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普命人好好準備轎攆等著陛下從禦書房出來,他正在裏麵跟幾個大臣商量國家大事。


    而福普自己則穿著厚厚的宮服棉襖守在門外,遠遠的,他就看見了向這邊行進的轎攆,隻是不知道轎攆裏到底是何人。


    這時,趙可汐從轎攆裏走了下來,來到禦書房門外,手裏提著個食盒。


    福普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禮,笑道:“原來是小晨妃娘娘,這天兒越來越冷,您怎麽有空過來?”


    小晨妃不知道福普是尚珂蘭的人,隻看了書畫一眼,書畫就拿著一張銀票向福普走去,隻聽趙可汐這時候說道:“喲,這福總管的袖子怎麽髒了?書畫,還不趕緊給福總管擦擦袖子?”


    隻一句話的功夫,就讓書畫把銀子塞給了福普。


    隻不過福普不動聲色的,將銀子塞還給了書畫,並神色不變的笑道:“娘娘這是做什麽?奴才本來就就是宮裏的人,娘娘有什麽話盡管吩咐就是,奴才一定做到!”


    趙可汐這才滿意的看向福普,點了點頭,高傲的道:“本宮做了些吃食過來帶給陛下,待會兒在陛下麵前,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福總管,你心裏應該是有數的吧?”


    聞言,福普恭敬的彎了彎腰,道:“迴稟小晨妃娘娘,奴才自然是知道的,待會兒奴才就把這糕點交給陛下,並為娘娘美言一番。”


    趙可汐見福普這麽說,以為他是怕了自己,所以敬著自己,便勾唇笑道:“這就對了,都說福總管在宮裏是最有眼力勁兒的,本宮今日算見識了,等本宮以後不用再暫時打理後宮,本宮一定好好賞賜你!”


    賞賜他?


    福普忍不住笑了笑,又低了低頭,恭敬的樣子不說半句話。


    趙可汐讓書畫把食盒交給他後,就離開了這裏。


    待趙可汐走後,福普對麵那內侍,才忍不住對福普小聲的抱怨道:“總管大人,那小晨妃也太高傲了吧?居然敢對您這樣說話?”


    都說閻王容易搞定,小鬼卻很難纏啊,一點小恩小惠就想收買福普,還對福普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小晨妃是完全不懂宮裏的規矩吧?


    聽了那內侍的話,福普卻並沒有生氣,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把手裏的食盒交給了他,並道:“這裏麵的東西,你們拿去和弟兄們分了吧,待會兒陛下出來,灑家自然會跟陛下解釋小晨妃的事情。”


    福普都這麽說了,那內侍自然不敢在靳言堂麵前多嘴多舌,隻恭敬的提著這食盒下去了。


    就在他剛走不久,福普就聽到了禦書房裏喚人的聲音。


    他理了理衣袖,不慌不忙的走進去,恭敬的對靳言堂行禮道:“陛下。”


    收起手上的折子,揉了揉眉心,靳言堂對福普道:“擺駕嫻雅宮吧,另外,朕讓你準備好的東西都準備了嗎?”


    福普恭敬的道:“陛下讓奴才準備暖玉和銀兩給宸妃娘娘,奴才都已經備好了,請陛下放心。”


    聞言,靳言堂這才點了點頭,起身向外走去,福普立馬跟在他身側,速度不快不慢。


    隻是走了沒幾步,剛準備坐上轎攆,卻聽靳言堂向福普問道:“對了,朕剛才聽到外麵似乎有人說話,到底是什麽人?”小桃中文


    福普眼神不變,隻低頭恭敬的道:“啟稟陛下,剛才小晨妃娘娘來找您,想問問您什麽時候去長樂宮,似乎對於她久未承受到陛下恩澤之事,而感到不快。”


    這趙可汐上次聯合趙可涵將他留在房裏,欲行苟且之事的事情,他都暫時沒有計較,趙可汐如今居然還有臉再跑過來問。


    果不其然,福普此話一出,靳言堂瞬間變了臉色,直接坐在轎攆上,冷聲對福普吩咐道:“往後朕在禦書房辦事,除了宸妃,朕誰也不見。”


    以前,他還受製於那些妃子背後的朝臣時,不得不做出雨露均沾的模樣,可如今他已經是完全統治廟堂的君王,完全不用理會這些煩人的妃子,隻需要於宸妃過好他們的生活就是。


    靳言堂一向冷酷無情,對待外人尤其如此。


    福普低下頭去,隻恭敬應是,嘴角卻不露痕跡的勾出了一抹笑容。


    嫻雅宮。


    尚珂蘭正在等靳言堂過來用膳,梔子生怕她冷著了,即便在寢宮裏有暖爐抱著,她也給尚珂蘭裹了厚厚的一層。


    尚珂蘭無奈的看著忙來忙去的梔子,對晚冬道:“唉,不知道的還以為梔子才要出宮呢,你看她這幾天忙裏忙外的,準備了那麽多東西,怎麽帶的走?”


    一旁,知秋端著一碗湯藥過來,笑道:“能有幾個人,像咱們梔子姐姐這樣蕙質蘭心的?娘娘,您就知足吧!”


    尚珂蘭接過她的藥泯了一口,隻覺得口裏發苦,趕緊又拿了一顆蜜餞,放進嘴裏吃了起來。


    這時,隻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就見一身墨色錦衣小襖的靳言堂走了進來,他穿的不多,身上卻十分暖和,冷峻的臉上對尚珂蘭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聽說大哥今日來看你了?”


    靳言堂稱唿尚可霖,在尚珂蘭麵前就叫大哥。


    在外人麵前,則稱唿他的官職。


    尚珂蘭點了點頭,為陛下解開身上的披風後,拉著他在美人榻上一同坐下,隨後才解釋道:“大哥怕臣妾這次出門不放心,畢竟冬天來了,路上可能會發生一些未知事件,所以派了兩個奴才來保護臣妾,他們手上也是懂些武功的。”


    聽尚珂蘭這麽說,靳言堂眸光微閃,卻隻是對福普揮了揮手,福普就帶著梔子和晚冬等人從寢宮裏退了出去。


    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人時,靳言堂才對尚珂蘭道:“這次出宮,朕不能陪在你身邊,也擔心你如果出了什麽意外,朕該怎麽辦?大哥此舉朕心中沒有異議,你不要多想。”


    原來是怕尚珂蘭誤會,所以靳言堂才把那些奴才都揮退了出去,單獨跟尚珂蘭解釋這事情。


    見他這樣,尚珂蘭忍不住笑了笑,道:“陛下放心,臣妾沒有懷疑陛下,況且臣妾這大哥是個什麽樣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隻不過聽了尚珂蘭這話,靳言堂卻沒有如同外人一樣,評價尚可霖為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隻是意味深長的對尚珂蘭道:“大哥此人,朕心中有數。”


    他手中不是沒有人脈,左相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教導出一個紈絝子弟來呢?他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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