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拍了拍這宮婢的手,笑道:“別擔心我,倒是你,以後少在晨昭儀麵前說這事,不然晨昭儀聽了,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這宮婢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多說,趕緊忙去了。


    倒是書畫,她站在門外看了一眼趙可汐的寢宮,眼裏漸漸浮現出一抹冷笑。


    跟在嘉妃身邊,她才能笑到最後!


    幸好,她一早就選定了陣隊,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去處。


    辰時三刻,慈寧宮內。


    尚珂蘭帶著眾妃嬪來給太後請安,太後見她今日穿的素淨,又想起趙可汐的事來,便對尚珂蘭沒什麽好感,冷著臉道:“聽說你昨日把晨昭儀的容貌給毀了?”


    尚珂蘭微笑著答道:“哪敢呢?太後娘娘,晨昭儀是自己不小心把石膏粉弄到臉上,才這樣的。”


    太後冷哼一聲,不再與她說話。


    她壓根兒就不相信從尚珂蘭嘴裏蹦出來的一個字。


    尚珂蘭又道:“太後娘娘,臣妾這次出宮買了些民間玩意兒,您看看這個揺鼓,可還喜歡?”


    她說罷,玉柳便恭敬的呈上,一個小巧的紅漆畫福娃娃的揺鼓給太後。


    太後神色一怔,下意識的拿過這揺鼓道:“哀家記得,這揺鼓在京城裏,已經很久沒賣了,小時候大郎和二郎最喜歡玩這個,陛下很懂事,從不跟哥哥們爭這些玩的東西。”


    尚珂蘭無奈起身,行禮道:“太後娘娘,臣妾無意中聽陛下說起過,您也喜歡這揺鼓,便買來一個想討您歡心,不成想竟讓您迴憶起了傷心事,請太後娘娘恕罪。”


    太後歎了口氣,眸色溫和了許多。


    她對尚珂蘭抬了抬手,道:“行了,起來吧,哀家挺喜歡這個小玩意兒的,算你有心。”


    當年的將軍府被先帝洗劫一空,裏麵這些懷舊的東西早就被弄破了。


    能找迴一兩個記憶中的舊物,對太後來說也是極好的。


    其餘妃嬪卻羨慕嫉妒的看著尚珂蘭,陛下到底是有多寵愛她啊?才會毫無顧忌的把太後娘娘這些喜好也都告訴她!


    尚珂蘭笑了笑,抬眸對太後道:“太後娘娘若是覺得喜歡,臣妾往後天天給您送禮,蘇院判也說了,要保持寧靜愉悅的心態才能健康長壽,小年夜快到了,陛下也想看到太後娘娘平樂安康。”


    看著這樣的尚珂蘭,不知怎麽的,太後想起了上次她為自己和陛下安排的一頓火鍋,本意是想讓自己和陛下不要把母子關係鬧得那麽僵,結果卻因為趙可涵而不歡而散。


    仔細想想,她確實是把趙可涵看的太重了。


    太後眸中閃過複雜之色,繼而對尚珂蘭道:“算你有心,除夕夜宮宴打算怎麽布置?可有方案了?”


    見太後問起,尚珂蘭便答道:“迴稟太後娘娘,臣妾已經參照往年的宮宴規模做了一個方案,還在修改中,把其中過於奢侈和不必要的地方都去掉,隻留有用的設計。”


    雖然不懂設計兩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太後大抵是聽得懂的。天天


    她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有打算,那哀家便不摻和了,有什麽需要再來與哀家說便是。”


    兩人說話的功夫,其餘宮妃都插不進嘴,不一會兒的時間,晨請之禮就結束了。


    大殿中,婉琴見太後與尚珂蘭關係似乎緩和了一點,便對太後悄悄請示道:“太後娘娘,奴婢去送送宸妃娘娘吧?”


    太後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去送她吧,順便去太醫院拿點膏藥過來,哀家這腿一到冬天就範疼。”


    “是,太後娘娘。”


    婉琴恭敬的應著,而後跟隨尚珂蘭走了出去。


    外麵,白茫茫的一片,映照著紅牆隔宮門,顯得別有一番安靜寧和之感。


    尚珂蘭沒有坐轎攆迴宮,而是帶著玉柳和婉琴步行迴養心殿的。


    路上,幾人穿過漢白玉廣場時,空曠的地方沒有任何人能躲藏,尚珂蘭才目視前方,淡然問道:“特意來送本宮迴宮,可是有什麽話想說?”


    尚珂蘭走得很慢,兩人跟在她身後跟隨著她的步伐,如同飯後的閑庭信步一樣。


    婉琴用隻有她們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前日,奴婢在宮外看見嘉妃娘娘去了陛下最近常去的善堂,還給善堂的孩子們捐贈了很多東西,又跟陛下說了些話,奴婢不知道嘉妃娘娘跟陛下說了些什麽,但奴婢覺得,這未免太過巧合了,嘉妃娘娘大概是故意去善堂等陛下的。”


    尚珂蘭眸光微閃,眼裏露出一抹玩味之色:“用舊情爭寵不行,嘉妃改為投其所好了嗎?你說的善堂,是你常去的那個吧?”


    婉琴點了點頭,而後想起來什麽似的,又道:“對了,還有一事,陛下去善堂,似乎是為了收服善堂的主人去北疆參戰,而且那人也已經答應陛下,不日便會啟程,陛下還把鎮北將軍令給了那人。”


    “連鎮北將軍令都能放心給出去,可見那人足以讓人信任……”尚珂蘭垂眸喃喃著,而後道:“可知那人是誰?”


    那人定是陛下中意的將人隻選,需得告訴左相府一聲,讓他們行事注意些,不可輕易得罪那人,與他相交更是不妥。


    婉琴記憶裏,又浮現出了那低沉厚重的聲音和好大寬闊的胸懷。


    頓時,她臉色微紅,道:“那人名喚鐵牛,住京城西街,是一個鐵匠。”


    霎時間,尚珂蘭腳步一頓,眸中瞳孔微微一縮:怎麽是他?


    從昨日左相府的婚禮上來看,那鐵牛似乎與大哥關係匪淺!


    陛下不是傻子,他昨日在現場一言不發,看似冷漠的不把一切放在心上,實則將所有人的動靜都看在眼裏,他肯定也察覺到了吧?


    不知怎麽的,尚珂蘭心中隱隱有些擔心起即將遠行的大哥來了。


    婉琴見她臉色漸沉,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不禁閉了口,不再多言。


    玉柳則扶著尚珂蘭,在她耳邊提醒道:“娘娘,前麵有人來了。”


    聞言,尚珂蘭抬眸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內侍從前麵向她跑了過來。


    尚珂蘭不動聲色恢複平靜,停下腳步,隻片刻的功夫,這內侍就慌忙停在她麵前,匆匆說道:“啟稟宸妃娘娘,方才福總管讓小的來告訴您一聲,陛下已經提前讓左相府的大公子去北疆了,這會兒大公子應當快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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