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宸妃娘娘去了一趟慈寧宮,把太後娘娘給氣的大病一場後,這後宮宮權就被嘉妃娘娘掌握在手中了。


    不知不覺間,到了下午,而上午慈寧宮的事也傳了出來,大概是嘉妃派人傳的消息,現在到處都在傳尚珂蘭忤逆太後,惹太後大怒。


    而嫻雅宮,寢宮內。


    暖爐為這個房間帶來了溫暖,尚珂蘭正穿著杏色的襦裙窩在床上,窗戶外邊正好可以看到雪。


    該死的,沒想到她白天出去一趟,竟然受涼感染了風寒!


    知秋走過來,給她端了一碗薑糖水,道:“娘娘,您喝點兒吧,暖暖身子,奴婢去給您拿藥。”


    尚珂蘭勉強對她笑了笑:“麻煩你了,知秋。”


    隨後,她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知秋也退了下去。


    “阿嚏!”


    尚珂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恰巧遇見梔子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她彎腰摸了摸尚珂蘭額頭上的溫度,隨即無奈的看著她道:“娘娘,您當時就不該那麽跟太後娘娘說話,您看,這後宮又落到嘉妃手裏了吧?”


    對於尚珂蘭的事情,梔子可謂是操碎了一顆老母親的心啊!


    尚珂蘭卻笑了笑,道:“如此正好,不用管那麽多閑事。”


    梔子搞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但很快,她就想起了什麽似的,對尚珂蘭說道:“對了,娘娘,奴婢來是有件事情想跟您說的,剛剛奴婢在宮門外看到幾個奴才在清理樹枝,奴婢上前問了一下,他們說是陛下讓修剪的。”


    了然的點了點頭,尚珂蘭道:“哦,那隨他們去吧,你盯著點兒,別讓他們剪差了。”


    “是,娘娘。”


    梔子應聲正要退下,尚珂蘭卻看向她道:“對了,上午讓你們準備的那些禮物,都準備的如何了?”


    聞言,梔子笑了笑,轉身看著她道:“奴婢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妹妹,這麽操心哥哥婚事的,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已經把那些禮物送去張府了。”


    尚珂蘭這才放鬆下來:“這就好,對了,你別忘了給陛下送些暖湯過去,還有,陛下最喜歡吃的糕點別忘了做。”


    以往都是尚珂蘭下午的時候,去給靳言堂送東西的,後來靳言堂嫌路遠,不讓她來,就改成了梔子和四大宮婢輪流去送。


    梔子笑著調侃道:“娘娘,整個後宮隻有您對陛下最為上心,也不怕外麵那些大臣說您紅顏禍水啊?”


    尚珂蘭卻眸光微閃,意味不明的道:“若說紅顏禍水,比起嘉妃,本宮還差了一籌。”


    兩人在這裏說了一會兒,梔子便下去辦事了。


    此時,張府。


    大堂裏,張大人剛從外麵辦事迴來,就看見大堂裏擺了許多禮物,他還沒來得及坐下,便目光怔了怔,看向旁邊悠然喝茶的張夫人道:“這……這是怎麽迴事?”


    張夫人端著茶,笑著正要迴答,卻見張寶芝帶著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並得意的指著這些禮物對他們吩咐道:“你們把這些禮物都搬進本小姐房間裏,本小姐要親自挑選一些好東西出來。”


    “是,小姐。”


    話音一落,這些奴才便開始搬東西了。


    張大人皺了皺眉,這時,張夫人笑著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左相府的大公子尚可霖求娶我們家寶芝,我已經與尚夫人談妥並交換過八字了,這是宸妃娘娘從宮裏送來的隨禮。”88


    還沒成親,就送隨禮了?


    張大人搖了搖頭,皺眉看向張夫人,臉色有些難看的道:“你這女人太不識大體了,那左相府如今在朝中人人都避著走,你倒好,還把女兒許配給她,根本就是把我們張家往火坑裏推,若非我得到陛下中用,恐怕……”


    不知想到了什麽,張大人臉色又變了變,張夫人趕緊勸道:“哎呦,你這個老頭子怎麽這麽囉嗦?女兒的婚期就在這個月十五,還有幾日就到了,你就不能高興點兒嗎?”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時候女兒嫁過去,掌管了左相府的財力和勢力後,你以為我們得不到好處嗎?”


    “哼,粗鄙之見!”


    張夫人氣得朝她甩了袖子,別開頭去,冷聲道:“如雪呢?你怎麽還沒把她接迴來!”


    “呃……她自己說的,想在她外祖家多待一會兒,我能有什麽辦法?”


    張夫人眼神閃爍著說道,盡量避開了他的問題。


    張大人從不插手內宅之事,而張如雪受了委屈也不跟他說,所以父女倆關係也並不親近,問了一句後,張大人便點了點頭,去書房寫折子了。


    此時,張寶芝卻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瞥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小聲向張夫人問道:“娘,父親怎麽說?”


    張夫人得意一笑,母女倆的神情簡直如出一轍,卻聽張夫人笑道:“你放心,為娘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張寶芝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皇宮中。


    與朝臣處理完政務後,靳言堂披著一件墨色繡竹文大氅往嫻雅宮而去,福普穿著緋色襖袍跟在他身後。


    “今日後宮可有發生什麽事?”


    靳言堂問道,他每日都要過問後宮發生的事情。


    福普想了想,答道:“迴稟陛下,太後娘娘將宸妃娘娘叫去慈寧宮問話,聽說太後娘娘誤會宸妃娘娘指使尚公子,揭露了嘉妃娘娘身份,十分生氣,還把後宮宮權給了嘉妃娘娘。”


    聞言,靳言堂皺了皺眉,隨即問道:“宸妃如何了?”


    太後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這事情,還篤定是尚珂蘭所為?一定是有人在她麵前說了什麽。


    隻不過福普隻迴答靳言堂問的問題,隻聽福普答道:“宸妃娘娘迴了嫻雅宮後,有些許著涼。”


    兩人說著,行走間,很快來到了禦書房。


    卻見禦書房門口,梔子提著食盒站在那裏。


    見了靳言堂,梔子便走過來躬身行禮道:“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起來吧,這是什麽?”


    “迴陛下,這是宸妃娘娘囑咐奴婢,為陛下鬆來的暖湯和一些糕點,宸妃娘娘擔心陛下忙於朝政,餓著肚子,對胃不好。”


    聽了梔子的解釋,靳言堂眼神柔和下來,他對梔子揮了揮手,道:“你放下吧,朕換件衣服就去看望宸妃。”


    話音一落,就見靳言堂帶著福普走進了禦書房內,福普對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先迴嫻雅宮。


    梔子點了點頭,將食盒交給他就迴嫻雅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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