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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哀求的脅迫還在繼續。


    易久華聽來驚奇,說起來他跟這個羅治是有過一麵之緣的。


    現在門外這係列的對話令他疑竇叢生。


    易久華皺眉,這其中關竅他還未思考清楚,外麵傳來的聲音已經變了味道。


    “羅治……你……”


    那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帶著含糊不清的曖昧痛苦。


    易久華雖然想探知真相,但也沒有偷聽別人牆根的習慣。


    而且他還跟何楚洋擠在這衣櫃裏,這會隔著衣服肉挨著肉的熱氣蒸著,再聽著這令人血脈噴張的聲音……


    易久華當下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跟眼前這人無數次的肉體交纏過。


    他一看何楚洋,那人卻是皺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易久華伸手去拉他,因為心裏有所芥蒂的關係他拉了一下就跟何楚洋身上有細菌一樣,火速將自己的手收了迴來。


    誰知道他躲的太著急,“咚”的一聲,手撞在了木材上。


    這聲響,在壓抑而旖旎的酒店房間裏顯得特別清楚。


    “誰”兇悍又警覺的男聲帶著質問響起。


    羅治抽身,就要去看。


    他那一直拒絕他的愛人,顯得頗為意亂情迷的拉過來他的手,用臉頰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舌尖輕輕的舔了舔他的手指。


    當下羅治就再也沒了半分的理智,陳朝輝近些年不待見他,這種意亂情迷的模樣隻在很久之前才出現過。


    “羅治,羅治……”他的聲音有些破碎:“去、去床上。”


    羅治帶著得逞的笑,壓低聲音:“好,什麽都聽你的。”


    衣櫃裏的易久華大氣都不敢出,他豎著耳朵,等著有關門的聲音。


    他才轉頭去看何楚洋,隻見何楚洋還是略微皺眉,若有所思的模樣。


    易久華輕輕的用腳踢他,然後白了他一眼,自己打開衣櫃的門,躡手躡腳的出去。


    何楚洋跟著他,大咧咧的半點也不知道避嫌。


    等出了門,進了電梯,易久華的腦子裏就亂成了一團麻。


    他又是個藏不住事兒的,現在他又對何楚洋有些卸下防備,心裏想什麽嘴裏也就說什麽。


    “羅治是誰影帝跟他……”


    何楚洋略略抬眼出聲:“陳朝輝是盛天娛樂的最大股東,那天在劇組外跟你車的人就是盛天的人。”


    他並沒有說害易久華的就是陳朝輝,但這三言兩語把其中的關聯都擺在了易久華的眼前。


    易久華猛然抬眼,前生的一些片段都撞在了腦子裏。


    是的,那個叫小羅哥的人是打電話給什麽人請示的。請示的那個人,他沒記錯的話叫的就是‘羅哥’。


    八九不離十的,就是剛剛見到的那個人…


    隻是為什麽難道……


    易久華陷入沉思當中,他的臉色有些猶豫。


    “我總覺得,剛剛影帝是在幫我們離開那個房間,他知道我們在……”


    何楚洋臉色淡淡的不置可否,他隻有很短時間的思考。


    緊接著,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隘,一開始他有點愧疚殺錯了人,但再聽羅治對陳朝輝的態度,他那本來就無多的愧疚就蕩然無存了。


    正所謂因果輪迴,一報還一報。


    他看著易久華,扯出一絲絲顯得溫存的神情:“我送你迴酒店。”


    那溫情是他自己覺得的,他常年不笑,做出這樣溫情的表情,隻是顯得有幾分詭異而已。


    何楚洋繼續搭話。


    “袁深呢,你這麽危險為什麽不給你多配幾個保鏢。”


    易久華本來不想讓他送,但轉念一想,現在確實危險。隨即往車後麵一坐,索性當何楚洋是司機,不搭理他。


    袁深現在自身難保,林正恨不得滅了自己,他要是有保鏢就奇了怪了。


    一路上——


    何楚洋透過後視鏡去看他,易久華一直躲著他的眼神。


    突然,易久華想到了什麽,抓住一個念頭,跟後視鏡中的何楚洋對視。


    “你怎麽知道陳朝輝是盛天最大的股東,你為什麽想到查他”


    何楚洋扶著方向盤轉了一圈。


    “我聽圈裏人說盛天有人對你圖謀不軌,就讓人查了查。”


    我跟你有什麽關係嗎你這麽上心


    易久華差點衝口而出,最後還是忍住了。


    接著,有念頭就冷不丁的冒出來。


    怎麽沒有關係這人就喜歡自己這張‘韓嘉木’的臉。


    易久華的身體軟下去,心裏一陣唏噓。


    前方卻又傳來了聲音。


    “看來一直查錯了人,真正要查的是羅治。”


    易久華抽動了嘴角想嘲諷,這人真是牛大發了,想查誰查誰。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說話這麽狂。


