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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府在帝都南部靠近城門的一角,雖然看來有些偏僻,但是府邸不小,也算豪華,隻不過在這高官遍布的帝都,他這府邸還是顯得小了些。


    此時禦軒與袁子傑正在這司馬府大堂內。


    禦軒坐在椅子上,品著司馬府的茶,似笑非笑的看著做在主位上的司馬大人。


    穿著一身黑色玄衣,體態有些肥胖的司馬大人似乎有些不自在,畢竟就在幾個時辰前他還親眼見識了這位平日裏默默無聞的殿下新的行事風格,而上朝剛剛結束,他便來到了自己的府邸,這著實使人懷疑他的目的。


    “司馬大人,這茶不錯啊,應該挺貴的吧?”禦軒將茶盞放在了一遍,招唿站在他身後,戴著淡藍色麵具,一身寒意的袁子傑坐下,他們麒麟衛素來如此,出行必須要戴上一個麵具免得被人看見他們的真麵目,因此今日早朝上站在禦驚天身邊的中年麒麟衛同樣戴著一個麵具。


    見禦軒招唿他坐下,袁子傑微微欠身以示尊敬,接著便在禦軒身旁的座位上坐下,而一旁的侍女也是機靈,忙上前多準備了一個茶盞並且倒上了一杯茶。


    然而此時司馬大人卻是變了臉色:“殿下此言何意?”


    “沒別的意思,誇一下這茶而已。”禦軒聳了聳肩道。


    看著禦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司馬大人忽然鬆了口氣,笑問道:“下官不知道今日殿下前來,是為何事?”


    禦軒喝了口茶道:“也沒其他事情,隻不過我聽說上一次早朝林大人提到了今年各地的開支與收入,說實話,我不是很相信那些數字。”


    司馬大人微微皺眉。


    麒露帝國的規矩就是每年的十月份開始整理各地的收支賬目,因此數日前上朝的時候林大人便上報了近一年來各地的收支,雖說收入還是遠遠大於支出,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其中有著很大的貓膩。林大人也提到,各地上交的賬目中有著很多常理性的錯誤,禦驚天雖然也下令徹查此事,但是他這句話已然講了六年卻完全沒有付諸行動。


    這些年賬目錯誤的事情幾乎是所有在朝官員都知曉的,雖然明麵上從來沒有人去查證此事,但是暗地裏還有不少官員曾經派出自己的親信去調查著這些戶司的官員。要知道,若是真的查出些什麽,那可是大功一件。


    因此身為戶司主要人員的林大人自然首當其衝被人暗地裏調查了很久,隻不過最後證明林大人並沒有在賬目上做過任何的手腳。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個調查就此終止,在那之後再也沒有聽說有哪位官員暗中調查過這件事。


    司馬大人身為戶司主事,雖然官職不大,但是負責的卻恰好就是賬目的整理,所以在這一方麵他的嫌疑極大。


    “殿下是在懷疑下官在整理賬目時中飽私囊?”司馬大人“哈哈”一笑,神情似乎是無比輕鬆,仿佛此事與他毫無關係。


    然而禦軒隻是輕蔑一笑道:“司馬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不過是個小小的主事,芝麻大小的官,如何喝得起這等好茶?”說著,禦軒還將一杯茶倒在了地上,茶水茶葉流了一地。


    司馬大人並不慌張,隻是冷笑道:“殿下,這茶不過是我在南方的親戚在數月前給下官帶來的,如果這也能算是下官貪汙的證據,那翼城督造王大人豈不是也……”


    袁子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也聽說過這位督造,據說他祖上本是種植香木的,到他父親那一代因為學過一些鑄造之術所以被任命為當地督造,專司製造軍器。在為官之餘,王大人還不忘記自己的祖業,香木在麒露帝國也是達官貴人專享的東西,所以王大人一家素來十分富貴,甚至比起一些高官還要富有。


    不過這位王大人是依靠著正當手段賺取錢財,旁人自然不能說他的不是。


    可是誰知禦軒在聽到司馬大人提起這位王大人,卻是忽然冷笑一聲道:“你不提他也罷,既然提起了,我也就說說他的事情吧。”


    說著,禦軒從懷中取出了幾張寫滿了各種條目的紙張,道:“這是從督造的賬目抄寫下來的,上麵明明白白的寫著兩個月前翼城監造進購了一批礦石,可是就在上個月,這批礦石卻再也沒有出現在這賬目上。這批礦石究竟去了哪裏?”


