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許塵捏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很是驚喜。


    比起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故障的虛擬遊戲世界,他還是更希望能在現實世界生活。


    「嗯,說不定再過段時間,你就能穩定下來了。」


    「嗯嗯。」許塵滿眼欣喜地盯著沈淮舟。


    拇指大的小娃娃站在桌上仰起臉,淺棕色的眼睛又圓又亮,認認真真看著某處的樣子很是惹人喜愛。


    沈淮舟伸出手戳戳小崽臉上的軟肉,那雙眼睛就瞪得更大,臉也微微鼓起。看著不大樂意的樣子,但即便如此,小崽也沒躲開。


    這是沈淮舟昨天和許塵約定好的,他為許塵提供生活所需並幫他保守秘密。而作為迴報,許塵也要接受沈淮舟的捏捏、戳戳等行為。


    許塵一開始自然是拒絕的,但沈淮舟一番「威逼利誘」,他暈暈乎乎地就答應了。


    既然都做了約定,再躲開就顯得有些矯情,所以哪怕再別扭,許塵也隻能受著。


    「今天要去上班,你是迴手機裏,還是跟著我?」沈淮舟還是比較有分寸的,怕惹惱小崽,也沒做得太過分。


    「我想在外麵。」


    「好,那你可要乖乖跟著我,不要亂跑。」沈淮舟將手移到許塵麵前,掌心向上。


    許塵連連點頭,「嗯嗯,我不跑,就跟著你。」


    他輕輕一跳,就站在沈淮舟手心。


    沈淮舟垂眸看了眼,小心把許塵放進衣兜裏。過了一會兒,衣兜裏的小人慢慢吞吞爬上來,兩隻小肥爪緊緊扒著兜沿,微微露出上半張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沈淮舟好笑地輕輕拍拍衣兜,「記得躲好,不要被人發現了。」


    許塵沒說話,隻立馬縮到衣兜底部,一動不動。直接用行動告訴沈淮舟不用擔心,他會躲好的。


    「對,就是這樣。」沈淮舟把手伸進兜裏,一把撈出許塵,並幫著他重新扒好衣兜,「不過現在沒其他人,你可以好好看看,有不懂的都可以問我。」


    臨出門前,沈淮舟又抓了幾顆堅果仁放進兜裏。


    一到車上,許塵就徵得沈淮舟同意,順利爬到他肩上坐著。


    許塵已經出來過很多次,但還是頭一迴這樣高興。不僅能放心大膽地觀察外麵,還有人耐心幫他解答疑問。


    「你是說還可以像鳥一樣飛上天空?」許塵看著前方疾馳的車輛,隻覺得不可思議。這裏明明是人間,沒有任何神力,卻可以上天入地,日行千裏。


    「不單單是飛上天空,還可以登上月亮。」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問東問西,沈淮舟卻一點兒不覺得煩,不管多麽令人啼笑皆非的問題,他都會認認真真地迴答。


    「哇!這麽神奇?是會給人也裝上翅膀嗎?」許塵想像了一下一群人揮舞著翅膀在天上飛的畫麵,總感覺有點滑稽,噗嗤笑出聲來。


    「確實有翅膀,不過不是裝在人身上,是在一個,」沈淮舟停頓一會兒,找了個許塵比較容易理解的說法,「嗯,盒子上。你好奇的話,過段時間可以帶你去坐坐。」


    盒子是許塵對許多東西的代稱,手機是小小的盒子,電視電腦是有圖畫的盒子,汽車是會跑的盒子。沈淮舟這麽一說,他腦海裏就大概有印象了。


    一聽沈淮舟還能帶他去,頓時就更高興了,他從小到大連牛車都沒坐過幾迴呢。


    在許塵的嘰嘰喳喳聲中,沈淮舟很快就驅車到了公司。


    「公司人太多,你先好好待在兜裏。等到了我的辦公室,你再出來。」下車之前,沈淮舟將肩上的崽崽放進口袋裏。


    許塵還未顯形的時候常常跟著沈淮舟到沈氏,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用提醒他也不敢隨便出來。


    「好!」許塵脆生生應了,便乖乖窩在口袋裏。


    「沈總早!」


    「早。」


    許塵慢慢啃著杏仁,一路上都聽見有人在跟沈淮舟打招唿。


    「好了,出來吧。」到了辦公室,沈淮舟第一時間把小崽拎出口袋,放到辦公桌上。


    「怎麽這樣看著我?」小崽嘴裏還嚼著堅果,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有點崇拜又有點害怕。


    「你真厲害,比村長還厲害!」許塵嘟嘟囔囔地說,村長是他見過最大的官兒了,可也沒有沈淮舟這樣氣派。


    沈淮舟以為許塵說的是桃源記裏那個長著長鬍子的村長npc,並未多想。隻接著把兜裏的堅果也都掏出來堆在崽崽麵前,「你也很厲害啊,是我知道的第一個能從遊戲裏跑出來的崽,還這麽聰明。」


    被誇的許塵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立馬變得紅通通的,「我,我才不厲害。」


    嘴上這麽說,微微低垂的眼眸裏卻滿是笑意。還是頭一迴有人誇他厲害,誇他聰明呢。雖然覺得沈淮舟隻是隨口一說,他也還是高興。


    沈淮舟摸摸許塵的頭,他倒是真覺得崽崽挺聰明的,不過見崽崽好像不太適應誇讚的樣子,他也就沒繼續說。


    隻一邊坐下來打開電腦一邊說:「我工作時可能沒空陪你說話,你看看想做什麽?要準備什麽吃的玩的嗎?」


    「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快速了解這個世界嗎?」許塵低頭思索片刻就有了主意,比起玩樂,他還是想更快對此間有個更加全麵的認識。


    「是我疏忽了,」沈淮舟讚賞地看了小崽一眼,打開手機開始搜索,「你等等,我給你找些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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