,溫棠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


    車內,氣氛有點冷。


    「棠棠,你騙了我兩次。」謝沉洲驀的開口。


    溫棠沒說話,主要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是覺得我好騙,還是脾氣好?」


    好像都不是,在南港上流圈層,謝沉洲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


    好騙?那也是不存在的。


    「又不說話?」


    謝沉洲冷笑一聲。


    「沒關係,我一會多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車子行駛到檀園,溫棠幾乎是被拽著往前走,她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麵。


    檀園的女傭都休息了。


    客廳裏隻留了一盞燈,昏昏暗暗的。


    謝沉洲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溫棠忐忑不安的站在他麵前。


    「文件給我。」


    口吻不容拒絕。


    溫棠攥緊文件,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撕碎它。」謝沉洲聲音淡淡。


    溫棠眉頭輕皺,「這是我的東西。」


    言外之意就是不行。


    謝沉洲嗤笑一聲,帶著一股嘲諷。


    「你人都是我的,更何況一份文件。」


    「你能不能講理一點?」


    謝沉洲輕笑一聲,理了理袖口,「講理?要不然你教教我?」


    溫棠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第27章 撕碎


    「溫棠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給我,要麽你撕碎它。」


    溫棠一頓,「我選第三個。」


    「第三個就是我撕碎它。」


    溫棠突然提高了聲音,「有什麽區別?」


    「你要是選第一個,說不定我心情好,不給你撕,要是你選第三個,我直接給你撕碎。」


    「那我……」


    謝沉洲先一步預判溫棠的話。


    「要是都不選,你跟它一塊碎。」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


    既然這樣的話,那隻能選第一個了,溫棠不舍的將文件遞給謝沉洲。


    「你不能撕碎它。」溫棠聲音很小。


    謝沉洲打開文件袋,瞥了一眼裏麵的東西,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冷了。


    溫棠隻覺得心如死灰。


    作為交換條件,她曾經央求過白秀珠,抹去顧一荊全部的痕跡。


    溫家雖是中層家族,但抹去一個普通人的痕跡還是很容易的,自那之後,幾乎沒人能查到顧一荊,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可現在,就因為這一份文件,謝沉洲就算不用刻意去查,也能知道顧一荊全部的底細。


    「棠棠,惹我生氣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棠一驚,帶著一絲緊張,「你想做什麽?」


    「這份文件很不順眼。」


    「不可以!你不能這麽做……」


    溫棠慌忙阻止。


    「就沒有我不能做的事情。」


    謝沉洲唇角泛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文件裏麵的紙張,來迴撕了好幾下。


    瞬間,唯一的證據變成了一堆廢紙條。


    「不要!」


    溫棠跌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她什麽也看不清,將碎紙都攏到了手邊。


    哭泣聲逐漸變大,溫棠的肩膀不斷的抖動,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的身子更顯得單薄無助。


    不單單是因為這份證據沒有了,還因為這些年受的委屈都疊加在了心頭。


    謝沉洲睨了她一眼,一想到溫棠是為別的男人哭,他心裏就有點不爽。


    謝沉洲掰她的臉,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嗓音冰冷無情。


    「別哭了!」


    謝沉洲低喝一聲。


    溫棠拂開他的手,眼尾被怒意染紅,她秉性一貫溫和,除非觸犯到了底線,否則不會輕易生氣。


    謝沉洲隨手扔給她兩張紙,聲音冷的跟冰碴子一樣,「擦幹眼睛,好好看看文件裏是什麽。」


    溫棠一怔。


    光顧著哭了,還沒來得及看看被撕成碎紙的證據,即便碎了,應該還能看出點東西來。


    可讓溫棠沒有想到的是,她以為的證據,竟然是一堆白紙!


    這怎麽可能?!


    溫棠來迴翻看了好幾遍,的確隻是幾張白紙,她抬起充盈著霧氣的眼眸,茫然的看著謝沉洲。


    「蠢貨。」


    謝沉洲毫不留情的罵了一句。


    溫棠意識到被騙了,可她一沒錢二沒勢,那個人為什麽要騙她?又為什麽會對哥哥了解的這麽清楚。


    細思極恐,溫棠越想越害怕。


    謝沉洲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溫棠。


    「不哭了?那就算算我們之間的帳。騙我兩次,為別的男人哭,出事不找我。你說該怎麽辦?」


    溫棠身體忍不住一顫,一些不太好的記憶湧上腦海。


    幾乎是下意識的,溫棠脫口而出,「我可以繼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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