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銀子……


    幾乎是想都沒想,陳夜曇便應道:“兄弟有難,我不能不幫,成交,先給五百兩定金!”


    見陳夜曇如此精明,尚可霖不禁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緩緩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銀票給他。


    “行了,接下來你就等我消息吧!”


    把銀票接過,陳夜曇笑眯眯地對尚可霖揮了揮手,縱身一躍,離開了禦書房。


    當晚,皇宮。


    靳言堂帶著福慶喜來到了慈寧宮裏,剛走進偏殿中,就見太後躺在美人榻上,一身粉色衣裙的嘉妃坐在太後身側。


    兩人有說有笑,似乎談論到了什麽喜事似的。


    一旁,陳嬤嬤悄聲提醒道:“嘉妃娘娘,太後娘娘,陛下來了。”


    兩人聞言,抬眸看去,嘉妃眼裏閃過一抹欣喜,連忙起身對靳言堂行禮。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她聲音嬌柔,很是動聽。


    靳言堂對她點了點頭,隨後才道:“嘉妃,你先退下吧,朕與母後有要事相商。”


    聞言,太後拍了拍嘉妃的手背,笑道:“孩子,去吧,待會兒再來陪哀家說話。”


    嘉妃不舍的點了點頭,帶著白芍去了大殿之中。


    偏殿裏隻剩下兩人和陳嬤嬤、福慶喜。


    靳言堂在太後身前坐下,扶著她坐起來,道:“母後,兒子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靳言堂少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的時候,是以,太後挑了挑眉,看向他道:“什麽事,說吧。”


    “三年一次的選秀時間快到了,但朕國庫空虛,政務繁忙,無心後宮,後宮佳麗太多,朕也管顧不過來,所以若有人將此事說到母後麵前,還請母後推脫一二。”


    靳言堂對太後說了此行來的目的,太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你如今一心為百姓也是好的,隻是咱們靳家不能沒有孩子,你得加把勁兒才行!”


    太後避重就輕,並不正麵迴答靳言堂的話,明顯是不想答應他這事。


    畢竟太後還是以子嗣為重,若靳言堂有了孩子,她哪裏還用得著費這番心思?


    是以,靳言堂沉默了一會兒後,不禁歎氣道:“也罷,介時再說吧。”


    太後打定的主意誰也勸不了,她既然不站在自己這邊,而且表明了立場,那靳言堂說再多都是浪費口舌。


    忽然,太後揉了揉眉心,臉色有些難看。


    一旁,陳嬤嬤見狀,連忙拿出手裏的凝脂膏給她塗抹在太陽穴上。


    隻見陳嬤嬤緊張的看著太後問道:“娘娘,您可覺得好些了?”


    太後緩緩放下手指,微微鬆開眉頭,點了點頭道:“是要好些了,幸好有皇後送來的凝脂膏,不然哀家這頭疼的毛病恐怕怎麽治都治不了。”


    將兩人的話聽在耳朵裏,靳言堂眸光微動。


    他擔憂的看向太後道:“母後,您身子不舒服,頭疼的毛病又嚴重了嗎?”


    眾所周知,太後頭疼的毛病是跟隨靳老爺子征戰的時候留下來的。


    不等太後迴答,陳嬤嬤便歎了口氣,道:“陛下,太後娘娘這身子最近越來越不好,奴婢知道不該說這話,可太後娘娘不想讓您擔心,便讓奴婢們瞞著您。”


    “陳嬤嬤!”看書窩


    太後皺了皺眉,連忙出聲喝止。


    陳嬤嬤這才噤了聲,但靳言堂卻凝眉看向她道:“太後這病,有多久了?”


    陳嬤嬤忙低下頭去,眼神閃爍的道:“迴稟陛下,五日前就開始嚴重起來。”


    聞言,靳言堂對福慶喜道:“傳李太醫覲見。”


    他說的李太醫,指的是李塵修。


    見靳言堂這般模樣,太後不禁無奈的道:“不過是些頭疼的小毛病,哀家已經讓蘇院判看過了,蘇院判說,隻要吃些食補的方子就沒問題了,你怎麽這樣大驚小怪的,還讓李太醫來給哀家診治?”


    靳言堂看向她,解釋道:“母後,李塵修出身醫學世家,傳承了古人醫術的精髓,他給您診治,兒子放心。”


    言語雖然平淡,卻並不冷漠,讓人聽得出他話裏的緊張之意。


    對於親情,靳言堂向來是看的很重的。


    太後看了他一會兒,不禁無奈的笑了笑。


    兩人說話間,卻沒有注意到陳嬤嬤低下頭時,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似乎十分緊張。


    隻是眾人都沒有發現,就在靳言堂看向太後的時候,他的餘光掃了一眼陳嬤嬤手裏的凝脂膏。


    到底是什麽樣的藥膏,才讓太後一塗便覺得頭不疼了呢?


    此時,嫻雅宮內。


    尚珂蘭躺在床榻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梔子喂她喝了粥厚,便笑道:“娘娘,陛下托人傳了口信,稍後就過來。”


    尚珂蘭點了點頭,看向她道:“家書的迴信送出去了嗎?”


    她心中很是惦念左相府和親人。


    見狀,梔子安慰道:“娘娘放心,這會兒那迴信應該都已經到了大公子手上了吧?”


    聞言,尚珂蘭心裏才鬆了口氣,梔子眸光微動,給她蓋好被子道:“娘娘先歇下吧,奴婢去看看曉夏。”


    尚珂蘭目送她離開後,沉沉睡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總是很嗜睡。


    體寒的情況也漸漸沒那麽嚴重了,這都是吃了李塵修給的藥丸之後出現的結果,她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恢複。


    轉身出了寢宮後,梔子將托盤上的東西放在了偏殿裏,然後去了曉夏的房間裏。


    挨了板子,又修養了幾天後,曉夏勉強能走路了。


    入夜,口渴,她剛摸索著東西來到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就見梔子走了進來。


    房間裏,知秋已經睡著了。


    曉夏不禁看向梔子道:“梔子姐姐,您怎麽來了?”


    梔子坐在她對麵,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後,道:“曉夏,中元節那天,你和娘娘遇到的紅衣公子到底是怎麽迴事,能不能跟我說說?”


    曉夏臉色一變,忙對她擺了擺手道:“娘娘說不能說出去的,否則被那個紅衣人聽到了,我和娘娘會小命不保的!”


    梔子耐心勸道:“站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那紅衣人武功再高,還會千裏耳和順風眼不成?”


    聞言,曉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覺得梔子說的有道理,便把那天在樹林裏,看到王逸風和皇後會麵的場景說了出來。


    梔子耐心聽著,心裏卻忍不住越來越震驚。


    難怪宸妃娘娘要瞞著這件事情,皇後原來是這麽有野心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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