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懸崖下。


    某山洞裏,一堆柴火熊熊燃燒著,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一白衣小公子躺在地上,形容狼狽。


    驀地,他手指動了動,緩緩清醒了過來。


    “這是……哪裏?”


    朦朧間,陳夜曇從地上坐起來靠在牆壁上,周圍陰涼無比,唯有他前麵那堆柴火溫暖無比。


    “我的好兄弟,你終於醒了!”


    這時,一抹高大的身影拿著兩隻野兔走了進來。


    陳夜曇抬頭一看,卻見來人居然是尚可霖!


    一時間,他不禁怔在原地,訥訥的看著他道:“你……你居然沒死啊……”


    “呸呸呸!”


    尚可霖連忙呸了三聲,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道:“別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本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咱們掉下來的時候正好落在這個山洞裏。”


    聞言,陳夜曇不禁揉了揉腦袋,頭疼的道:“大棕熊呢?我記得這洞裏有隻熊的啊!”


    掉下懸崖的時候,他手腳受傷,本以為要葬身崖底,沒想到尚可霖一把拽著他掉進了崖壁上的一個山洞裏。


    隻不過兩人剛掉進山洞,他迷迷糊糊的,隱約看見一隻大棕熊流著口水朝他們跑了過來。


    後來他實在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就是眼前這番景象了。


    聽了他的話後,尚可霖疑惑的撓撓頭發道:“哪有什麽熊啊?你不會是睡迷糊了吧?”


    說著,他搖搖頭,不再搭理陳夜曇。


    隻見尚可霖提著野兔坐下,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將兔子剝皮,就著山洞裏的小水潭洗了一下,就插在樹枝上,架在火堆旁烤了起來。


    陳夜曇狐疑的看著他:“你這匕首哪來的?怎麽看著這麽熟悉?”


    尚可霖想也不想的答道:“從你身上拿的啊!”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


    陳夜曇頓時臉色一變,神色難看的盯著他道:“你……從我身上拿的?你摸我了?”


    尚可霖玩味的看著他道:“誒,都是男人,有什麽好怕的?我給你包紮傷口的時候,從你靴子裏抽出來的。”


    說著,他把玩著匕首,若有所思的道:“不過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啊,居然隨身帶著這麽危險的東西,你到底是怕別人殺你,還是你想殺別人啊?”


    陳夜曇臉色一紅,梗著脖子瞪了他一眼道:“烤你的兔子去,話這麽多,怎麽不想想我們該怎麽出去?”


    他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左手和右腳,隻見他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而且看得出來包紮的人很細心。


    隨後,陳夜曇瞥了一眼尚可霖的衣服,卻見他華貴的絲綢外套缺了一角,那缺的一角正是用來給他包紮的布料。


    尚可霖一邊加火,一邊給他扔了個果子,道:“吃吧,補充水分,我在外麵果樹上摘的,不得不說,咱倆運氣真好!”


    陳夜曇拿過果子,擋在身上擦了擦後,撇嘴道:“這也叫運氣好?我們可是被困在山洞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尚可霖聞言,忽然眸光一轉,直直的盯著他看了起來。有緣書吧


    陳夜曇渾身一僵,警惕的看著他道:“喂,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話音一落,隻見尚可霖低頭輕笑一聲,放蕩不羈的臉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在想……你有沒有後悔救我。”


    長長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眸中有一瞬間深邃無比,卻又很快恢複了輕佻的神色。


    陳夜曇話音一哽,眼神閃爍的道:“後悔啊……可是我爺爺說不能見死不救,總不能看著你白白送死吧?”


    聞言,尚可霖抬頭看向他,調侃道:“你看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有時候真不像個男人,要是被花街柳巷那些男人看了,非得把你生吞活剝了不可!”


    說著,尚可霖舉起雙手,對陳夜曇做了一個張牙舞爪的手勢。


    “說什麽呢你?混蛋!”


    陳夜曇臉色一紅,憤怒的將手裏的果子扔了過去。


    結果手受傷,用力不夠,果子扔在了樹枝上,樹枝一倒,野兔肉瞬間掉進了火堆裏。


    尚可霖臉上的笑容一僵,瞬間苦著臉道:“喂,這可是我們的晚膳啊!”


    他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的從火堆裏搶肉,結果被燙得齜牙咧嘴,陳夜曇在一旁看著,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活該,讓你嘴賤!”


    月上中天,白色的月光傾灑在山洞裏,陳夜曇陷入了沉睡之中,他身上蓋著尚可霖的外套,這樣就不那麽冷了。


    撥弄了一下火堆,又添置了幾把柴火後,一身白色中衣的尚可霖坐在火堆旁,意味不明的看了陳夜曇一眼,便起身來到山洞外。


    此時已近午夜,懸崖很深,周圍有嫋嫋霧氣縈繞。


    尚可霖抬眸看了一眼那輪明月,緩緩的深吸了口氣,隨即,他足尖一點,握著崖壁上的藤條,竟然輕而易舉就飛身直上!


    “咻!”


    一抹白影落地,尚可霖身後便是他今日掉下去的萬丈懸崖。


    隻見他雙手負於身後,頭也不迴的飛身離開了這裏。


    其輕功之高,竟是連今日下午的王逸風都不及!


    而他所去的方向,正是左相府……


    翌日,皇宮。


    熙夢宮裏,一陣碗碟摔碎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眾宮婢們紛紛跪地求饒道:“求嘉妃娘娘息怒!求嘉妃娘娘息怒啊!”


    趙可涵一襲紅衣,坐在八仙桌前,腳下滿是瓷器碎屑。


    她怒道:“陛下已經好幾天都沒本宮這裏了,你們一個個自稱是本宮的忠仆,卻連個辦法都想不出來嗎?在這麽下去,本宮就是失寵了,也不讓你們有好日子過!”


    提起嘉妃的手段,眾人隻覺得後背一寒,頓時全都噤聲,誰也不敢說話。


    白芍也跪在她麵前,聞言,她戰戰兢兢的低著頭道:“啟……啟稟嘉妃娘娘,奴婢聽聞陛下每日都會帶宸妃娘娘去禦花園賞花,時間就在酉時,也……也許娘娘也可以去禦花園等陛下……”


    聞言,趙可涵雙眸一亮。


    她踹了白芍一腳,轉身匆匆的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本宮梳妝?”


    白芍無奈,道:“娘娘,現在才辰時,您會不會準備的太早了?”


    趙可涵瞥了她一眼,陰晴不定的道:“本宮聽聞宸妃宮裏的大宮女都受了傷,還處罰了幾個粗使宮女,便去給她送些奴婢使喚,不可以嗎?”


    白芍神色一緊,連忙低頭道:“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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