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破廟後,張如雪迴頭看了一眼那地方,疑惑的看著李塵修道:“為何不讓我跟那阿婆說話?”


    李塵修微微皺眉,道:“那乞丐婆子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還有那個受傷的老人家,我似乎也在哪裏見過,而且那破廟裏的乞丐,給我的感覺也都怪怪的。”


    張如雪沒有李塵修這麽敏感,她還是有些不解,便安慰道:“你以前都在皇宮裏待著,哪有機會見他們呢?你應該是想多了。”


    李塵修愣了一下:“宮裏?”


    “對,我在宮裏見過他們!”


    一瞬間,李塵修雙眸大睜,記憶裏,左相和左相夫人的臉,便與剛才那乞丐婆子和老乞丐的臉重合起來。


    張如雪被他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還不等她迴過神來,就見李塵修又往破廟裏跑了過去。


    見狀,張如雪忙跟了進去。


    此時,破廟內,李塵修撞見了正要出門買藥的乞丐婆子。


    乞丐婆子見他去而複返,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道:“怎麽了,大夫?”


    李塵修對她行禮道:“晚輩見過尚夫人……”


    他話還沒說完,一瞬間,破廟裏坐著的那些乞丐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盯著他,眼神十分警惕。


    乞丐婆子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拉著李塵修走進了破廟內。


    “你們守著大門。”


    尚夫人對兩個乞丐吩咐下去,他們便來到門邊坐著,模樣看起來很是隨意,真有幾分乞丐的樣子。


    待進了破廟內,尚夫人才鬆開李塵修,苦笑一下,道:“李太醫,你怎麽認出我來的?我自認為裝的還算像模像樣。”


    李塵修目光一頓,片刻後才恭敬的道:“尚夫人,草民隻是對您印象深刻,且曾在嫻雅宮替娘娘治病時見過您數麵,您若不想讓外人知道在此,草民不會多言。”


    可他話音剛落,一旁,一個身形高大的乞丐走出來,冷冷的看著他道:“夫人,大公子交代過,一旦出事務必要保護您和老爺的周全,這人既然知道了您和老爺的身份,我必須要殺了他!”


    說罷,他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向李塵修走去。


    尚夫人皺眉,攔道:“等等!他什麽都不知道,況且他既然是我女兒信任過的太醫,定然不會出賣我和左相的下落的。”


    愣了一下,李塵修不禁看向尚夫人道:“夫人,您是在躲避長公主的人嗎?”


    尚夫人頓了一下,狐疑的看向他道:“你怎麽知道?”


    “今日從東街路過,我看長公主的人在守著左相府,故而有此一猜。”


    聞言,尚夫人明白過來,可還不等她說話,便聽李塵修說道:“尚夫人,今早城門就戒嚴了,您和左相若暫時無處可去,便隨我去西街清水巷吧,那宅子本也就是娘娘讓我暫時安身的地方,若娘娘知道您如今是這種境遇,肯定會很難受的。”


    尚夫人遲疑了片刻:“這……”


    一旁,那年輕乞丐皺了皺眉,提醒道:“夫人,此人不可以相信,若他轉臉就出賣您和大人的行蹤,您和大人就完全暴露在嘉妃和長公主麵前了!”


    李塵修皺了皺眉,看向他道:“對朋友尚不敢不義,更何況尚夫人和尚大人是宸妃娘娘的父母?閣下放心,我不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


    年輕乞丐還要在說,尚夫人已經抬了抬手,阻止他道:“我相信李太醫,且如今我們的確沒有更好的去處,老爺受了重傷,若繼續待在破廟裏,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恢複過來。”


    李塵修鬆了口氣,對尚夫人發的:“夫人放心,草民一定會醫好尚大人的。”


    兩人說著,旁邊的乞丐也沒再說話,隻是和另外一個人弄了擔架把尚大人抬了起來。


    李塵修扶著尚夫人往外麵走去。


    門外,張如雪見李塵修出來後,不禁鬆了口氣,走上前,“還好你沒事,方才我來找你,這兩個人不讓我進。”


    她說著,指了指那兩個守門的乞丐。


    李塵修對她笑了笑,而後對張如雪道:“我看老人家的傷勢有些重,便想把他帶迴家醫治,這些兄弟們要跟著他們去,如雪,你幫我提藥箱吧。”


    “好的,李大哥。”


    這還是李塵修第一次喚張如雪的名字,張如雪臉色微紅,從他手中接過藥箱。


    她本就善良,如果能救人性命,她不在意對方是什麽身份。


    一行人從小路繞到尚宅,這尚宅就是尚珂蘭當初安置他們住下的地方。


    一行人進了宅子後,李塵修讓徐伯招待年輕乞丐,而後,他和張如雪帶著尚夫人與尚大人去了藥房。


    此時,藥房中。


    將尚大人安置到病床上後,李塵修擦了擦額頭的薄汗,並對張如雪解釋道:“如雪,這位是尚夫人,宸妃娘娘的母親。”


    張如雪蹭在宮宴上見過尚夫人,雖然印象不深,卻還是能記得她的模樣。


    尚夫人對張如雪笑了笑,張如雪臉色一紅,忙屈膝行禮道:“小女子見過尚夫人,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尚夫人見諒。”


    尚夫人目光溫和的對她點了點頭,笑道:“張小姐,好久不見。”


    聞言,張如雪鬆了口氣,原來尚夫人還記得她。


    這時左相幽幽醒轉過來,他動了動唇,聲音沙啞道:“娘子?”


    尚夫人來到床邊,握著他的手道:“你醒了?”


    左相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這時,一杯茶遞到他麵前,左相卻沒有接過,而是下意識的向來人看去。


    頓時,他雙目一怔,疑惑道:“李太醫?”


    李塵修連忙行禮,“草民見過尚大人。”


    左相擺了擺手,在尚夫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他道:“我已經不是什麽大人了,是你救了我?”


    一旁的尚夫人解釋道:“是啊,我在路上看見李太醫,又不好暴露身份,便佯裝乞丐婆子請了李太醫給你治病,李太醫心善,把我們帶迴了宅子裏。”


    李塵修搖搖頭,“我也已經不是什麽太醫了,現如今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夫罷了。”


    尚夫人一番話讓左相多少明白了現如今的情況,隨後,他又跟幾人說了會兒話,便有些頭暈,重新躺了下去。


    張如雪則帶著尚夫人去了西屋客房,李塵修則去了院子外麵安排那些乞丐的住處。


    從尚夫人的解釋中他們得知,這些年輕乞丐其實是保護他們的暗衛。


    若沒有暗衛保護,恐怕他們今早就被長公主的人給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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