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裏,天一道長冷汗直流,雙手撐地瑟瑟發抖,斷斷續續是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事已至此,眾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太後勃然大怒,上前一腳便將他踹倒在地:“好你個江湖騙子,竟敢到皇宮行騙?快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這麽幹的!”


    天一道長害怕的抬眸看了華妃一眼,華妃立馬神色一緊!


    隻見她快速的瞪了天一道長一眼,眸中帶著濃濃的警告之意。


    頓時,這天一道長低下頭去,聲音顫抖的道:“是……是寧妃娘娘……”


    寧妃明明是最大的受害人,此刻卻成了施害者?!


    這反轉太過驚人,一時間,不少人震驚的看著寧妃,沒有迴過神來。


    華妃鬆了口氣,臉頰上滑落了一滴冷汗。


    寧妃雙眸一眯,右手緊緊握著香帕,直直的盯著天一道長道:“道長,這世上人在做天在看,撒謊可是要遭報應的!”


    隨後,她快速抬頭看向華妃,眸中有厲光閃現。


    這樣的她與剛才一副重病垂危的模樣截然不同,尤其是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綠湘眼皮一跳,下意識的向尚珂蘭看去。


    卻見尚珂蘭好以整暇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們,唇邊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就好像是在看她們……狗咬狗一樣!


    灼熱的陽光就好像火一樣炙烤著天一道長的心,他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隻低著頭一口咬定:“貧道不敢期滿太後娘娘,確實是寧妃娘娘指使貧道裝作終南山道士,進來為後宮娘娘們驅邪的,並且還讓貧道嫁禍給宸妃,好……好讓宸妃失寵……”


    “真是好大的膽子!”


    當即,太後大吼一聲,壓抑不住怒火的看向寧妃:“寧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說?你自導自演的這出好戲可真是精彩啊,將哀家和皇後當成傻子一樣,玩弄在你股掌之中?!”


    寧妃麵色一沉,看向尚珂蘭的眼神簡直陰鬱的可以滴出水來了!


    沒想到華妃真是如她所料,並不像表麵那般愚蠢,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這天一道長守口如瓶,還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她的頭上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隻見寧妃緩緩勾起一抹冷笑,用香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疾不徐的道:“太後娘娘,這人本就是江湖騙子,況且臣妾這幾日陷入了昏迷之中,怎麽可能將這人帶進後宮裏來呢?”


    “除非臣妾還有什麽同夥才對,無論怎麽看,都是將這道士招進來的人比較有謀害宸妃的嫌疑吧?況且臣妾流產、重病都是不爭的事實,沒必要為了坑害宸妃,就用自己的孩子來冒險,否則臣妾豈不是太傻了嗎?”


    皇後聽罷,頓時皺眉看向華妃:“若是臣妾沒記錯,當日便是華妃說完揚州洪員外家鬧邪一事後,才接連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隨後請了這騙子入宮驅邪。”


    華妃咬牙,瞪著皇後道:“皇後娘娘,您什麽意思?臣妾那日隻不過是順口提了一句洪員外家的事情而已,這也能作為臣妾指使這道士進來騙人的證據嗎?”


    皇後疑惑的看著她道:“華妃妹妹,難道這道士不是你招進來的?”


    華妃被她一堵,訥訥說不出話來。


    局麵陷入僵局,華妃和寧妃到底誰才是指使這騙子誣陷宸妃的幕後使者?


    正當眾人心中猜疑不定的時候,尚珂蘭卻用香帕包裹著那巫蠱娃娃,來到靳言堂和太後麵前,並輕聲解釋道:“還有一點,方才臣妾沒來得及解釋,這娃娃上麵的生辰八字確實不是寧妃娘娘的。”


    “臣妾比寧妃娘娘小幾歲,而寧妃娘娘又是五月出生,可這生辰八字上的月份卻是八月。”


    寧妃出生於五月,這件事情太後、皇後和陛下都是知道的。


    眾人順著尚珂蘭的話定睛一看,卻見這生辰八字上寫著的月份果然不是五月!


    此話一出,便是正互相較勁的華妃與寧妃也不禁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尤其是寧妃,她立馬轉頭看向綠湘,眸中帶著驚怒之色:為什麽那生辰八字上寫的不是她的?!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寧妃和華妃二人掌控了。


    事情逐漸有水落石出之態,太後漸漸沉下了臉上的怒意,靳言堂的神色也變得冷凝起來,氣氛十分肅穆,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隻見太後命陳嬤嬤去查這巫蠱娃娃上的生辰八字,隨後又拿著那盒子裏的玉佩,向尚珂蘭質問道:“宸妃,這事情若跟你沒關係,那你的玉佩又怎麽會出現在盒子中?”


    尚珂蘭柳眉微蹙,道:“或許是那使用巫蠱之術謀害臣妾的人故意為之,企圖用玉佩將矛盾引導臣妾身上吧?不過這玉佩臣妾前幾日便向內務府報失了,太後娘娘,您可以叫來內務府的總管給臣妾作證。”


    太後聞言,雙眸微眯,凝視了尚珂蘭半晌後,忽然將玉佩放進她手裏,沉聲道:“這麽大人了連個玉佩都管不好,怎麽做的皇貴妃?”


    雖然語氣是怪罪她笨,但這話也毫無疑問的表明了太後對她的信任,這令尚珂蘭微微鬆了口氣。


    琴嫣殿眾人是不想再待了,這裏被天一道長給弄的亂七八糟的。


    於是,尚珂蘭讓眾人進嫻雅宮避暑,並準備了一些果腹的糕點給眾人充饑。


    太後與靳言堂坐在主位上,寧妃、華妃對坐而居,皇後坐在太後身側。


    天一道長則被罰跪在大殿之中。


    陳嬤嬤辦事效率很快,不多時便將消息帶了迴來。


    尚珂蘭讓人給她上了一盞涼茶,待她消了消暑後,才聽陳嬤嬤恭敬的對太後說道:“啟稟太後娘娘,這娃娃上麵刻著的生辰八字乃是青嵐軒柔婕妤的!”


    柔婕妤?那個一直體弱多病,未曾被陛下臨幸的正五品妃?


    一時間,眾人腦海中浮現出這麽一串信息,隻可惜柔婕妤太久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以至於眾人都想不起來她的容貌了。


    太後冷笑一聲,一字一頓的壓抑著怒火,質問著寧妃道:“事到如今,寧妃,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太後明鑒,臣妾絕對不敢施展巫蠱之術害人害己!”


    寧妃毫不猶豫的跪在大殿之中,鏗鏘有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可這時,尚珂蘭輕飄飄的聲音卻從她頭上落下:“姐姐還不知道吧?那娃娃……可是在您的攬月宮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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