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尚可霖又跟鐵牛聊了一些後就迴了將軍府。


    至於原來那條從左相府到這裏把暗道,尚可霖已經把它堵了起來。


    此時,深夜,皇宮。


    禦花園附近的宮奴院裏,白天辛勤工作的奴才都是在這裏歇下的。


    一抹人影偷偷溜進了宮奴院中,而後潛入了一間昏暗的小房間裏。


    這房間裏擺放著一張破舊的小床,床上奄奄一息的躺著一個受傷的內侍。


    這人進入房間後迅速將門反鎖,並來到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心疼的道:“哥哥,你怎麽樣了?好些了沒有?我是小善啊!”


    “小……小善?”


    床上,福慶喜臉色蒼白的抬起頭來看著他,而後勉強笑了笑,伸出幹瘦的手指握著他:“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去哪兒了?”


    也許是在屋裏躺的太久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而且低沉。


    小善在他身邊坐下,挽起袖子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心疼的道:“大哥,別擔心我,我就是得了蘭姑娘的看中,往後要住到養心殿去了。”


    他說著,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去。


    見狀,福慶喜便笑著拍了拍他,安慰道:“你……你身上怎麽有股金瘡藥的味道?受傷了?”


    正說著話,福慶喜卻突然聞到從小善身上傳來的一股藥味,於是,他立馬警覺的看向小善,並伸手替小善脫衣服。


    小善忙拉住領口後退幾步,紅著臉小聲對福慶喜道:“大哥,就是一點小傷,沒人欺負我,你放心吧!等我的傷好了,我就要去養心殿蘭姑娘身邊當差了,大哥,你跟我一塊兒吧!”


    見小善不想給他看傷口,福慶喜也沒再追究,隻是淡淡的收迴手,趴在草床上,指了指他後麵被打爛的屁股道:“被內務府的人帶走後,我花了全部家當才勉強換了一條命迴來,現在要我去養心殿,這不是存心讓我拖累你嗎?不行。”


    聞言,小善張口就想反駁,可福慶喜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這宮中,奴才之間的勾心鬥角遠遠比妃嬪之間的戰鬥要更為激烈,為了活得更好,你必須往上爬,跟對主子,你這後半生也不用像大哥這樣,落得個過街老鼠的下場了。”


    當年嘉妃謀反失敗,她若成功,福慶喜也會跟著雞犬升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失敗了,福慶喜無法出宮,在宮中苟延殘喘了三年多,本以為溫秀妍就是他的希望,沒想到這個女人卻背信棄義,過河拆橋,任由他被關進內務府裏!


    不過,聽說那女人自作聰明,被貶為了月嬪,還被禁足,不得釋放,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這裏,福慶喜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一旁,小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大哥,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大哥,我走了,你要保重,我有空再來看你。”


    福慶喜點了點頭,示意他小心離開,不要被別人看到。


    待他目送小善離去後,福慶喜才從枕頭底下拿出一瓶金瘡藥塗抹在受傷的屁股上。


    “嘶!”


    火燒一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但福慶喜沒有停手,仍舊繼續給自己上藥。


    他要活下去,他才不會因為這麽點傷就呆在這裏等死。


    聽說,那個樓蘭國和親公主要過來了,而且那個樓蘭公主將會被冊封為皇貴妃。微微吧


    這樣一來,他不就有機會重新翻身了嗎?


    “皇貴妃……”


    福慶喜呢喃著,眼裏漸漸浮現出一抹笑意,仿佛又盯上了什麽獵物似的。


    一連半個月過去,離冊封的日子也更進了。


    皇後和皇貴妃的冊封大典將在初一舉行,與此同時,從各國各地來的參加冊封大典的人差不多也到了。


    上午,京城城郊。


    兩個女人互相攙扶著,步履蹣跚的向京城裏走去。


    她們臉上髒汙一片,看不出本來的麵貌,頭發淩亂打結,衣服也穿的平民老百姓最普通的麵料。


    遠遠的看見那城門入口,榆錢樹下,兩個女人忍不住激動起來。


    年齡稍微大點的那個,開心的抓著她旁邊那女人道:“寶芝,咱們終於到京城了!聽說當年那尚可霖如今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我們趕快去投奔他們吧!”


    “娘,我們來了這裏,可這副髒兮兮的樣子,城門口的將士怎麽會讓我們進城呢?”


    張寶芝煩躁的說著,扯了把頭發上的枯草。


    這兩人正是三年前,嘉妃和長公主發動叛亂時,卷走左相府聘禮和財務及學士府財務的張夫人與張寶芝兩人。


    三年過去,兩人金銀財寶都花的差不多了,聽說尚可霖如今被朝廷重用,便不惜千裏迢迢又趕了迴來。


    兩人站在樹下歇了會兒,聽了張寶芝的話後,張夫人眼睛一轉,看向後麵朝城門口方向駛來的馬車,不禁眼睛一亮,指著那馬車道:“瞧瞧那馬車看起來非富即貴,外麵裝飾的那麽華麗,裏麵的人一定很有錢,走,咱們過去假裝被他們撞了,然後等著他們賠錢就是!”


    張寶芝頓時喜笑顏開:“明白了,娘,這次我會哭的比上次還傷心的!”


    母女倆說完後,商議完畢。


    張夫人看準時機,就在那馬車快要和她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張夫人忽然一個跳躍衝到了官道上!


    那車夫一驚,忙收了韁繩,張夫人使勁兒做出被撞飛的姿勢往後麵翻滾,這才幸免於難,沒讓馬車踩到她。


    看起來動作熟練,像是做過很多次一樣。


    車夫見她沒事,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時,馬車裏傳來一道冷漠卻悅耳的聲音:“怎麽迴事?阿生。”


    阿生連忙迴答:“殿下,有個乞丐突然闖出來攔住咱們馬車,看她樣子動作熟練,似乎要訛錢!”


    張夫人一聽,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卻立馬裝昏迷,不敢睜開眼睛。


    這時,張寶芝及時跳了出來,悲痛欲絕的抱著她哭道:“啊!我的娘啊!你怎麽就這麽可憐,被這人的馬車給踩死了呢?嗚嗚嗚!死人了啊!”


    車夫阿生是個年輕小夥子,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看熱鬧,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下車道:“你別在這兒胡言亂語的冤枉人,是你們自己上來找死的!”


    張寶芝咬牙瞪著他:“你才胡說,我就這麽一個娘,你給我撞了,就得賠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凰妃說她要和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爾夏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爾夏夏並收藏凰妃說她要和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