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有百般不想,最後,嘉妃還是讓陛下進去了。


    尚珂蘭一直跟在靳言堂身側,所以靳言堂去看望嘉妃的時候,她也在。


    熙夢宮的寢宮裏,窗戶緊閉,剛走進門口裏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不知道的還以為嘉妃發生什麽事了呢,這藥味竟比她嫻雅宮的還要濃!


    隻見嘉妃躺在床榻上,似乎十分虛弱的模樣,見靳言堂來了,她便起身行禮。


    “臣妾參見陛下,參見宸妃娘娘。”


    她盈盈一拜,臉上卻帶著麵紗。


    靳言堂一下子便注意到了她,不禁問道:“嘉妃,聽福普說你病得很嚴重,好好的戴麵紗幹什麽?”


    靳言堂已經許久沒有來過趙可涵的寢宮裏歇下,趙可涵縱然盼著他來,卻也不是盼著他一來就問這些事情的。


    她現在隻想趕緊把靳言堂給打發走。


    於是,趙可涵道:“讓陛下擔心,是臣妾的不是,臣妾隻是感染了一些風寒,身體上並無大礙,還請陛下放心。”


    話音一落,她便對馨蕊吩咐道:“陛下和宸妃娘娘難得來看望本宮,馨蕊,你替本宮送陛下和宸妃娘娘迴去吧!”


    馨蕊恭敬點頭:“是,娘娘。”


    說著,她便對靳言堂和尚珂蘭做出了請的手勢。


    靳言堂隻不過是來看看她而已,見嘉妃確實沒什麽大礙,便準備離開。


    可尚珂蘭卻像是不經意間問道:“嘉妃娘娘,您好好的,戴麵紗做什麽?隻不過是風寒罷了,並不影響你露出真容吧?”


    她語氣無辜,一點也聽不出故意的成分。


    可趙可涵卻瞳孔猛縮,一瞬間便判定出來,尚珂蘭是故意說出這話來的!


    一般人怎麽會上來就問這種直戳要害的問題?


    她的臉,一定與這宸妃脫不開關係!


    很快,趙可涵就將她臉的事情與尚珂蘭聯係到了一起!


    隻不過麵對尚珂蘭的問題,趙可涵卻微笑著答道:“宸妃娘娘多慮了,臣妾隻不過是怕摘了麵紗,把風寒不小心傳染給您。”


    自從宸妃執掌後宮,卻又傳出重病後,就很少有人再去嫻雅宮給她請安了。


    但如今,形式似乎又要發生轉變。


    聽了趙可涵的話,尚珂蘭並沒有多加追究,反而對靳言堂擔憂的道:“陛下,臣妾也是重病之後痊愈的,算是半個過來人,就讓臣妾留下來好好照顧一下嘉妃娘娘,您先去處理朝政吧,稍後臣妾再去看您。”


    靳言堂不是傻子,見尚珂蘭這麽說,便知道她是想支開自己,與嘉妃單獨相處一會兒,不過他並沒有戳破,而是配合的點點頭道:“朕確實朝政繁忙,那你早些迴來。”


    話音一落,靳言堂便帶著福普離開了。


    寢宮裏,靳言堂一走,馨蕊出去送,一下子就隻剩了嘉妃和宸妃兩人。


    兩人相對而站,目光對視,空氣中隱隱約約擦出了一點火花的意味。零零書屋


    不出片刻,趙可涵就忍不住先對尚珂蘭質問道:“說,我的臉是不是你搞得鬼!”


    尚珂蘭聞言,勾唇一笑,出乎意料的,異常爽快的承認道:“不錯,是本宮弄的。”


    頓時,趙可涵心裏的弦緊繃起來,她雙手緊握,直直的盯著尚珂蘭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陛下!”


    尚珂蘭似乎根本不怕她把這事告訴陛下,隻是故作擔憂的看著她道:“告訴陛下……告訴陛下也行啊,隻是嘉妃,你想想,大周朝堂堂從一品的貴妃娘娘,竟然是個毀了容的姑娘,你以為,陛下還會要你嗎?”


    趙可涵瞳孔猛縮,心裏一陣刺疼。


    下一刻,她上前緊緊的拉著尚珂蘭的手,直視著她道:“陛下不會不要我的,我以前救了他!”


    “撲哧!”


    尚珂蘭忍不住輕笑一聲,悠然的和她對視著,一點也不迴避她的目光,反而道:“陛下是念舊情,可是你別忘了,今日我可是因為陛下而受了劍傷,你也是故意用真劍刺向陛下的,我猜,這會兒已經有大臣遞上彈劾你的折子了吧?”


    聽尚珂蘭不鹹不淡的說著這些話,趙可涵心裏卻心驚肉跳。


    她忍不住眼皮跳了跳,雙眸緊緊的盯著尚珂蘭道:“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你究竟想做什麽!”


    即便聰明如趙可涵,她也不明白,為什麽看起來一向溫順賢良的尚珂蘭,會突然像條毒蛇一樣,對她露出了尖銳的毒牙。


    沒想到她此話一出,尚珂蘭臉上風輕雲淡的模樣瞬間發生了變化。


    她一把甩開趙可涵的手,突如其來的大力讓趙可涵一個不察摔在了地上。


    “啊!”


    趙可涵驚叫一聲,隨即快速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尚珂蘭。


    緊接著,一陣淡淡的清香襲來,尚珂蘭單膝跪地蹲在她麵前,一隻手緊緊鉗製著她的下巴,讓趙可涵動彈不得。


    “本宮特意在禦花園裏撒了能讓人毀容的粉末,可是本宮又讓人在酒裏放了解藥,喝了酒,就會化解體內的毒,自然也就沒事,可是你沒有喝。”


    連番的解釋,加之尚珂蘭眼裏閃爍著的暗光,讓趙可涵的心也緊張了起來。


    她開始目光閃爍,嚐試避開尚珂蘭這咄咄逼人的視線:“你怎麽就料定了我不會喝那酒?”


    “因為本宮知道,你是一個謹慎的人,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你一定會非常小心,更因為,你怕本宮會像你上次在茶裏給我下藥一樣,利用酒水對你不利,一個心中有鬼的人,自然也就不會服用本宮為你準備的東西。”


    尚珂蘭耐心的為她解釋著,可趙可涵的心裏也湧起了一股怨氣,憑什麽一切都被尚珂蘭算的這麽準?她不服!


    趙可涵嚐試著掙脫開他的束縛,卻失敗了。


    於是,她隻得憤恨的看著尚珂蘭道:“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放過我?你這麽算計我,就不怕我全部告訴陛下嗎?”


    尚珂蘭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突然大笑不止。


    甚至連眼角都笑出了眼淚,隻見她鬆開趙可涵的下巴,向厚退了兩步,指著她搖頭道:“趙可涵啊趙可涵,本宮本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你卻是蠢笨如豬!”


    趙可涵不甘的抹了抹唇角,從地上站起來,狠狠地瞪著她:“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陛下不會為我做主嗎?”


    她就不信,尚珂蘭當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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