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靳言堂就派陸子瑞前去南方重鑄水庫和大壩,陸子瑞在南方一連待了三個多月才迴來,當時他連蘭珂的冊封都沒來得及趕迴來。


    在這個大壩上,他可是花了很多精力的。


    “情況不妙,這個時候還要分心對付國內災情,隻怕前線戰況,我一定會無暇顧及的。”


    靳啟嵐眼中若有所思,低聲喃喃著,語氣很是沉重。


    陸子瑞看他不開心,便上前摸了摸他頭發:“別生氣,小侄子,我會幫你,抓到壞人的!”


    說著,他臉上的憤怒卻逐漸轉為開心:“正好試試,上次拿到的那副古卷軸。”


    古卷軸,是他曾和尚珂蘭一起討論過的水利設計圖。


    不過,蘭珂與他講解後,他後來又自己研究了一番,在上麵畫了些功夫做了改變。


    靳啟嵐見他十分有信心的模樣,身上雖然還帶著如同以往那般的憨傻之氣,可是他眼裏認真的光芒卻顯得他很是不凡。


    一時間,靳啟嵐年幼的臉上不禁神色一鬆,對他點了點頭:“好,陸叔叔,這件事情就交給您去辦吧,您何時啟程,要多少銀子,朕會讓戶部批給你的。”


    陸子瑞對他點了點頭後,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從懷裏拿出一個用手帕包裹的很好的東西遞給他。


    隻見他小心翼翼的將這手帕打開後,對靳啟嵐嘿嘿笑了一聲:“對了,我小侄子當了陛下以後,好久都沒有吃桃花酥了,這是我娘做的,我特意給你帶了一塊兒。”


    陸子瑞心情一好,說話就不結巴了。


    他隻有特別氣憤的時候,說話才顯得有些結巴。


    這他華塑被他小心翼翼的包裹在手帕,放在懷裏,體溫讓這桃花酥變得有些粘稠了,上麵的糖微微有些融化。


    但靳啟嵐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桃花酥,似乎有些沒迴過神來。


    看他鼻頭卻莫名一酸,眼裏頓時湧現出濕潤之意。


    母後,父皇,還有太後,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小名叫桃花酥,以前,他們也都會給自己送桃花酥過來。


    可是母後掉下懸崖死了,父皇也整日消極,也沒有人給他再做桃花酥了。


    他以為,沒有人會記得自己喜歡吃桃花酥。


    他以為,自己隻要學著父皇處理朝政的模樣,做好一個帝王就可以了。


    眼下,陸子瑞還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拿出來的桃花酥對靳啟嵐意味著什麽,他隻是笑嗬嗬的捧著桃花酥在靳啟嵐麵前:“來,吃,吃一塊兒~等你得空了,我帶你,迴我家吃我娘做的飯。”


    蘇大娘做的飯,其實靳啟嵐隻吃過幾迴。


    但是味道,卻是禦膳房做不出來的。


    隻有陸子瑞還會叫他小侄子,連左相都稱唿他為“陛下”。


    也罷,今日就放縱這一次,暫且不做這個“陛下”吧。


    靳啟嵐伸手,柔嫩的指尖撚起一塊桃花酥,朝嘴裏送去。


    陸子瑞滿意的伸手摸了摸靳啟嵐頭發,笑眯眯地看著他:“小侄子,你得空了,就多找些像我這樣的聰明人在朝廷裏做官兒,這樣,他們就都會像我這樣,天天給你送桃花酥!”


    噗嗤!


    正吞下一口桃花酥,猝不及防的聽到陸子瑞說出這話,靳啟嵐忍不住輕笑出聲。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感歎道:“這天下,能有幾個人如陸叔叔這般聰明?他們我看不上。”


    這會兒,他也不在乎自稱了,禦書房中畢竟隻有陸子瑞和他兩人。


    陸子瑞似乎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驕傲。


    他撓了撓頭發:“好,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小侄子,我走了。”


    說罷,他從靳啟嵐腦袋上收迴手,朝外麵走了出去。


    靳啟嵐沉重的心情因為陸子瑞而變得輕鬆了一些。


    他重新坐迴龍椅上,隻是還不等他拿開奏折,就見外麵一內侍匆匆跑進來,恭敬對他稟報:“啟稟陛下,月嬪娘娘來了!”


    月嬪?


    靳啟嵐雙眸微眯,緩緩合上手中奏折,對這內侍揮了揮手。


    內侍鬆了口氣,忙退了下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他身後便跟著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進來。


    而這白衣女子,手中還抱著一隻貓。


    說起來,多虧了溫秀妍,靳啟嵐和尚珂蘭兩人才能順利的解除誤會,並真正的母子相認。


    不過,自從上次溫秀妍毒害靳啟嵐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就被靳言堂從月妃降為了月嬪,並終身幽禁在攬月宮,沒有靳言堂的吩咐,她應該沒有解除禁令,這會兒正老實的待在攬月宮裏才對。


    “月嬪溫秀妍,參見陛下!”


    溫秀妍緩緩行禮,寧靜的黑眸卻一直注視著靳啟嵐。


    她身姿窈窕,本就出身大家,雖然後來家道中落,但這周身氣度,也不是一般認可以比擬的。


    她懷中那隻黑貓,則是慵懶的蜷縮在她懷中,舒服的眯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靳啟嵐眸光微閃,顯現出無辜的一麵。


    “你來做什麽?我不喜歡你這個壞女人。”


    他在宮中,向來有兩副性格,這性格也是他自我衍生出來的一種保護方式。


    當初在國子監的時候,尚珂蘭曾親眼見證過。


    溫秀妍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聲音溫和恬靜,帶著幾分尚珂蘭的語氣對靳啟嵐道:“陛下,嬪妾知道一個秘密,事關你的母親和當前晉國與大周的戰爭,不知道陛下想不想知道這個秘密?”


    靳啟嵐眼神閃爍了一下,如天真孩童一般,手指放在腦袋上轉悠著,有些不解的看著溫秀妍:“可是我沒有秘密要跟你交換啊!”


    這個太子,還和之前她在後宮裏所見到的一樣。


    也就是說,這朝中內政之所以如此沉穩,是因為有左相把持麽?


    溫秀妍心裏猜測了一番,不過,這念頭也隻是轉瞬即過。


    待靳啟嵐話音剛落,溫秀妍便對他微微笑了笑:“陛下,嬪妾隻是想跟您做一場交易,我可以把這些秘密告訴您,但是您,要讓我做這大周朝的太後。”


    靳言堂讓位後,太子殿下就成了當今皇帝。


    也因此,太後成了皇太後,而蘭珂,則是當朝太後。


    不過,因為一直不相信尚珂蘭死了,靳言堂始終沒有給她上靈位,如此一來,溫秀妍還有做太後的機會。


    也就是說,她還有成為靳言堂皇後的機會。


    就算,靳言堂已經失蹤了,或者說,他如今已經死了。


    但溫秀妍就是對這皇後之位有一種極大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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