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華妃額頭冒出了一層汗珠。


    尚珂蘭話音剛落,她便焦急的站出來道:“如果沒有從你的寢宮裏的搜出邪祟,那我就自罰三個月俸祿,而且今年夏季不再用比冰塊,太後娘娘罰我抄的《女戒》,我自當再加三百遍!”


    尚珂蘭微微挑眉,勾唇一笑:“華妃姐姐這話,說的可是真的?“


    華妃悶哼一聲,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自然是真的,本宮還會食言不成?”


    聞言,尚珂蘭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那天一道長,並道:“還有這位天一道長,你可是篤定那邪祟就在我寢宮之中?若是今日沒有在我寢宮裏搜出邪祟,那麽道長你的身份,就十分引人懷疑啊!”


    天一道長被她哽了一下,眸中閃過一抹懼怕之色,隨後吞吞吐吐的道:“這個……貧道也隻是算出了那邪祟所在的方位,並不一定就在娘娘寢宮……”


    見天一道長竟然敢打自己的臉,華妃當即臉色一變,指著他怒道:“你!”


    卻不料尚珂蘭很快就鬆了口,並對太後道:“太後娘娘,臣妾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您大可以派人進去搜查。”


    剛才天一道長和華妃的反應已經讓她心中起了疑心,這會兒聽尚珂蘭鬆了口,便對陳嬤嬤揮了揮手,陳嬤嬤就帶著人進宮去搜索了。


    其餘人等包括靳言堂,皆站在樹下耐心等候結果。


    隻是那些進去搜查的人剛進去,寧妃身邊服侍的宮婢就匆忙跑出來,並跪在太後和靳言堂麵前道:“啟稟陛下、太後娘娘,寧妃娘娘醒了!”


    她激動的說著,眼角滲出兩滴眼淚來。


    太後鬆了口氣,點點頭道:“醒了就好,迴去好好照顧寧妃。”


    靳言堂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隨即問道:“母後,要不要兒臣過去看看寧妃?”


    一想起寧妃那骨瘦如柴的模樣,太後便皺了皺眉,對他擺擺手道:“她既然病了,好好休息就是,你去打擾她幹什麽?女人家小產之後,身上總是有很多晦氣的。”


    這卻是民間的一個說法。


    靳言堂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後揮退了那宮婢。


    那宮婢有些發愣,怎麽這兩位對寧妃娘娘漠不關心的樣子啊?


    倒是綠湘給那宮婢使了個眼色,那宮婢乖乖走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嬤嬤帶著人走了出來。


    太後問道:“可有什麽發現?”


    陳嬤嬤搖了搖頭,神色嚴肅的道:“迴稟太後娘娘,經過奴婢等人的仔細搜查,並未在宸妃娘娘寢宮內發現什麽異常!”


    此話一出,後麵的妃嬪有的失望,有的不解,有的疑惑。


    尚珂蘭卻極有耐心的道:“不急,太後娘娘,方才這天一道長也說了,那邪祟處於東南方的位置上,接下來再查查攬月宮和柔婕妤的聽雨軒就行了。”


    太後卻皺眉道:“這太陽這麽大,恐怕邪祟還沒找出來,哀家就先中暑了,陳嬤嬤,你代替哀家去把,哀家要迴慈寧宮歇會兒。”


    確實,太後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趙可涵還想多跟靳言堂相處一會兒,便自請跟陳嬤嬤一塊兒留下。


    一些妃嬪也扛不住這日頭太大,紛紛告退。


    剩下跟著尚珂蘭、華妃、靳言堂和天一道長,去搜查攬月宮月聽雨軒的人不足二十人。


    華妃此刻滿臉震驚,怎麽可能沒有從宸妃的寢宮裏搜出來什麽東西呢?


    這不符合常理啊!


    她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忽然將目光轉到了尚珂蘭身上。


    此刻,她眸中驚疑不定:難道這宸妃已經知道了什麽,所以她想好了萬全之策?!


    “華妃姐姐,怎麽還不走呢?”


    忽然,尚珂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華妃渾身一個寒顫,迅速迴過神來,梗著脖子道:“誰不走了?本宮一定要將那邪祟抓出來!”


    尚珂蘭微微一笑,又恢複了以往那恬靜柔和的模樣:“如此便好,我以為華妃姐姐怕了呢。”


    “哼!”


    華妃冷哼一聲,瞪了那天一道長一眼,隨後走在前麵。


    天一道長汗流不止,強撐著沒有崩掉表情跟在華妃身側。


    趙可涵似乎無意間撐著陳嬤嬤給她的油紙傘來到了靳言堂身側,並抬眸天真無邪的看著他問道:“靳哥哥,你熱嗎?我給你撐傘。”


    靳哥哥?


    這親昵的稱唿,眾宮妃無不聞之色變。


    尚珂蘭目光也怔了一下,卻很快迴過神來。


    畢竟兩人以前關係不錯,這隻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關心吧?


    雖然心中這麽安慰著自己,可她心裏的情緒始終沉悶了許多。


    靳言堂頓了一下,眸色深邃的看了趙可涵一眼後,道:“這種事情交給宮婢做就可以了,你不要累壞了。”


    看似關心的說完了這一句後,靳言堂卻加快腳步向尚珂蘭身邊靠攏了幾分。


    很快的,一行人來到了攬月宮。


    攬月宮的院子裏沒有銀杏樹,而是種了一棵合歡樹。


    太後不在,後宮之事便由皇後決斷。


    皇後命兩個內侍在這合歡樹下開挖,挖了越有一盞茶的時間,兩個內侍才捧著一個貼了封條的朱紅色盒子出來。


    這封條上寫著“揭開必死”,那天一道長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指著這盒子便激動的道:“就是它,邪祟找到了!”


    說著,他便伸手奪過這朱紅色盒子,迫不及待的想揭開封條,打開裏麵的東西給眾人看。


    華妃和綠湘卻臉色一白,目光中又是震驚又是不解。


    這東西怎麽會被那人埋在攬月宮?


    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就在天一道長的手即將觸碰到盒子的時候,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卻忽然攔在他麵前。


    隻聽這手的主人玩味的對他說道:“道長,你可看清這上麵的字了,真的要打開這盒子?”


    天一道長抬頭看去,見來人是尚珂蘭,他便鬆了口氣,道:“放心吧,宸妃娘強,這盒子我開定了,那邪祟就在裏麵!”


    說著,天一道長臉上毫不遮掩的露出了喜色。


    隻要他打開這盒子,宸妃便永無翻身之日,華妃給他的定金,他便能全部拿迴來了!


    尚珂蘭聞言,緩緩收迴了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眾妃嬪也十分好奇的看著天一道長手中的紅木盒子,似乎想看看那裏麵的邪祟長什麽樣子。


    一旁,靳言堂瞥了一眼司馬大人,淡淡的問道:“依愛卿所見,那盒子裏可有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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