    將幾張紙放在了桌上,禦軒道:“我聽說上個月翼城送來一批軍械,但是半路上被人劫了。我還聽說,上個月司馬大人你不在帝都……”


    “殿下,請您不要逼下官。”司馬大人臉上布上了一層陰翳,冷冷地說道,“陛下都不想追查這些事,殿下您還要管?”


    聽著他滿是寒意的話語,袁子傑立馬起身,一股強勁的氣勢頓時爆發開來,以他地靈境的修為想要擊殺僅僅隻有化靈境兩三階的司馬大人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但是禦軒伸出手阻止了袁子傑。


    “你先坐下,”禦軒淡淡地說了一句,“司馬大人,我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人調查這件事,不過既然我禦軒有興趣,我就一定會接著管下去。”


    司馬大人端著茶盞的手略有些顫抖,但他依舊是強作鎮靜,冷笑道:“殿下,六年前就已經有人調查過這件事,可是你知道為什麽他們不繼續查下去麽?”


    “我不知道,當然,我也沒興趣知道。”禦軒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而後用杯蓋輕輕的敲擊著茶盞邊緣。


    禦軒的性格人盡皆知,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心軟,從小到大就連一隻靈獸都沒殺死過,而且在他每年的生辰那日,他都會請禦驚天特赦一批不算罪大惡極的囚犯,因此在帝國內可以說口碑極好。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心軟的人,現在卻在此時此地用這種近乎威脅的話語和他說話。


    “殿下,下官就和你說句實話,為什麽沒人繼續調查?因為不光是我,整個戶司的官員都沒人敢調查。”司馬大人喝了一口茶,緩了緩氣,說出了一句令他自己都為之後悔的話,“當然,除了你那老丈人之外。”


    禦軒的手微微一顫杯蓋撞擊在茶盞上頓時裂開了一個口子。


    “殿下。”袁子傑叫了一聲。


    然而禦軒並沒有理會他,隻是端著茶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了司馬大人麵前,而後看著後者那張帶著些肥肉的臉,伸出手直接將茶倒在了他的頭上。


    司馬大人雖然被禦軒這做法驚到,但出奇的沒有任何的反應,除了神情有些不快之外。


    “多謝司馬大人的茶了,味道很不錯。”冷冷的拋下了一句,禦軒將茶盞放在了茶幾上,接著便是招唿袁子傑離開了司馬府。


    司馬大人十分不快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以及茶葉,低聲罵了一句。


    這時,後堂卻忽然轉出一名中年男子:“司馬大人此番幸苦了。”


    “不敢。”見到此人出現,司馬大人也是笑著起身相迎。


    這中年男子道:“二殿下今日也不知為何忽然變得這般,倒是我等始料未及啊。”


    “的確,其實論起才能,這位二殿下不知道比其他兩位強上多少。”司馬大人咂咂嘴,頗為惋惜地說道,“隻是可惜……”


    中年男子歎道:“我等隻需要按照命令辦事即可,其他事情自然會為我們處理。說句實話,我也不希望二殿下登上帝位,即便他的能力真的很不錯。”


    “下官明白。”


    ……


    帝都街道上,禦軒與袁子傑正騎著火炎駒慢慢地走著。


    “殿下,這事就這麽算了?”袁子傑忽然問道。


    禦軒微微搖頭道:“自然不能,不過要繼續追查怕是難度很大。”


    “話是如此,不過司馬牧貪汙應該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為何不先將他拿下?”袁子傑問道。


    禦軒道:“抓了一個司馬牧,還有數不清的司馬牧,這樣抓下去怕是我們整個麒露帝國都會癱瘓。”歎了口氣,禦軒十分無奈地說道:“總該想個好一點的辦法。”


    袁子傑歎了口氣道:“殿下言之有理,那麽殿下是否已經有什麽辦法了?”


    “並沒有。”禦軒迴答得很直白,“我這一次找上司馬牧就是給幕後那些人的警告,司馬牧隻是一個主事,不入流的官員而已,在整件貪汙案裏應該隻是一個小角色。”


    略微想了想,禦軒繼續說道:“袁大哥,你現在出城去天衍城的靈軒找他們的那位掌櫃,就問他幾個問題……”接著,禦軒壓低了聲音吩咐了袁子傑一番,袁子傑聽令之後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從帝都到天衍城一次往返少說也要三四日,這段時間屬下不在殿下身邊,殿下還是少出宮為好。”


    “這是自然。”禦軒微微一笑道。


    “如此,屬下便先離去了。”說了一聲,袁子傑扯過火炎駒,朝著城門方向縱馬而去。


    禦軒看著袁子傑的離去,接著迴過頭看了眼這條街邊的豪華府邸,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溫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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