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是冤枉的,陛下,陛下請您明察秋毫啊!陛下!”


    這去了江南,蘇大學士哪還有生還的可能?


    如今江南水患鬧得這麽兇,到處都下著大暴雨,發著大洪水,誰去誰就是個死,若這真是個好差事,哪還會輪到陸子瑞去?


    蘇大學士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已經顧不上這邊尚可霖說話的聲音了,隻匆匆向靳言堂磕頭行禮,並對他求饒,希望靳言堂能放過他一馬。


    可他也不想想,當初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對靳言堂以死相逼,要求讓溫秀妍進宮,卻從沒想過站在靳言堂這邊。


    而靳言堂似乎很有耐心,待聽完蘇大學士的話後,他才對蘇大學士揮了揮手,眉宇之間不怒自威的道:“朕心意已決,蘇大人若不想用這種方法將功折罪的話,那朕便按照朝廷律法,將你以策劃謀反、串通後宮妃嬪謀害太子的罪名一起治罪便是。”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可聽在蘇大學士耳朵裏卻如同炸彈驚雷。


    頓時,蘇大學士哪裏還敢說什麽其他的話來,靳言堂的話都已經讓他渾身冒出冷汗,背都快打濕了!


    隻見靳言堂話音落下後,蘇大學士便磕磕巴巴的低頭說道:“臣……臣明白了,多……多謝陛下給臣將功折罪的機會,陛下英明……”


    “嗯,諸位愛卿可有其他事情上奏?”


    把蘇大學士收拾的差不多了,靳言堂也不準備跟他玩兒下去了,他得迴宮處理完朝政後,趕緊去陪蘭兒。


    陛下剛剛才處置了蘇大學士,眼下誰還敢去碰靳言堂的眉頭?


    頓時,眾大臣紛紛低頭行禮,齊聲恭敬的道:“臣等恭送陛下!”


    靳言堂起身離去,大殿中的人們也不敢久留,平日裏跟蘇大學士關係最為要好的劉尚書也不敢上去跟他說話,生怕蘇大學士牽累他,害得他也會一不小心被發配到江南去治理水患。


    當大殿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蘇大學士才吞了吞唾沫,從剛才的驚嚇中緩緩迴過神來,卻在這時,一抹頎長的影子出現在他身旁,頓時,蘇大學士被嚇了一跳,慌忙迴過神來,並向後麵看去。


    隻見尚可霖正站在他身後,整個人背對著光,神色看起來模糊不清。


    緩緩地,他嘴唇微動,一雙幽暗的眼睛十分冷凝的看著他:“蘇大學士明明有一手好牌,卻為了一個溫秀妍賠上了你的前程,將手中好牌打得稀爛。”


    蘇大學士心裏震了一些,隨即反應過來,緊緊地注視著他:“你想要什麽?尚將軍,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你為何要針對我?明明這次月妃謀害太子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參與其中!”


    “嗬,蘇大人,勞煩你別擺出這副無辜的樣子來,你知道靳啟嵐除了是大周朝的太子之外,他還有什麽身份嗎?”九九中文


    尚可霖雙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蘇大學士不自覺的背他哽了一下,而後迴過神來,緊緊地和他對視著,眼裏帶著疑惑之色。


    見狀,尚可霖搖搖頭,似是對他的無知感到失望。


    隨後,尚可霖彎下身去,靠近他耳邊緩緩說道:“太子殿下可是皇後娘娘的孩子,本將軍乃是他的……親舅舅啊!你說,你的侄女謀害本將軍的外甥,本將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們蘇家和月妃嗎?”


    此話一出,蘇大學士雙眸大睜,眼裏漸漸聚集起了驚恐之色,看向尚可霖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那該死的溫秀妍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為什麽她行動之前就不跟自己商量一下?真是蠢笨如豬!如今倒好,連帶著整個蘇家都被溫秀妍搭了進去,終究還是他太過輕視這尚可霖了!


    他的神色變化一直都被尚可霖看在眼裏,尚可霖淡然的從他臉上收迴目光,勾唇一笑,轉而離開了這裏,徒留蘇大學士一個人待在金鑾殿懊悔不已。


    辰時,金鑾殿發生的事情還沒傳到後宮裏去,月妃一夜之間從正二品掉到正四品的事情,卻傳到了後宮每處。


    早上,尚珂蘭隻不過是在養心殿附近走了走,所有見到她的宮人們就對她尊敬無比,這讓尚珂蘭有些詫異。


    待用過早膳,尚珂蘭迴到寢宮裏換了身白色繡紅梅褶裙穿上,外麵罩著一件淺紫色緞麵寬袖長衫。


    梔子的手越發靈巧,很快就給尚珂蘭梳了一個好看的發髻,隻見尚珂蘭烏黑柔順的長發自鬢角兩側垂落而下,頭上係著一根飄逸的紫色繡花發帶,看起來雅致大方,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待梔子放下梳子,她才拉著梔子的手道:“梔子,我想去慈寧宮看看小太子,不知道他休息一晚後身體怎麽樣了?李太醫說,他體內的毒解開之後會虛弱一段時間,得好好調養才行。”


    知道她擔心靳啟嵐,所以梔子也沒攔著她,而是耐心迴答道:“小姐,待會兒陛下來找您的時候,您跟陛下一起去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不定會更開心的!”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靳啟嵐喜歡跟靳言堂一起相處,性格方麵也跟靳言堂有些相似,隻可惜靳言堂經常忙於朝政,很少有跟靳啟嵐一起相處的時間。


    大多數時候,靳啟嵐都是在慈寧宮和太後,還有國子監裏跟太傅度過的。


    想著,尚珂蘭不禁想起了昨日靳啟嵐神誌不清時說的那些話,一時間,他有些好奇的向梔子問道:“對了,梔子,昨日太子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他會提到怪胎這個詞?”


    說來也巧,尚珂蘭迴到皇宮這段日子後,梔子也隻是跟她說了靳啟嵐的一些生活習性和喜好,卻從沒跟她說過靳啟嵐被別人誤會成怪胎的事情。


    聞言,梔子遲疑了一下,才緩緩對尚珂蘭道:“其實您被之前的嘉妃毒死後,太子殿下就一直在一個比較壓抑的環境中成長著,他從小沒有母親陪伴,那些不知事的書童便辱罵太子殿下克母,所以太子殿下有時候麵對陌生人,就會格外警惕,這也是太子殿下剛認識您時不喜歡您的原因。”


    縱然心裏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真相,可真當她從梔子嘴裏聽到的時候,尚珂蘭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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