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有兩位姑娘,一位嫡女,一位嫡次女,她們分別指的是,大小姐張如雪和二小姐張寶芝。


    尚夫人沒料到張夫人竟然說變臉就變臉,不禁有些驚詫的看著她道:“夫人,您的意思是,我家霖兒配不上令府的小姐?”


    她自然是故意這樣問的。


    本意是誠心來說親的,可目前看張夫人這意思,如果求娶的人不是張寶芝,恐怕她是不會放張如雪出去的。


    一旁,梔子眸中閃過一抹暗芒,低頭退到了尚夫人身側。


    然而張夫人無動於衷的冷臉,看著尚夫人道:“尚夫人請迴吧,這就是我的意思,我隻不過是如雪的繼母罷了,如雪與我本就有嫌隙,她的事情我哪做的了主?”


    那張夫人的婢女香兒聽了,便走到尚夫人身邊,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尚夫人隻是個賢惠護短的婦道人家,自然不知道如何無人唇槍舌劍的大戰一番。


    她隻皺了皺眉,便準備帶梔子等人迴左相府,與左相和尚可霖商量一下。


    畢竟這京城中不受寵的文官之女,又不止有張府這麽一家。


    於是,尚夫人遺憾的對張夫人道:“既然如此,那我尚府與張府兩家似乎是有緣無分了。”


    畢竟出乎意料的,尚珂蘭和尚可霖都對這張如雪的認可度很高。


    而對張如雪這丫頭,尚夫人也是有些印象的,中秋節宮宴上,那張姑娘與尚珂蘭合奏的琵琶和琴音到現在都讓人覺得餘音繞耳。


    話音一落,尚夫人剛轉過身去,卻見一身桃紅色綢緞小襖、妝容精致的少女走了進來。


    “娘,尚夫人來了府中,您怎麽也不許女兒說一聲?”


    這少女說著,笑著屈膝對尚夫人行禮道:“小女張寶芝,拜見尚夫人!”


    尚夫人是有一品誥命在身的,也是朝中少有的誥命夫人,可以說左相府中,除了那不中用的大公子尚可霖,無論是父親還是女兒,或是尚夫人,他們各個都是有本事的。


    所以張寶芝對尚夫人並未露出半分輕視之意。


    張夫人見狀,頓時一愣,不解的看著她道:“寶芝,你怎麽來了?快迴去,娘正要送客!”


    說著,張夫人臉色又變得跟之前一模一樣了。


    這時,尚夫人微微對張寶芝笑了笑,說道:“原來是府中的二小姐,難怪生的麽俊俏,瞧著脾氣也是極好的。”


    當然,這隻是客套話。


    張寶芝卻似乎有些當真了,她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抿唇對尚夫人笑了笑後,又轉頭不滿的看向張夫人道:“娘,方才在門外,我就聽見尚夫人跟您談的事情了,其實大姐和尚公子之前在中秋節的宮宴上,就已經見過了,兩人還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呢!”


    “娘,您就應了這門親事吧!”


    張寶芝幾乎是撒嬌似的對張夫人說這話,可是在尚夫人和梔子皆有些疑惑的時候,張夫人已經向張寶芝問道:“寶芝,人家尚夫人想迎娶的,可是你大姐張如雪,你可想清楚了?”


    她說著,雙眸微眯,眼裏向張寶芝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可張寶芝卻意外的貼心道:“母親,姐姐的終身大事才是問題,想必陛下知道了也會很開心的吧?”


    尚夫人和梔子相視一眼,並沒有說話。廟街


    張夫人見張寶芝如此執著,剛剛好轉的臉色此刻則又沉了下來。


    隻聽她道:“那好吧,就聽你的,尚夫人,禮物留下,我會轉告老爺和大小姐的,不日便去府上迴消息。”


    尚夫人笑著道:“好,張夫人也是爽快人,那這事情就先這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話音一落,尚夫人帶著梔子離去。


    隻不過等她們走後沒多久,就見張夫人把張寶芝拉到身邊問:“你真是給你自己找不自在,幹嘛讓你姐姐嫁的那麽好啊!”


    張寶芝扒開她的手,抱怨道:“娘,你拉疼我了,再說,我哪有真的想讓張如雪嫁給尚公子啊!”


    張夫人愣了一下,隨即狐疑的看著她道:“你這意思是?”


    張寶芝解釋道:“娘,我們先答應尚夫人的說親,待會兒爹迴來,你跟爹說一聲,就說尚夫人來與我說親的,沒提到大姐什麽事。”


    張夫人一驚,看向她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代替你大姐嫁到左相府?可是這樣被發現的話,代嫁的事情泄露出來,肯定不會有我們什麽好果子吃的!”


    張夫人雖然刻薄狠毒,可是在女兒的婚姻大事上,她卻不是糊塗的。


    但張寶芝卻眼神微閃,拉著張夫人的手道:“哎呀!娘,您就應了我的話吧,明日讓張如雪和我隨你去一趟尚府,不就行了?”


    “這……好吧!”


    張寶芝的神色已經有些不耐煩,恐怕再不答應張寶芝,張寶芝就要跟她生氣了。


    於是,張夫人答應了下來。


    不過在張府坐了一會兒,外麵的天就黑了。


    梔子把尚夫人送到左相府門口後,對尚夫人行禮道:“夫人,事情已經談妥,奴婢先迴宮複命了,娘娘說了,入冬了,讓夫人注意保暖,還說若得空,夫人便可去宮中看她。”


    提起自己女兒,尚夫人總免不了一番逝淚。


    她忙點點頭:“我知道了,梔子啊,你先帶她們迴去吧!”


    梔子又對尚夫人行了一禮後,便帶著人迴了皇宮。


    而後,尚夫人剛到堂屋,就見尚可霖在屋子裏等她了。


    尚可霖上前扶著尚夫人坐下後,笑道:“母親今日辛苦了,可有什麽收獲?”


    說起收獲,一想到這兒子就要成親,為尚家傳宗接代,尚夫人臉上就輕鬆了不少。


    她點了一下尚可霖額頭,道:“你這消息運氣還算不錯,人家張姑娘願意嫁給你!”


    尚可霖眼睛一亮,拉著尚夫人的手:“真的嗎?母親,這真是太好了,有些事情就得母親出手才行,竟然這麽輕易就把兒子的婚姻大事給談妥了!”


    尚夫人卻不受尚可霖的奉承,見陳夜曇沒跟他在一塊兒,尚夫人不禁問道:“誒,小夜呢?”


    尚可霖眼裏閃過一抹冷意,隨即對尚夫人道:“母親,快春節了,我打發她迴家過年了。”


    “哦。”尚夫人點了點頭,隨即才想起來似的看著他,詫異道:“奇怪了,我記得小夜好像沒有家人啊!”


    此話一出,空氣中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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