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裏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尤其是左相府門前的街道外,有不少圍著看熱鬧的百姓,而此時,西街的大學士府上也是此番情景,和左相府一樣張燈結彩,貼了大紅“囍”字,有丫鬟嬤嬤在門前撒著糖。


    不多時,穿著紫紅色禮服的張夫人,打扮精致的走了出來,她身旁的喜婆背著新娘子,新娘子身材窈窕,蓋著紅蓋頭,讓人對紅蓋頭那容顏十分好奇。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喜婆把新娘送上了轎子,眾人都隻等著新郎出現來把新娘帶走了。


    內閣大學士和左相府聯姻,也有不少官員高興,紛紛拱手抱拳來到張大人麵前笑道:“恭喜張大人,賀喜張大人,喜得左相府大公子做女婿,這份福氣是我們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恭喜張大人!”


    讓人紛紛附和著,可誰不知道左相府的尚可霖,就是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若不是有個丞相父親和皇貴妃妹妹撐著,隻怕左相府早就完了。


    而皇貴妃迄今沒有子嗣,左相也垂垂老矣,誰都看出左相府氣數將盡,他們這麽說,隻不過是笑話張大人罷了。


    張大人已過中年,能受這些人嘲諷?


    聽了他們的話,張大人隻淡然答道:“左相一生為國為民,高風亮節,民間傳言皆不可信,況且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老頭子何必操心那麽多麽?”


    說罷,不管其他人臉色如何,張大人轉頭問旁邊的丫鬟,道:“怎麽沒見二小姐出來?”


    丫鬟遲疑了一下,一旁,張夫人忙笑著答道:“老爺,寶芝那孩子聽說姐姐要嫁了,在房間裏哭呢,待會兒就出來了!”


    張大人聞言,了然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如雪和寶芝平日裏雖然吵的兇,可到底還是有些姐妹之情的。”


    喜婆背著新娘子,站的恰好離張大人近。


    此刻,聽了張大人這話,那紅蓋頭下,新娘子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誰跟那個賤人有姐妹之情了?”


    她這聲音驚動了喜婆,隻聽喜婆不解的問道:“新娘子,您怎麽了?可是要小解?”


    張大人聞言,也關心的看向她道:“如雪,你可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紅蓋頭下,張寶芝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忙模仿著張如雪的聲音道:“沒……沒事,爹你不用擔心。”


    見狀,張大人便點點頭,道:“好吧,隻是這新郎怎麽還不來?吉時都快到了。”


    他說著,眼神裏有了些不滿,雖然他沒有左相府勢大,可若左相府這樣輕視他學士府,輕視他女兒,他定然要找左相府討個說法!


    ……


    此時,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左相府門外,不多時,一個綠衣宮婢從裏麵走了出來,她恭敬的彎著腰,伸手攙扶著從裏麵下來的女人。


    這女人身形窈窕,穿著紫金色立領宮襖,衣裙上繡著華麗的花紋,袖口都有金邊鑲飾,頭上戴著紅寶石金簪頭麵;其肌膚如玉,麵頰紅潤,神色不怒自威,如同天上熠熠生輝的皓日,讓人不敢直視,且從心底裏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偏她眼中又帶著溫和之色,讓人瞧了便覺得親切。135中文


    門口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廝見了她,忙向裏麵稟報道:“宸妃娘娘駕到!”


    尚珂蘭抬手,聲音如潺潺流水般溫柔的說道:“不必多禮,本宮今日是迴娘家,自己進去便好。”


    那小廝臉色一紅,忙低下腦袋應道:“是,娘娘快請進。”


    玉柳扶著尚珂蘭進去,正好與匆匆趕來的尚夫人碰麵。


    見尚夫人行色匆匆,尚珂蘭連忙扶著她,道:“娘,您這是怎麽了?為何瞧著如此著急。”


    尚夫人眼中焦急擔憂,而後握著尚珂蘭的手,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道:“你那好哥哥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東西,到現在都還在淨房蹲著,再不去學士府接新娘子,隻怕吉時都要誤了!”


    尚珂蘭目光一怔,繼而對尚夫人道:“娘,你先別急,且帶我去看看大哥,父親呢?”


    尚夫人也沒別的辦法,隻得帶著尚珂蘭往淨房走去,並答道:“你父親在前院待客,我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給你大哥診治,都說他吃壞了肚子,蹲幾下淨房就好,愣是三五六都沒給我整明白,你說他馬上就要去接新娘子了,結果到頭來給我鬧這麽一出,真是急死我了!”


    尚珂蘭微微皺眉,不多時,與尚夫人一同來到了一米多高的瓦房外。


    這裏就是淨房了,因為大周朝人身高普遍偏矮,所以淨房修葺的就跟正常人的身高差不多。


    守在淨房外的小廝手裏握著一大堆草紙,見了尚珂蘭和尚夫人,他慌忙跪下行禮道:“小人拜見夫人,拜見宸妃娘娘!”


    尚夫人對他擺了擺手,待他讓開後,她才對裏麵的人道:“霖兒,你好了沒有?吉時快到了,你妹妹都來了!”


    裏麵,尚可霖捏著鼻子蹲在臭氣衝天的茅坑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聽了尚夫人的聲音,他便迴應喊道:“母親,我恐怕接不了親了,勞煩您找個人代我去吧!”


    這時候總不能壞了這門親事,讓左相府和學士府兩家臉上都不好看吧?


    他雖然是喊出來的,可他聲音十分虛弱,聽著好像快沒氣兒了似的。


    尚珂蘭皺了皺眉,道:“母親,大哥就算吃錯了東西,也不可能腹瀉的這麽嚴重,恐怕有人故意想毀了這門親事,讓左相府顏麵無存。”


    聞言,尚夫人咬牙恨道:“這天殺的東西,若是你們外祖父外祖母還在,我定然要讓那人嚐嚐苦頭!”


    尚珂蘭卻突然身形微晃,道:“母親,我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你帶我去大哥的房間休息一下吧,大哥的房間離得近。”


    不知道尚珂蘭為什麽特意提到尚可霖的房間,尚夫人愣了一下,卻也不是傻的,忙上前扶著她往尚可霖的房間走去,又對這些下人道:“你們都出去幫忙迎接賓客,別在這裏跟著了。”


    “是,夫人。”


    眾人行禮後,紛紛退了下去。


    不多時,尚夫人帶著尚珂蘭來到了尚可霖的房間裏,玉柳守在門邊。


    尚夫人看向尚珂蘭道:“蘭兒,你讓娘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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