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一般都稱唿公公為內侍,直接稱唿對方為太監的話,是十分不尊重人的一種說法。


    此話一出,梔子愣了一下,難道他說的這個人,就是福普嗎?


    梔子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福普看著還是多和善的一個人,跟誰都客客氣氣的,就連以前愛收銀子,貪圖小恩小惠的毛病,如今也已經全部都改了。


    此時,宮外,一輛馬車在京城裏緩緩而馳。


    陳夜曇、尚可霖和左相三人共同乘坐在車廂裏,隻不過陳夜曇雖然是女子裝扮,卻又是男子坐姿,她與尚可霖坐在一塊兒,看起來倒是意外搭配。


    左相坐在兩人對麵,桌上擺放著水果,陳夜曇在一旁吃著水果,並不插足父子倆之間的談話。


    隻聽左相對尚可霖問道:“你之前入獄了?怎麽迴事?”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尚可霖還是簡單跟左相解釋了一下。


    左相本就是朝堂上的老江湖,隻聽尚可霖這麽講了兩句,腦子就已經轉了過來。


    他摸著胡子,緩緩說道:“這嘉妃趙可涵,本就是前朝先帝的公主,我協助陛下滅了先帝,左相府與嘉妃可謂是有殺父之仇的,她對你出手,也不難理解,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更要叫你妹妹小心這個嘉妃。”


    尚可霖點了點頭,雙手交疊在胸前,道:“父親放心,妹妹心中有數。”


    她是自己的妹妹,尚可霖相信,一個小小的嘉妃對付起來不成問題,畢竟嘉妃不像皇後那樣,出手就是殺招,而且讓人明知道是陷阱,卻也不得不跳。


    可尚可霖話音剛落,左相就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嘉妃這個人,你不要以為她看起來好對付,像表麵上那麽膚淺,別忘了,當年陛下遇刺,和差點被先帝賜死的時候,都是趙可涵替陛下擋下來的,對陛下而言,趙可涵曾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對嘉妃肯定也存了一抹心軟,絕對不會置嘉妃於死地的,你沒看見太後娘娘是如何維護嘉妃的嗎?”


    聞言,尚可霖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還是父親想的周到!”


    可緊接著,尚可霖皺了皺眉,神色擔憂的道:“可是父親,這樣一來,那妹妹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說著,他又忍不住道:“我們要不要出手幫幫妹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算妹妹有陛下寵愛,身邊卻始終跟著一個不會死的跟屁蟲,找她麻煩,也不是個什麽好事。”


    這跟屁蟲說的就是嘉妃。


    左相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看向他,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道:“你這小子,老夫苦心教導你這麽多年,你卻還是那副紈絝模樣,連個比喻都打不好,老夫要你這兒子何用?”


    尚可霖忍不住撇了撇嘴,委屈的道:“父親,這不是在說妹妹的事嗎?怎麽又說到我頭上了?”


    左相哼了一聲,雙手攏迴袖子裏,淡淡的道:“就算嘉妃有恃無恐,對蘭兒使絆子也不要緊,我左相府也不是吃素的,她要是敢再動蘭兒一根毫毛,我就讓陛下親自對她出手!”


    說到這裏,左相的眼裏飛快閃過一抹鋒芒,如果不留心的話根本就注意不到。


    左相本來就心疼這個女兒,上次他得了瘟疫,陛下還沒有找到治療瘟疫的辦法時,尚珂蘭就已經想辦法給他帶了了一瓶奇特的藥,服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後才徹底好轉過來。


    如今他精神更勝從前,對付起這些傷害自己兒女的人,左相也絲毫不會因為對方的出身而心慈手軟!


    隻不過還不等尚可霖說話,左相就已經將目光投放到了陳夜曇身上。無憂中文網


    隻見他疑惑的看著陳夜曇,問向尚可霖道:“還未請教這位是?”


    明明穿著自己府裏丫鬟的衣服,可是他卻不認得這丫鬟,難道說是新來的不成?


    就在左相這麽想著的時候,尚可霖為兩人引薦到:“這位是……”


    還不等他說完,陳夜曇就主動對左相拱了拱手,行禮道:“左相大人好,免貴姓陳,名夜曇,家住蜀地荊州,乃是令公子的好友。”


    她說話掐著男子的嗓音,縱然看起來美若天仙,可左相卻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氣道:“唉,我還以為這傻小子終於開竅,有喜歡的丫頭了,沒想到卻好這口……”


    此話一出,空氣中僵硬了片刻,車廂裏安靜得針落可聞。


    饒是尚可霖,聽了左相這話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陳夜曇更是臉色通紅,怔在原地沒有說話。


    一路上,幾人再沒有花說,隻不過左相看向尚可霖和陳夜曇兩人的眼神,卻始終充滿了怪異的感覺。


    翌日清晨。


    嫻雅宮,福慶喜推門而入,端著盆熱水,恭敬的來到靳言堂麵前道:“陛下,您該洗漱一下,準備上朝了。”


    靳言堂皺了皺眉,冷冷瞥了他一眼,道:“退下,朕今日不早朝,讓六部主持早朝就醒了。”


    靳言堂已經半個月沒有上過朝了,之前是因為出發去寧州,這下迴來了,卻又因為宸妃而推了早晨。


    福慶喜有些猶豫,對靳言堂道:“可陛下,您已經很久沒有上過朝了……”


    “不是還有左相嗎?嗯?”


    靳言堂冷冷說完,從福慶喜身上收迴目光,轉而看向尚珂蘭。


    熟睡中的尚珂蘭美得好像花仙子一樣,她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卻生怕他突然離開她一樣。


    靳言堂陪了她整整一夜了,怕說話的聲音太大把她吵醒,因此故意放低了音量。


    福慶喜聽靳言堂的聲音,就知道再說下去,恐怕多說無益,隻好端著水盆又走了出去。


    這會兒,外麵的天空也才蒙蒙亮,像是蓋著一層布一樣,周圍還有霧氣縈繞。


    也隻不過才卯時而已。


    此時,熙夢宮。


    從宮宴上迴來後,趙可涵就一直坐在房間裏,獨自守著一盞紅燭,寢宮裏的燈火然到了天亮。


    可是白芍守在門外,卻一直不敢進去。


    整夜整夜,在陛下那裏受了委屈的嘉妃迴到寢宮後,就讓白芍找了兩個粗使宮女給她,慘叫聲不絕於耳,聽的人膽戰心驚。


    一直到淩晨,也就是卯時初,裏麵的動靜才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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