    想到這易久華的神情又沉了幾分。說到底,自己是到死都不知道這人的身份。


    這也正是何楚洋不愛自己的一個佐證,不像韓嘉木,什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們倆好像還是青梅竹馬。


    易久華搖了搖頭,把腦袋頂在車窗上苦笑。


    想這麽多幹嘛,自己現在是隨時可能小命不保。


    *


    何楚洋有些奇怪,上輩子冷心冷性的人,現在是超乎尋常的熱情。


    把易久華送迴去的第三天,他就又來電話了。


    “我查出來了羅治的一些事情,現在去接你,吃飯的時候說。”


    易久華本來下巴剛揚起來,準備懟他兩句讓他哪來迴哪去。


    但這人的消息卻是自己真正需要的。等到何楚洋到了樓下,他隻能認命般磨磨唧唧的上了何楚洋的車。


    但他還是有原則的,他沒坐在副駕駛。拉開車門他就坐到了後麵。


    十分不客氣的開口:


    “不用吃飯了,你就在這說吧。”


    何楚洋啟動了車,慢慢的轉動方向盤。


    “去吃火鍋。xxx火鍋”


    他說的正是原來易久華最喜歡的那個火鍋,易久華還帶著何楚洋去過一次。


    那次何楚洋是跑著去來的。


    “那你現在說,羅治是怎麽迴事”


    何楚洋平視前方偶爾看一看後視鏡裏的易久華,在易久華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


    他緩緩開口了。


    “陳朝輝和羅治,是少年戀人。”


    “少年戀人”易久華詫異的問,他怎麽覺得這羅治像是在強迫影帝。


    何楚洋說話很慢,有意的在拖延節奏。


    “你知道陳朝輝是香港出道的嗎,但他卻是出生在江浙地區的名門望族,舅舅是xx,父親是xxx。自小邊受到很良好的教育,十八歲之前陳朝輝都是在內地生活。”


    何楚洋說了如雷貫耳的名字,這兩個名字都是上一輩影響文化圈裏響當當的人物。


    但這沒什麽啊,影帝的百科裏都寫著呢。


    何楚洋手裏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


    “但是羅治的出身卻遠遠不如陳朝輝,他父親隻不過是給陳家開車的司機而已。”


    易久華疑問。


    “那影帝怎麽會跟他是少年戀人呢”


    何楚洋看向後視鏡,眼神透著熱。


    “穿越時間和空間,有緣的兩個人,即使虛妄中走到現實也能相愛,出身不同又算得上什麽。”


    易久華突然被他來了這麽一出,眼睛不自然的挪開。


    是啊,他即使死過一迴,不還是跟何楚洋在一輛車上,這樣說起別人的事情。


    “那後來呢”易久華問。


    “後來,在陳朝輝的履曆上就是極其含糊的一筆。因為本該去名校讀書的陳朝輝,卻跟著羅治一起到了香港。”


    易久華不由得為陳朝輝神傷,如果真的背棄一切跟羅治在一起的話,那現在換來被半強迫著的一切還真是不值得。


    前方的何楚洋還在說:“那個年代還殘留著動亂的氣息,兩個人到那邊吃了不少的苦。”


    “嗯,那之後呢”


    何楚洋沒迴答,他把車突然停住,迴頭。


    “到了,吃飯的時候說。”


    易久華聽得入神,點頭。


    到了包間,還未坐下。易久華就問。


    “之後呢”


    何楚洋拿著點菜的平板,在上麵不住的點著菜。


    “之後就是羅治這個人的崛起,那年代雖然動亂但到處都是機會,羅治那人手腕硬,行事愛用非常手段。短短幾年就立了起來,陳朝輝也在那幾年裏小有配角演。”


    故事如果停在這裏,那肯定就沒有現在發生的事情。


    “羅治原來不涉足娛樂圈,他之所以要投拍電影正是因為陳朝輝在這個圈子裏。而把娛樂公司開在內地傳說也是因為陳朝輝故土難離。初衷是好的,但是漸漸的羅治這個人就開始走歪路,其中細節我不得而知,但這人肯定是和陳朝輝的理念相悖。”


    “在06年,不知道是因為內部不合還是他知道自己手上不幹淨要及時抽身,羅治全麵退出所有產業,移民溫哥華。”


    “也就是那一年,陳朝輝離開了盛天娛樂,加入你現在的公司星芒娛樂。後來的事情,你就比我清楚了。”


    何楚洋說完,也點完了菜。他把平板遞給易久華自己起身:“你看你還要加什麽,我去給你拿小料。”


    “哦,好……你說,他做了什麽事情都這麽清楚了,為什麽不能用法律製裁他?”易久華若有所思的問。


    何楚洋唇角略略揚起,像是要易久華安心:“需要等一下。”


    易久華茫然點頭。


    聽完了影帝的故事,他還是有點懵。


    他無意識的翻著菜單,翻著翻著他發現出一些異樣。


    這怎麽點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何楚洋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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