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洗浴時用的沐浴露,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護膚保養時的精油也是, 可是說實在的,真的有人會把所有外部氣味都挑成自己信息素的同款麽?


    現在想來, 應該也是跟腺體摘除有關。


    一開始牧防其實是猜omega或許是有一個或固定或定期更換的alpha床伴,能用臨時標記幫他解決這個問題。甚至,牧防還才猜過黃齊顏。


    後來才發現, 黃齊顏鐵定不是。


    可omega身邊也沒再出現過什麽別的alpha床伴吶, 也許...是用了某種特殊的藥品吧。


    再後來,牧防就不把這當做一個問題了,有關於季楹的事情,他都看成自然而然。


    現在才知道,原來人的腺體是摘除了,「為什麽?」alpha問道, 「是因為任務過程中,有人用誘導劑造成阻礙麽?」


    牧防是wing組織的精英殺手, 他最清楚, 殺手、刺客在執行任務過程中,敵對的一方最常採取的反製和防禦手段之一, 就是利用誘導劑和第二性別的特徵,誘導殺手們發.情。


    所以職業殺手的裝備裏,都會放一瓶抑製劑。


    因為身體構造和體能的緣故,職業殺手中九成九是alpha,剩下零點一成是beta和omega。


    beta的好處是不受誘導劑影響,但omega不行。


    omega的發.情期一旦來臨,便是毀天滅地的沉淪,又由於體質差別,如果alpha的易感期受外部引導而提前,使用抑製劑也就解決了,可omega即便用了抑製劑,緩衝時間和恢復期也是alpha的好幾倍。


    沒辦法,這就是天性造成的鴻溝。


    季楹怕是因為吃了這種苦頭,便心一橫,直接把腺體摘除了。


    也許吧。


    這其中確然是有一段經歷的,但他現在不打算悠然自得地跟牧防閑聊起自己的過去,指了指上麵的窗戶,季楹笑道:「我們先出去,有機會再告訴你。」


    「嗯。」牧防點頭,伸手把後背上和滑翔翼綁在一起的工具袋解了下來,這裏邊有強粘性的徒手攀爬設備。


    這塔裏空曠,砌成塔身的牆壁又高又直又挺光滑,就是要防止裏麵的人從牆的這一頭爬到外麵去。


    換句話說,被關在塔裏的人如果沒有工具,是絕不可能徒手爬出去的。


    事前準備工作時,季楹當然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黃齊顏的工具袋裏準備了爬牆的工具,雙手手腳各綁一個,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很快就能爬出去了。


    不過季楹現在扶著牧防的胳膊,在人伸手拿工具袋時,他忽然感覺到手心裏有一點潮濕,好像是alpha身上在出汗。


    季楹當然有意識到不對勁,他往alpha身後觸摸了一把,好傢夥,alpha後背也是一片濕。


    現在雖然是夏天,可這鐵塔常年不曬太陽,裏麵隻有陰森森的寒意,降溫可比功率最大的空調有用多了。


    一般人進來一趟,怕都得感冒。


    而牧防...總不可能是熱的吧...?


    再湊近人的身體,季楹發現alpha的發間也布滿稀碎的汗滴,這搖曳燈燭一照,還亮閃閃的。


    細密的汗滴順著額頭的輪廓匯集,一直到鬢角處凝結成汗珠,再順著側臉滑落滴下。看著情況就知道牧防現下的身體狀態很不好,人的上牙也微微咬著下唇,是強忍著才會有的動作。


    這個時候,季楹才發現alpha隆起的肚子位置是太靠下了。


    好像比剛剛人從懸窗滑進來,落到他麵前時更靠下了些。胎腹的位置下移這麽快,是正常的麽!


    季楹握住alpha的肩膀,他比alpha矮,可是現在alpha的上本身微微躬著,倒像是兩人差不多高了。


    他甚至能感覺到人在輕微的顫抖,不止是顫抖,還有牧防不想被他看出來顫抖的拚命克製。


    「阿防,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該不會...」舒不舒服這件事已經明擺著了,問題隻剩下alpha是因為滑翔入塔的動作幅度太大而動了一點胎氣,還是...胎氣早就動了,孩子已經等不及要出來了。


    牧防把攀爬的道具塞進季楹手裏,「我們趕緊從這齣去,規律性宮縮已經發作了。」他說話的時候都伴隨著不輕的喘息。


    本來牧防想掩飾的,可他必須得跟omega對話呀,一開口說話,喘息就憋不住。


    想來季楹醫理藥理都精通,看他這狀況也明白是怎麽迴事了,也就不必費勁隱瞞了,「沒關係,我能支撐到我們迴到對麵的半山腰,快點兒就行。」


    也對,生孩子沒有那麽快,從初始的規律性宮縮到胎兒降生,頭胎一般都要十多個小時吧。


    但季楹也不敢耽誤,踩上道具就開始朝三樓處的窗戶攀爬過去,他是身手矯健身輕如燕,爬到那個高度的難度,約等於幼兒園小朋友爬滑梯。


    真正的困難不在這兒,而在於季楹時刻關注著稍稍落後他一些的alpha的情況,他簡直心驚肉跳的。


    好在這初始階段的規律性宮縮還不算太磨人,雖然難受,但忍耐起來倒也有餘地。


    所以牧防攀爬時的表現,尚算正常。季楹稍稍鬆口氣。


    然而,禍不單行。


    當季楹手腳麻利地爬到那扇懸窗的位置,伸手觸碰的同時,心頭一涼,猶如兜頭被澆了一桶冷水,亦或置身冰窖之中。


    因為原本常年開啟著的窗戶,明明不久之前牧防才從那裏進來了的窗戶,現在已經死死的關閉住了。


    這座鐵塔的整體,都是明顯與機關相連的,簡單來說,就是唯一的這扇窗戶也不是隨便在牆壁上開個洞,裝幾根鋁條和一塊玻璃,它是由機關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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