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遲淼身形一頓,驚訝的看向弄舞。


    隨即,她臉上露出一抹喜意,抓住弄舞肩頭便道:“好,那本宮就在這月華宮等著,一旦清影迴來,立馬帶她來見本宮!”


    “是,娘娘!”


    弄舞忙躬身應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遲淼重新走迴寢宮之中,緩緩坐迴床榻上,眼裏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無論如何,師兄的病情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一定要先給他找到解藥再說!


    經此一夜,皇宮中人都知道了靳言堂離開京城的消息,而這消息不出兩日,便傳至朝堂中,以至於各個官員家中或多或少都得知了此事。


    當晚,威武將軍府。


    後院,一婢女匆匆帶著一個小廝走進屋子裏,對坐在美人榻上的黃衣少女道:“二小姐,福公公來了。”


    聞言,黃衣少女抬眸看去,對這婢女揮了揮手。


    婢女恭敬退下,跟她進來的這人穿著灰色長襖,頭戴一頂帽子,正是福慶喜。


    待房間裏隻剩下兩人後,江漣漪一收方才的平靜之色,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來,看向福慶喜:“陛下失蹤了,這消息我也是剛從父親口中知道的,必須馬上傳給瑾大人!”


    福慶喜神色平靜,眼裏如古潭一般平靜。


    他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下,並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裏,繼而看了一眼江漣漪:“此事先不急,江小姐,之前奴才給您鋪好了路子,讓您走進左相的視線,為何你跟左相卻未傳出一點消息過來?要知道這才是瑾大人讓咱們辦的事情,解決左相,還有將軍府。”


    此話一出,江漣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她躊躇著,沒好氣的道:“那左相雖然對我有些心動之意,但那日在酒樓說出要娶我的話卻是替我解圍的,此後我再去左相府感謝他,卻連他的麵兒都沒見著,他總是跟太子殿下待在一起,我哪有什麽機會跟左相發展?想要對左相用美人計,恐怕是行不通了!”


    說罷,她煩躁的扯了扯繡帕。


    福慶喜眼裏閃過一抹不耐煩之色,跟嘉妃比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太沒耐心和腦子了,城府也不夠深。


    這離他們要辦的事兒還差得很遠,江漣漪便說行不通,真是難成大事!


    驀地,他忽然放下茶杯,情緒隱忍著沒表露出來,隻聲色不變的道:“江小姐,左相是個男人,他也會有累的時候,你若真想為瑾大人辦事,便盡快去左相府,盡量引起左相注意,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奴才都會助你一臂之力。”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個月的解藥,瑾大人已經遲了五天送過來嗎?這是他對我們的一個警告,如果我們再遞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到他手裏的話,隻怕我們下個月便會突然暴斃,中毒身亡!”


    福慶喜隻是半路淌入尉瑾這趟渾水的,但他也的確想跟著尉瑾做些事情出來。


    江漣漪皺了皺眉,眼裏神色閃爍起來,手指不自覺的緊緊攥在一起,緊張之意顯而易見。


    半晌,深思熟慮後,江漣漪才咬了咬唇,握著繡帕對福慶喜道:“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辦的,接下來,我會繼續接近左相身邊。”


    福慶喜起身,彎腰對她行了一禮:“江小姐明白我倆如今處境就好,若成為被瑾大人遺忘的棋子,我倆的下場會是什麽樣,不用奴才說,想必江小姐也能想象得到,不過奴才也不會讓江小姐一人辦這些事情,威武將軍那裏,奴才已經給他設了一個局,明日他會上左相府為您說親,您自己看著辦,不要壞事便行。”


    江漣漪有些沉默了,她心裏慌得厲害,有些遊移不定:“能成嗎?這事怎麽聽都有些……”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福慶喜便平緩而篤定的打斷了她:“江小姐,您想想,若助瑾大人成事,那我倆便可從暗轉明,獲得的地位和好處,便不是今天的我們能同日而語的!”


    福慶喜說的不錯,隻有贏了這場豪賭,他們才有翻身的可能。


    她不用再做江府裏卑微可憐的庶女,而福慶喜也不用再躲在暗處過日子,整天為如何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提心吊膽。


    一時間,江漣漪心裏漸漸堅定起來。


    半晌,她才神色凝重的對福慶喜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江小姐明白便好,那奴才便先退下,把大周最近的消息傳遞給瑾大人。”


    “嗯,去吧,不要被人發現。”


    江漣漪叮囑著福慶喜,然後送了他到門口。


    待目送他離去後,江漣漪才把門關上,心裏砰砰跳了起來。


    他們做的事情若被人發現,恐怕得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處置吧?


    到那時,便連誅九族,也算是輕的了。


    一連兩日過去,晉國,皇子府。


    榮媛堂是皇子府的後院,也是尉瑾側妃的所住的地方,一大早便聚集了不少妾侍在大堂中說話。


    為首坐著的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隻她身形肥胖臃腫,似乎有兩個尚珂蘭那麽寬,而她滿臉橫肉,生的一副兇相,華麗富貴的打扮反倒讓她給人一種土裏土氣的感覺。


    這便是皇子府唯一正式冊封的李側妃,也算是尉瑾身邊唯一一個名正言順的女人。


    在李側妃左右兩側下手位置,一群容貌各異、環肥燕瘦的女子相對而坐,時不時說說笑笑,倒也顯出幾分熱鬧的意味來。


    李側妃目光倨傲的掃視了一眼大堂裏坐著的這些人,聲音輕蔑道:“聽說前幾日聽雨苑的婉兒妹妹意外身死,暴斃而亡,如今聽雨苑換成了誰在住啊?站出來,給本妃瞧瞧。”


    此話一出,大堂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皆往末尾大門的方向看去。


    少頃,一身穿淡紫色廣袖襦裙,身披白色鬥篷的女子緩緩站了出來。


    隻見她烏黑柔順的頭發低底盤起,頭上戴著一支雕花木簪,低頭屈膝對主位上的李側妃行禮道:“民女見過李側妃。”


    她聲音如珠撞玉,清脆淡雅,聲音雖然不大,卻恰到好處的落入人的耳朵裏,語氣中的柔緩之意,讓人不禁好感頓生。


    這女子雖然對李側妃低頭行禮著,卻並未顯現出低人一等之勢,反倒是她身形筆直,顯出一股不卑不亢之勢來。


    頓時,李側妃雙眸微眯,語氣不善的看向她:“你便是那個……新來的莫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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