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在尚珂蘭身邊伺候了那麽久,也是認識這塊玉佩的。


    一時間,她也驚訝不已,猜測道:“娘娘的玉佩怎麽會出現在這?會不會遇到了什麽危險?”


    一瞬間,梔子腦海中浮現出了,昨夜那輛狂奔的馬車和那些在官道上出現過的黑衣人,心裏像是有塊大石頭似的沉到了湖底。


    頓時,梔子神色複雜的將這玉佩放進手帕裏包好,收進了懷裏,看向知秋道:“恐怕你說的是真的,娘娘如今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隻能盡快去到北疆,找大公子求助了!”


    知秋堅定的對她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到了鎮上就去雇一輛馬車,我倆做男子打扮,我來駕車。”


    “好。”


    兩人商定後,便加快腳步向附近的鎮上趕去。


    也多虧這大周朝在靳言堂的統治下,女子也有了上街不必遮麵的陋習,這樣也省去了兩人不少麻煩。


    當日,皇宮。


    靳言堂剛下了早朝,便迴到了養心殿裏。


    養心殿中沒了尚珂蘭在,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清。


    桌上沒有人為他準備熱騰騰的食物,也沒有人陪他說話,為他分憂。


    少見的,靳言堂一個人在寢宮裏靜坐著,哪裏都沒有去。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靳言堂眼瞼微垂,逆著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這時,福普從外麵走進來,恭敬的對靳言堂道:“啟稟陛下,方才奴才去宗人府收迴娘娘的東西時,在幽禁室裏撿到了這個。”


    說著,他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塊手帕,恭敬的呈到了靳言堂麵前,這手帕裏似乎包著什麽東西。


    靳言堂目光微怔,接過手帕後,動作輕柔的打開來看了看。


    卻見手帕裏赫然躺著一支斷裂的紫檀木花簪。


    隻見這花簪斷裂成兩半,一瞬間,尚珂蘭在幽禁室裏將它扳斷的情形,就再度閃現在了靳言堂腦海中。


    一旁,福普悄悄抬眸看了靳言堂一眼,見他冷漠深邃的眼眸裏竟然情緒翻湧,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動了動唇,他低頭問道:“陛下,這簪子,不如讓奴才拿去修好吧?”


    教司坊有專門修複首飾的地方。


    聞言,靳言堂看著這簪子,搖了搖頭,低聲道:“她既決心與朕情斷,去廟裏清修,光修好簪子是沒用的。”


    簪子修好容易,他和尚珂蘭的情要修複則難。


    見靳言堂如此說了,福普便沒再說話,


    這時,外麵宮婢來報:“啟稟陛下,雲公子求見。”


    雲清?莫非他查到了異軍的藏身之地?


    靳言堂眸光微閃,對宮婢道:“請他進來。”


    “是,陛下。”


    宮婢應聲退下,不多時,帶了雲清進來。


    雲清穿著碧藍色錦紋小襖,俊美的容顏上帶著恭敬之色,對靳言堂道:“草民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靳言堂對福普揮了揮手,福普便帶著寢宮裏的人退了出去。


    待他們都走了以後,不等靳言堂問雲清,就見雲清從手裏拿出一塊牌子,恭敬的遞到他麵前,並道:“啟稟陛下,臣昨日撿到一塊牌子。”


    他特意把這牌子帶來,想必是有什麽發現。


    靳言堂接過這色澤斑駁的牌子看了看,卻見上麵赫然寫著“安康”二字。三九


    頓時,他眼裏微微起了波瀾,抬眸看著雲清,道:“你查到了什麽?”


    雲清答道:“迴陛下的話,草民查到,這牌子是先帝臨終前留給嘉妃娘娘的,安康二字正是嘉妃娘娘的小字,另外,先帝曾暗中培養了一支精銳的軍隊,卻一直沒有動用,草民整理雲家堡的情報得知,這牌子正是用來控製那支軍隊的。”


    此話一出,靳言堂瞳孔微縮,手指微微握在了一起。


    照他這麽來說,先帝豈不是早就把那支精銳士兵交給了趙可涵?


    而長公主手上掌握的異軍根本就是一個幌子?


    不,不對。


    靳言堂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想,他雙眸微眯,心中思索:這長公主手中的異軍的確是她這些年來苦心經營才有的,西北、西南和東南三地也的確被她掌握在手中。


    如此看來,趙可涵還另外有一支軍隊。


    思及此,靳言堂冷笑一聲,看著這令牌道:“朕這貴妃娘娘藏的可真深啊!”


    如此一來,也就不難解釋,她的冊封聖旨和之前屢次陷害尚珂蘭的事了,加上她宮裏的攝魂香,原來都是有人暗中幫她!


    雲清點了點頭,又道:“對了,陛下,長公主手中的異軍還有兩日便會抵達京城,集結在城門外,裝作難民混入城中。”


    聞言,靳言堂神色威嚴而冷漠,他點頭道:“好,朕自會安排好一切,將他們一網打盡。”


    聽了靳言堂的話,雲清不禁微微有些臉紅,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道:“陛下,為何草民無論說什麽,您都相信草民?”


    靳言堂抬眸看了他一眼,繼而起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朕相信雲老太君和雲叔叔,亦相信雲家堡。”


    雲家堡的人向來是正義之士,為民有益的事情,他們不會不做。


    否則當初也不會在靳言堂推翻先帝暴正時來輔佐他了。


    隻是後來,雲家堡功成身退,再次隱居到了幽州。


    待靳言堂說完,雲清看了他片刻,似乎是在辨別他話中真假。


    片刻後,隻見他鬆了口氣,道:“陛下相信草民的情報便好,那草民便不打擾陛下了,告退。”


    靳言堂對他點了點頭,目送他離去,心裏卻沒有麵上那般溫和。


    隻見他眸光微閃,心道:雲清剛才問他那番話,究竟是在試探他,還是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相較於後麵的迴答,靳言堂更傾向於前者。


    片刻後,他收迴目光,垂眸看著手裏這塊牌子,眸光微動。


    這令牌這麽重要的東西,趙可涵豈會不好好保管?


    雲清得到這牌子,不排除有巧合的可能,但趙可涵丟了牌子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除非她還有其他手段能控製那支叛軍。


    思及此,靳言堂對外麵的人道:“來人,擺駕熙夢宮!”


    他要去熙夢宮看看趙可涵,也許會有什麽意外發現也說不定。


    隻是走時,他將桌上斷裂的木簪重新收進了懷裏。


    此時,熙夢宮內。


    如今趙可涵在宮中獨大,後妃們不敢得罪她,便都跑來討好她。


    大殿中,趙可涵正坐在主位上,穿著接近正紅色的殷紅色襖裙,頭戴金步搖,氣質高雅華貴。


    她笑靨如花,看起來似乎很好相處,給人親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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