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靳言堂發問,小善連忙眼神閃躲的低下頭去:“這……請陛下恕罪,蘭姑娘吩咐了,這件事情不能說出去……”


    “無妨,你且告訴朕,蘭姑娘怎麽會遇見這內侍的?”


    靳言堂雖然平靜的說著,可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卻讓小善有些害怕,於是,小善喉頭動了動,隻得將那天發生的刺殺之事娓娓道來。


    雖然尚珂蘭交代了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但陛下問起,他也沒有辦法,太過單純善良的小善沒辦反說謊。


    待得知事情始末後,靳言堂將這畫像放迴了原處,而後對他問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迴頭蘭姑娘若是問起,你就說不知道此事,明白嗎?”


    “是,陛下。”


    小善應著,靳言堂走了出去。


    從剛才的話來看,靳言堂還有哪裏不明白的?這分明是遲淼假扮而成的內侍,要對尚珂蘭不利。


    但尚珂蘭卻瞞著他,沒有把這麽危險的事情告訴他。


    這一次,靳言堂得去見見遲淼,必須跟她好好談談。


    此時,內閣中。


    靳言堂不在,陳侍郎在內閣用了午膳後,就繼續處理著朝政,卻突然有一內侍來報:“啟稟左相大人,晉國太子殿下來了,正在金鑾殿外等候!”


    聞言,陳侍郎從桌案上抬起頭來,有些詫異的道:“這太子怎麽每次來都不提前打招唿?算了,先帶他去金鑾殿,我去招待他,你們盡快請陛下過來一趟。”


    “是,左相大人!”


    應著陳侍郎的吩咐,那內侍下去了,陳侍郎也起身向金鑾殿走去。


    半柱香的功夫後,陳侍郎來到了金鑾殿中。


    才剛到門口,就見一身長玉立的白衣男子站在大殿之中,他背對著自己,墨發用白玉冠束著,氣質溫潤柔和。


    陳侍郎停在他身後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那白衣男子緩緩轉身,臉頰兩側垂落的兩縷碎發微微飄動著,他生的劍眉星目,高鼻紅唇,眼裏平靜無波,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緒,此人正是尉遲。


    尉遲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後,才道:“我此番前來想見見陛下,順便帶太子殿下出去玩玩。”


    太子殿下指的是靳啟嵐,尉遲每次來都是這樣,從來都不提前打招唿,來了之後見過了靳言堂,就把靳啟嵐帶出去玩兒,到了辦正事或舉行宮宴的那天,他才會把靳啟嵐送迴皇宮來。


    陳侍郎都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隨意出入皇宮而且得到靳言堂準許的異國子民。


    待尉遲說完,陳侍郎便應下:“是,臣已經通知陛下了,相信陛下很快就到。”


    說完,空氣中便又安靜下來,尉遲隻站在金鑾殿中,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內斂不搭理人的模樣。


    陳侍郎想了想,便自然的笑著對他搭話道:“太子殿下,臣聽聞晉國陛下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江蘇文學網


    其實晉國皇室傳出來的消息是感染了風寒,然而那晉國的皇帝根本就是得了重病。


    聽說上個月的時候,那晉國皇帝有意要把皇位傳給尉遲,可尉遲卻沒有接受,總是處理完朝政之後,三天兩頭就離開他們的國都,很少有跟皇室相處的機會。


    仔細算起來,他這三年來出現在大周朝皇宮的時間比在晉國皇宮的時間都多呢!


    待陳侍郎說完,尉遲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父皇的情況太醫自會處理。”


    說到這裏,便沒了下文。


    陳侍郎習慣性的背他哽了一下後,便沒再說話,隻心裏抱怨,這陛下怎麽還不過來?


    此時,月華宮內。


    這裏是樓蘭公主的住處,靳言堂離開養心殿後,便來了這裏的大殿中等待遲淼迴來。


    不過他來的正是時候,剛到了沒一會兒,遲淼就從養心殿外迴來了,遲遠則跟在他身後。


    聽見後麵的動靜,靳言堂轉身看去,目光冷然的注視著遲淼。


    遲淼和遲遠見到他,皆有些意外,遲淼更是雙目一亮,親昵的走上前去挽著他的手道:“師兄,我給你遞了好多次帖子想見你,你總是躲著我,今日為何有空來見我呢?所以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不等靳言堂說話,遲淼就露出了一副開心的模樣。


    遲遠還算理智,隻是有些詫異的看了靳言堂一眼,便揮退了宮殿裏伺候的宮婢,而後對兩人行禮道:“既然陛下來找公主殿下說話,那臣就不打擾您二位了,臣先行告退。”


    兩個年輕人說話,他沒必要再摻和進去。


    少頃,遲遠退了出去,並將宮殿大門給關上了,一時間,大殿裏的光線有些暗淡,氣氛莫名有些壓抑。


    靳言堂看了她片刻,才冷聲問道:“你前些日子扮作內侍,去行刺了蘭珂。”


    這話不是疑問句,話中的篤定似乎表明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遲淼也用不著再隱瞞下去。


    此話一出,遲淼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師兄,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可很快的,她又恍然大悟起來:“哦,我知道了,是蘭珂那女人說的吧?她跟你告狀了?從剛才吃飯那模樣來看,我還以為她根本沒有認出我來,沒想到卻在背地裏告我狀。”


    這些話從她嘴裏理所應當的說出來,遲淼臉上沒有半點做了壞事被抓包後的忐忑之色。


    待說完,她就鬆開靳言堂,坐迴椅子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師兄你放心,我沒想著殺死她,畢竟你知道,以我的功夫,如果我真想殺死她的話,那飛鏢早就被我改成毒鏢射出去了,而且我也沒有對準她致命的地方發射出去。”


    此話一出,靳言堂眸光驟冷。


    他驀地垂眸看向遲淼,聲音低沉中帶著一抹警告之意。


    “朕一直把你當做以前那個善良的師妹看待,希望你別寒了朕的心,做出什麽讓朕失望的事情來,蘭珂對朕而言無可代替,非常重要,你若傷害她一根頭發,朕不會放過你的,往後你好自為之,這樣的事情絕不可以發生第二次。”


    門外,遲遠一直將兩人的話停在耳朵裏,此刻,聽靳言堂這麽說,他臉色一冷,不等遲淼說話,遲遠便推門而入,冷冷的看著靳言堂:“她可是你師妹,和你認識了快快二十年,照你這麽說來,從小陪你長大,和你青梅竹馬的師妹,卻抵不過一個你剛認識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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