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堂眸光一厲,不知不覺間,他雙手緊握。


    忽然,福慶喜推門而入,匆匆來報:“陛下,太後娘娘請您去慈寧宮一趟!”


    慈寧宮?又是為了涵兒的事嗎?


    聞言,靳言堂不動聲色的鬆了鬆手,抬眸平靜的看向他道:“走。”


    “陛下擺駕慈寧宮!”


    隨著一道尖細的通報聲響起,福慶喜跟在靳言堂身後,待靳言堂上了皇攆後,便跟在皇攆身側,向慈寧宮而去。


    此時,慈寧宮內。


    太後換了一身鴉青色繡仙鶴常服,半靠在美人榻上。


    她手中端著一杯參茶,緩緩扶動著茶蓋,一臉沉思之色:“嘶!陳嬤嬤,你說今日這冊封大典到底怎麽迴事?”


    “明明之前堂兒還跟哀家說不想冊封涵兒為貴妃,隻想讓涵兒安安穩穩的找個好人家安度餘生,沒想到才轉眼之間,他便自己冊封了涵兒為貴妃,這事兒啊,哀家可真想不通啊!”


    陳嬤嬤拿過她手中的茶盞,笑道:“太後娘娘,茶涼了,奴婢給您換一盞。”


    見陳嬤嬤避而不答,她不滿的看著陳嬤嬤道:“你不妨說說你的看法,哀家又不會怪你。”


    陳嬤嬤溫和的笑著將熱茶放到她手上,隨後寬慰她道:“娘娘,這兒孫自有兒孫福啊,陛下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吧!”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太後還是有些想不通。


    據她了解,堂兒不是一個會隨便說說的人。


    接過熱茶後,她又扶動起了茶蓋。


    偏殿裏,香爐上,嫋嫋白煙飄散出來,龍涎香的味道讓人凝神靜氣。


    這時,一道通報聲傳來,是靳言堂來了。


    眾宮婢連忙跪下恭敬的行禮道:“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話音一落,一抹挺拔的黑衣身影便走了進來。


    靳言堂給太後請安後,坐在太後對麵,道:“母後找兒臣來此,可有什麽事情想跟兒臣說嗎?”


    福慶喜揮退一眾宮婢,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外。


    太後忙放下手中茶盞,看向靳言堂道:“堂兒,哀家問你,今日那冊封大典上可是你臨時變卦,讓人換了聖旨?”


    見太後神色疑惑不似作假,靳言堂便知道這事情與太後無關,心中微微放鬆的同時,靳言堂道:“母後,這件事情日後兒臣再跟您解釋,但那冊封涵兒為妃的聖旨,兒臣確實沒有寫過,也不知是何人將聖旨掉了包,兒臣已經派人暗中查探了。”


    說著,不等太後說話,靳言堂便又補充道:“隻是,這件事情不宜大肆宣張,以免打草驚蛇,還請母後為兒臣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此事。”


    太後恍然大悟,了然的點點頭,又鬆了口氣道:“哀家就知道,堂兒不是那等輕易會變卦的人,不過如此也好,倒也遂了哀家的意,我們靳家本就虧欠涵兒,如今在把涵兒放在宮外一個人生活,哀家也不放心。”88


    聽著太後的絮叨,靳言堂耐著性子,待她話音一落,靳言堂才緩緩抬眸,目光深邃的看著她道:“母後,若那聖旨就是涵兒掉包的呢?若此事本就是涵兒一手操縱的呢?您有沒有想過這背後的厲害關係?”


    聞言,太後一愣,詫異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反駁道:“這怎麽可能?涵兒以前是脾氣驕縱了些,可她如今有多麽知書達理,你也看到了,況且她骨子裏的單純還是沒有變,怎麽敢大著膽子做出這等大不韙的事情來?哀家倒懷疑那禮部尚書從中做了手腳。”


    見太後如此相信趙可涵,靳言堂便也不與她做爭論,隻點了點頭,本想囑咐太後別太輕信後宮之人,但想了想,太後未必會聽,靳言堂便就此作罷,沒再說話。


    畢竟他這母後雖然看起來不好相處,可心裏認定了一個人好,就會對那人十倍的好,這既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軟肋。


    太後見靳言堂沉默,便笑眯眯地拉著他的手,勸道:“總之,那涵兒如今已成了你的嘉貴妃,你今夜怎麽著也得去人家那裏看看吧?哀家把她安排在了東宮的熙夢宮裏,待會兒戊時一到,天便黑了,你可得快點兒去。”


    靳言堂微微凝眉,有些不情願的道:“母後,您知道的,兒臣隻是把涵兒當作妹妹。”


    太後聞言,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道:“不管怎麽說,她既然成了你的嘉貴妃,你就不該再把她當作妹妹看待,她現在可是你的女人,今晚對涵兒來說可是新婚之夜,你忍心讓涵兒獨守空房一晚上?若你真敢這麽做,那明天一早,涵兒就會淪為後宮笑柄了!”


    太後態度堅決,似乎靳言堂敢不去,她就也不理會禁言堂了。


    靳言堂眸光微閃,忽然答應道:“那好,兒臣先去了,母後保重。”


    太後滿意的看著他,對他揮了揮手,笑道:“快去吧,早些讓哀家抱上孫子也好。”


    待靳言堂離開後,陳嬤嬤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見太後一臉笑容,她眸光閃爍,隨即笑著問道:“太後娘娘,瞧您一臉歡喜,可是與陛下說了什麽好事兒不成?”


    太後不假思索的道:“那是,等今夜一過,哀家說不定就要抱上孫子了呢?”


    說著,太後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


    陳嬤嬤為她擺了晚膳,狀似不經意間問道:“那今日冊封大典上的變故,陛下可有跟您解釋?”


    太後動了動唇,隨即眯著眼睛道:“哀家哪顧得上這些?隻要解決涵兒的婚事,哀家心裏的一樁心事也就放下了啊!”


    她剛才下意識的便想將靳言堂與她剛才說的話給陳嬤嬤說一遍,但一想到靳言堂囑咐的,誰都不可以說,她便改了口。


    “太後娘娘開心就好,來,喝點粥吧!”


    說著,陳嬤嬤轉移了話題,盛了一碗粥遞給太後。


    隻是她看著太後,眼裏始終閃爍著捉摸不定的神色。


    從禦書房一路向嫻雅宮而去,沒走幾步,尚珂蘭便覺得身體有些發軟,胸悶氣喘。


    她眼前也有些變黑,這是貧血的症狀。


    隻是身邊沒有宮婢跟著,她隻得扶著柱子歇了起來。


    尚珂蘭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卻發現這汗並不粘手,她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才發現自己已經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也是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心裏的悲傷已經壓製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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