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珂蘭看了他一眼,隨後喝了一口酸梅湯,道:“陛下,今日這事有多險您也看到了,臣妾若是性差踏錯一步,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所以臣妾覺得,待在宮裏是刺激大於快樂!”


    雖然聽起來有些像歪理,但靳言堂卻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於是,他伸手夾了一筷子水晶豬蹄給尚珂蘭,微微一笑,溫和的道:“那朕往後天天來陪愛妃用飯,”


    此話一出,尚珂蘭握筷子的動作便頓了頓。


    她抬眸看向靳言堂,疑惑的道:“陛下,您……不用雨露均沾了?”


    猝不及防的,尚珂蘭剛一說完,便挨了靳言堂的一個腦瓜崩兒。


    隻見靳言堂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磁性威嚴的語調微微上揚,道:“愛妃竟然希望朕雨露均沾嗎?”


    尚珂蘭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哦,看來陛下是解決那些不聽話的朝中重臣了,所以可以無拘無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難怪靳言堂方才處罰寧妃的時候那麽幹淨利落,看來寧妃的父親溫權武雖是朝中重臣,卻一定因為什麽事情而被靳言堂掌握在了手中。


    莫非是那日她在禦書房中聽到的貪汙災銀之事?


    雖然心中思索著,但麵上,尚珂蘭並未露出半分思索之色。


    她恬靜的笑著,如同往日與靳言堂相處的那樣,看不出絲毫異樣,再加上她看向靳言堂時,一雙桃花水眸清澈無比,讓人不忍心對她有任何猜疑。


    靳言堂拿她這雙眼眸最是沒有辦法。


    感覺兩人自上次寧妃之事後,他們之間對彼此就更加信任。


    靳言堂雖然依舊神色淡然,但眸光之中卻帶著溫柔似水的情意。


    待尚珂蘭說完後,他便給尚珂蘭盛了一碗湯,淡淡的道:“話這麽多,不是說用膳能讓你快樂嗎?那你多吃點,多笑笑,朕看著你開心,心中便也覺得歡喜。”


    “砰!”


    “砰!”


    該死,怎麽心跳的這麽快?


    尚珂蘭臉色微紅,咬了咬唇後,接過靳言堂手中的湯,埋頭喝了起來。


    靳言堂總是這樣,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卻比最浪漫的情話還要讓人心動。


    尚珂蘭心中湧起一股甜蜜,低下頭去時,不禁露出了真誠的笑意。


    三日過後。


    午時,華妃寢宮,水纖宮。


    華妃一襲粉色薄紗坐在美人榻上,頭發高高挽起,身上掛著各種珠寶玉石,卻還是忍不住熱的冒汗!


    五個宮婢圍著她,給她打扇,華妃卻還是不滿的皺著眉道:“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用點力扇行嗎?!啊,真是熱死本宮了!”


    這時,月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她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一旁,梅子見狀,匆忙上前將那食盒搶過來,並諂媚的對華妃道:“娘娘,奴婢剛才讓月兒去給您取膳食了,您先用膳吧!”


    華妃皺了皺眉,推開她道:“別擋著本宮的風!你個沒用的東西。”


    梅子眼裏閃過一抹怨恨之色,踉蹌了幾步後便站到了一邊。


    月兒忙扶著她道:“娘娘莫急,奴婢特意央禦膳房的廚子給您盛了冰鎮雪梨湯,很解暑的。”


    華妃喉頭動了動,坐在八仙桌前,梅子忙上前打開食盒,將裏麵的一大盅冰鎮雪梨湯擺在華妃麵前。


    月兒剛拿起勺子給她舀了兩勺,華妃便悶悶不樂的道:“放下吧,本宮不餓。”


    月兒疑惑的看著她:“娘娘?”


    同時,她停下了盛湯的動作。


    華妃臉上浮現出怒意,她惱恨的拍了拍桌子,道:“都怪那宸妃,非要本宮當麵許什麽承諾,早知道那巫蠱娃娃不在她寢宮裏,就是打死本宮,本宮也不會說一整個夏季都不用冰塊的!如今這水纖宮到處都悶熱不已,叫本宮怎麽安心入睡嘛!”


    越說越委屈,華妃忍不住哭了起來。


    月兒忙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經命人灑了水在這周圍,很快的,暑氣就會消下去了,吃些冰鎮瓜果,也是好的。”


    華妃這才止住了眼淚,端起桌上的冰鎮雪梨湯重重的喝了一口,隨後問道:“宸妃那賤人如何了?陛下有沒有去其他寢宮歇著?”


    月兒猶豫了一下,道:“迴稟娘娘,自從寧妃出事後,一連三日,陛下皆歇在宸妃的嫻雅宮內,且每日,陛下都會賞賜宸妃一些稀奇珍寶,或是陛下得了什麽小玩意兒,也會分給宸妃。”


    “奴婢還聽說,前兩日陛下得了兩塊冷玉,一塊做成了玉佩給太後娘娘,一塊做成了玉鐲子給宸妃……”


    接連三日歇在宸妃寢宮?便是當日寧妃懷孕,陛下也沒有如此寵溺過寧妃,更遑論日日賜賞了!


    還不等華妃發怒,便聽月兒又道:“奴婢今日去內務府領吃穿用度的時候,聽內務府的總管太監說,宸妃娘娘的吃穿用度全都改成了最好的,便連皇後娘娘也不及她,而且連冰塊都全緊著宸妃娘娘的嫻雅宮。”


    “嫻雅宮的宮婢內侍們如今到了哪裏都是有頭有臉的,宮中婢女們都在傳言,陛下對宸妃娘娘如此盛寵,恐怕……恐怕往後再也不會來水纖宮了……”


    “砰!”


    華妃心頭怒氣湧動,還沒喝完,便將手中的白玉雕花碗給砸到了地上。


    一瞬間,白玉雕花碗在地上四分五裂。


    華妃嫉恨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瞪著月兒道:“她宸妃憑什麽……憑什麽比本宮受寵?明明本宮才是那花容月貌,家世優渥的人啊!”


    還不等月兒說話,華妃便又轉頭喃喃道:“好不容易絆倒了一個寧妃,沒想到卻用寧妃給宸妃做了踏板,不行,再讓宸妃這麽得寵下去,本宮就懷不上龍嗣,做不了皇後了,得找人連手……”


    必須得找人連手才行了!


    說到最後,華妃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快讓別人聽不見了,沒人看見,一抹冷光從華妃眼中閃過。


    此時,禦書房內。


    靳言堂坐在書案前,看著左相托人遞上來的奏章,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奏章上,左相已經成功運送著從溫權武那裏收迴來的災銀到了蜀地之中,而且經過他的調停,民憤已經漸漸平息。


    另外,工部那邊也已經加快做起了建設堤壩、水庫的事情,相信明年的夏季,閩南之地便不會發生這麽眼中的水澇了。


    福普見靳言堂坐在那批閱了一上午的奏折,也沒顯出疲憊之色,他便端著一盞茶上去,恭敬地道:“陛下,用茶吧。”


    靳言堂接過參茶喝了一口,放迴桌上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福普道:“對了,今晚,朕還宿在嫻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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