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涵離去後,湖心亭內。


    尚珂蘭看著她的背影,雙眸微眯,隨即揮了揮手,示意梔子過來。


    梔子附耳過去,隻聽尚珂蘭吩咐道:“派人盯著嘉妃,有什麽動靜立刻向本宮稟報,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提到聞春,說不定跟著她能找到聞春的下落。”


    梔子沒想到尚珂蘭如今竟然這麽敏感,隻是等她吩咐完了之後,梔子便恭敬的應道:“是,娘娘。”


    說著,她便派人按照尚珂蘭的吩咐去辦了。


    迴到熙夢宮後,這一晚,趙可涵寢宮裏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最終,那宮婢不堪折辱,沒了聲音,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死了過去。


    白芍守在門外,聽見裏麵沒了動靜,頓時心裏猛的跳了一下,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額頭上冒出了一大串細密的汗珠,連手都忍不住有些顫抖。


    “來人,把這賤婢的屍體扔進嫻雅宮的水池裏。”


    半晌,裏麵才傳來了趙可涵氣喘籲籲的聲音。


    聽著她吩咐,白芍不敢怠慢,連忙推門而入,恭敬的對白芍行禮道:“是,娘娘。”


    隻見地上,那宮婢渾身都是鞭傷,一張俏麗的臉龐被鞭子抽的麵目全非,渾身傷痕累累。


    密密麻麻的鞭痕在她身上交織縱橫,看著就讓人觸目驚心。


    趙可涵每次都是這樣,或用鞭子抽死宮婢,或用烙刑活活把宮婢烙死,總之,各種折磨人的手法層出不窮,也引得熙夢宮裏的人十分懼怕她。


    白芍不敢耽擱,眼裏也不敢露出任何憐憫之色,拖著這宮婢的屍體就退了下去。


    待她走後不久,福慶喜就恭敬的走了進來。


    他幽幽的看了一眼白芍和那奄奄一息的宮婢,隨後對趙可涵行禮道:“娘娘,您把聞春打死了?”


    趙可涵心情頗好的坐在梳妝鏡前,一邊擺弄著自己的妝容,一邊悠閑的說道:“今日在宸妃那裏受了氣,隻好在這聞春身上討迴來,你說,這還不是那個宸妃做的孽嗎?不過是前朝反賊之女,身上流淌著肮髒的血液,竟然也敢來冒犯本宮?”


    “您這樣得罪宸妃娘娘,陛下知道了,恐怕隻會更加疏遠您的。”


    福慶喜淡淡的說著,似乎是在提醒趙可涵收斂一點,又似乎是在警告她。


    趙可涵卻不屑一顧的道:“本宮年少時對陛下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陛下也不會不護著本宮的。”


    隻要除掉宸妃,陛下自然會慢慢迴心轉意,對她如同以前那樣溫柔的。


    就是這個宸妃,狐媚子貨色,勾引陛下,還執掌了後宮!


    聽了趙可涵的話,福慶喜眸光微閃,不再多言,隻恭敬的行禮,退了下去。


    熙夢宮有放在嫻雅宮的內應,白芍把聞春裝在一個能容下一人的大木桶裏,然後用推車推去了嫻雅宮。


    她換了身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宮裏晚上來倒夜香的嬤嬤一樣。


    不動聲色的來到了嫻雅宮,守門的內侍攔住她道:“站住,幹什麽的?”


    而白芍隻聲音沙啞的答道:“收夜香的。”


    兩個內侍看了看,便對白芍道:“那你等著。”


    說著,兩人就轉身進去了。


    偌大的嫻雅宮裏,晚上的看守也十分嚴密,這會兒正是換人的時候,所以人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不起眼的白芍身上。


    將聞春交給來接應她的宮婢後,白芍就轉身走了。全球


    隻不過,聞春似乎……還有氣息!


    剛才她把傷痕累累的聞春,交給那個接應她的人時,聞春似是無力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裏閃爍著的光芒和充斥的神色,是她所看不懂的。


    白芍更加心慌,路過一處空曠的廣場時,一個人迎麵走來,輕聲喚道:“白芍姑娘?”


    白芍心中本就慌亂,如今被人驀地叫了一聲,更是沒了主意。


    “啊!”


    白芍驚嚇的叫了出來,害怕的抬頭看著來人。


    卻見身材掀長的福慶喜站在她麵前,神色晦暗不明的看向她道:“白芍姑娘,不過是運送了一具屍體,你就被嚇成了這樣?”


    聞言,白芍連忙搖了搖頭,睜大眼睛看著福慶喜道:“沒有,她不是屍體,我送她去嫻雅宮的時候,她還有氣兒,還看了我一眼……”


    白芍喃喃著,漸漸低下了頭去。


    福慶喜眼裏沒有任何情緒,隻垂眸直視著她道:“如果不想早點死在嘉妃手裏,就不要在她麵前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如果你想往上爬,最好看著點嘉妃,她身上可是有無限可能性的。”


    他的聲音雖然陰柔,卻並不讓人反感,反而令人覺得十分好聽。


    白芍在他的聲音裏漸漸迴過神來,卻有些不解,福慶喜一向對宮人的生命十分漠視,他從來隻關心自己的命,為什麽會提點自己呢?


    而且,從一開始,他就站在嘉妃這邊,不知道為什麽,十分看好嘉妃。


    明明眼下,宸妃才是陛下最寵愛的那個妃子。


    等白芍迴過神來的時候,福慶喜已經從她身側擦肩而過了。


    出乎意料的,福慶喜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梔子花的味道。


    白芍搖了搖頭,迴過神來,盡量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然後迴到了熙夢宮去。


    夜深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寒冷之意,嫻雅宮的寢宮裏也熄了燈。


    靳言堂躺在尚珂蘭身側,一手抱著她,一手枕在腦後。


    可是尚珂蘭卻雙目微睜,眼裏沒有絲毫睡意。


    從見到嘉妃開始,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且她派出去熙夢宮的宮婢也迴來稟報,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而且熙夢宮的宮婢全都換過一遍,這些人守口如瓶,麵對尚珂蘭宮婢的盤問,他們一句話都不說。


    自然,尚珂蘭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怎麽還不睡?是不是有心事。”


    忽然,已經睡著的靳言堂如是對尚珂蘭說道,聲音裏帶著滿滿的關懷之意。


    尚珂蘭心中一暖,搖了搖頭,道:“陛下,沒有,臣妾隻是在擔心聞春。”


    靳言堂知道尚珂蘭是個重感情的人,隻是他沒想到,他送給尚珂蘭的四大宮婢,竟然跟她的感情處的這麽好,情同姐妹也不為過。


    他拍了拍尚珂蘭的背部,安慰的道:“朕幫你找,明日便命令內務府的人出動。”


    尚珂蘭知道靳言堂疼自己,隻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派內務府的人來幫自己。


    如此一來,倒省了不少功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凰妃說她要和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爾夏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爾夏夏並收藏凰妃說她要和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