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涵目光微怔,看向她道:“本宮怎麽了?”


    太久沒說話,她喉嚨有些嘶啞。


    馨蕊忙倒了杯茶水給她,解釋道:“娘娘,昨晚陛下昏迷過去後,您就昏迷過去了,奴婢請陳太醫過來給您診治,但陳太醫說……”


    她說著,眼神遲疑,似乎難以啟齒。


    趙可涵雙目一凜,頓時看向她,握著她的手逼問道:“陳太醫說什麽了?你說!”


    馨蕊一嚇,吞了口唾沫,道:“陳太醫說……說您子宮受損嚴重,恐怕很難再有身孕……”


    驀地,趙可涵瞳孔猛縮,手指一瞬間就攥緊了被子。


    她咬了咬唇,抬眸看向馨蕊道:“去,去把陳太醫給本宮叫過來!”


    “是,娘娘!”馨蕊躬身退下。


    門外,書畫帶著宮婢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娘娘,奴婢給您梳洗吧!”


    趙可涵一把推開她,頭發頓時淩亂的散開,卻聽她道:“滾,通通都給本宮滾!”


    熱水從書畫手裏撒了下來,書畫一慌,忙躬身道:“是,娘娘,奴婢告退!”


    說罷,她帶著這些宮婢出去了。


    趙可涵眼神陰晴不定,又在床上坐了片刻後,馨蕊帶著陳太醫進來了。


    陳太醫行禮道:“臣參見娘娘……”


    不等他把話說完,趙可涵便驀地看向他:“陳太醫,本宮的身子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真的不能再有身孕?”


    陳太醫目光一頓,繼而低頭道:“看來娘娘已經知道了您目前的身體情況,您的確很難再有身孕,臣也隻能用藥替您調理,至於您能恢複到什麽程度,這還兩說。”


    一瞬間,趙可涵掀開被子下床來到他麵前,緊緊揪著他衣領,怒道:“你什麽意思?你可別跟本宮說,本宮養你這麽久,而你隻是個廢物!”


    陳太醫吞了吞唾沫,道:“娘娘別激動,雖然您不能懷孕,但是臣有法子讓您出現懷孕的脈象,屆時您若真想要個孩子,把其他妃嬪的孩子抱過來也是一樣的。”


    趙可涵煩躁的鬆開他,轉身道:“陛下都沒有踏足後宮,誰能懷上他的孩子……”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冒出了尚珂蘭有孕的消息。


    不,不行!她不會替那個賤人養孩子的!


    一想到那孩子是尚珂蘭親生的,她自己都有一種想掐死那孩子的想法!


    趙可涵快速冷靜下來,深深吸了口氣後,對陳太醫道:“不論如何,你立馬給本宮弄上喜脈,明白嗎?”


    陳太醫鬆了口氣,道:“是,臣這就去辦,臣告退。”


    說罷,他恭敬行禮,退了出去。


    待陳太醫一走,趙可涵才坐迴床榻上,揉了揉眉心,看向馨蕊道:“長公主何時派人對尚珂蘭動手?”


    馨蕊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迴道:“長公主行事一向幹淨快速,想必這會兒已經派了殺手過去吧。”


    趙可涵皺了皺眉,“不行,本宮還是不放心,你再傳本宮的話,讓他們暗中派一批殺手過去,一定要將尚珂蘭置於死地!”


    “是,娘娘。”說罷,馨蕊退了下去。


    她一走,偌大的寢宮裏便隻剩了趙可涵一個人。信風文學網


    趙可涵重新躺迴床上,卻見福慶喜恭敬走來,低頭行禮道:“奴才給娘娘請安,聽聞娘娘昨夜昏迷,不知娘娘現如今情況如何?”


    趙可涵轉眸看向他,淡淡道:“你真是事無巨細,哪裏有點風吹草動都要來打聽清楚。”


    福慶喜垂眸,並不說話。


    兩人沉默了片刻後,趙可涵才從他身上移開目光,道:“有件事情,本宮要請你去辦。”


    福慶喜行禮,道:“但憑娘娘吩咐。”


    趙可涵漸漸握緊被子,道:“去找個女人,替本宮生孩子。”


    饒是福慶喜在皇宮見了那麽多醃臢事情,此刻聽了趙可涵這話,也不禁目光一頓。


    但他很快迴過神來,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待人一走,偌大的寢宮裏便又安靜了下來。


    此時,尼姑庵內。


    這裏依山傍水,又有翠竹環繞,是以明媚的陽光並不顯得燥熱,反而使春風都和煦了不少。


    一個膚色白淨、五官柔美的女人穿著灰色道袍從尼姑庵裏走了出來,她身材窈窕,背後背著竹簍。


    “尚姑娘!”


    她剛到門外,三個大漢就冒出來嚇了她一跳。


    尚珂蘭往後退了兩步,目光看去,見來人是苟剩、苟蛋和苟刨,便鬆了口氣,微微笑道:“是你們?你們不去跟尉遲學功夫嗎?”


    經尉遲解釋,這三人跟尚珂蘭解除了誤會,並且他們樂觀的生活態度令尚珂蘭很是喜歡,所以他們也算熟識了。


    尚珂蘭從尼姑庵出去撿柴或化緣時,這三人便會陪著她一道,以免她出什麽意外沒人看顧。


    這時,苟剩和苟蛋、苟刨三人各從背後拿了一堆柴火出來,笑嘻嘻的對尚珂蘭道:“尚姑娘,這些柴火應該夠用了吧?我們把柴火搬進去,你去跟大哥聊天就是。”


    苟蛋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尚姑娘,每次大哥跟你在一塊兒後,心情就會變得特別好,還會多教我們一些口訣呢!”


    聽到這話,尚珂蘭也沒推辭,隻放下背簍,溫和笑道:“那就有勞你們了,我酉時便迴來。”


    苟剩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去吧尚姑娘,有我們在,尼姑庵裏沒誰敢欺負你!”


    雖然尚珂蘭不知道淨慈為什麽一直沒有出現在尼姑庵裏,但她心裏或多或少的有些明白,淨慈也許死了。


    尚珂蘭沒再逗留,對苟剩三人點頭示意後,便離開了這裏。


    隻是她剛走沒多久,戴著尼姑帽子的心蓮就匆匆追了出來。


    她剛到門邊,苟剩三人便攔住她道:“誒誒誒,你去哪兒啊你?尚姑娘之前交代我們,說不讓你跟著!”


    心蓮眼神一冷,掃了他一眼道:“你給我讓開,別在這礙手礙腳!”


    此話一出,苟剩三人頓時散開,拉起架勢,一副要跟心蓮爭高下的模樣。


    苟剩說道:“我們兄弟三人正愁沒人跟我們動手,來,咱仨練練!”


    可心蓮卻懶得搭理他,縱身一躍便動用輕功離開了這裏,苟剩三人隻看見樹影飄動,隨後她就不見了蹤影。


    頓時,一旁的苟蛋吞了口唾沫,後怕的拍了拍苟剩和苟刨道:“兄弟,我看我們還是再練練吧……”


    另兩人亦相視一眼,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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