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讓沈知野上台講話。
那天的升旗台下格外地沉默。
宋笙第一次覺得，升旗台下如此地沉寂。
直到沈知野拿起了話題，手指在網罩上輕輕地拍了拍，發出的沉悶的聲音響徹整個操場。
他才動了動唇，漫不經心的聲音響徹操場。
「沒什麽好說的。」他站在升旗台上，整個人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鬆弛又散漫，「如果一定要說什麽——」
他頓了頓，像是扯出了一個很淡的笑，笑意雜糅著散漫，掠過每一個人的耳膜。
「希望大家以我為榮。」
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語氣，帶著笑地將這件事翻了篇。
台下的人群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之前說過沈知野的人都垂著頭，沒好意思抬頭看他。
宋笙聽著一片響起的掌聲，抬頭看著站在光裏的少年，她說不出來是種什麽樣的感情。
那種感情複雜。
不像是為他驕傲，也不像是因為他洗去了一身的汙名而高興，更不是看著他這樣而感到心動。
這種感情，更像是來自內心深處的一抹柔軟。
像是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踩了一腳。
等著升旗儀式結束了之後，宋笙看見有幾個人似乎是去找了沈知野，全程低著頭，臉很紅。
是在道歉。
宋笙裝作不經意地經過幾個人身邊，聽見了沈知野帶著笑的迴答。
「多大點事。」
散漫的，不在意的。
以一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帶著笑說的幾個字。
幾個人聽見沈知野這樣的迴答，似乎才放下心，又到了聲歉，說了句謝謝，便走了。
那一刻，宋笙隻覺得心口發漲，漲得她難受。
連眼睛裏都全是霧氣。
那些話已經說出口了，傷害已經造成了，再道歉有用嗎？
一張紙已經被蹂.躪地滿是褶皺，無論如何地用力去撫平，那些刺目的痕跡都不會消失。
那張紙，始終不可能迴到原來的樣子。
宋笙抿了抿唇，忍下了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終於知道那種複雜的感情是什麽了。
——是心疼。
沈知野，你聽見他們那樣說的時候，你疼不疼。
沈知野。
你打架的時候，疼不疼。
第35章 278
學校上了兩個月的課之後在星期五的中午突然通知下個星期三中午會有計算機類專業分流，細分方向。
這個通知讓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按照以前的慣例，專業分流往往都在大二，這一次卻在大一上學期，讓人來不及做特別多的準備。
星期五下午的課便全部被取消，舉行專業分流宣講。
五個專業都有專業的老師為她們講解。
宣講的時間很長，持續了四個小時。
安夢雨坐在宋笙旁邊，隻聽了自己感興趣的兩個專業，其他的一律聽的有些隨便，甚至差點睡著。
宋笙倒是很認真地將五個專業的宣講都聽完了，在手機上記錄下了一些重要的點。
宣講結束之後，一張誌願表便被發在了計算機總群裏麵。
【輔導員：大家利用周末的時間好好考慮自己的分流方向，周日晚上八點之前會截止，大家不要忘記了時間。】
【輔導員：機會把握在自己手裏，希望大家不要將選擇自己未來的機會讓給了別人。】
安夢雨和宋笙吃完晚飯之後就看到了群裏輔導員的消息，和一張需要她們自己填寫的誌願表格。
安夢雨點開看了一眼。
上麵隻有幾個空。
第一誌願。
第二誌願。
第三誌願。
安夢雨抿了抿唇，輕輕地戳了戳宋笙的隔壁，問：「宋笙，你想去哪個方向？」
宋笙垂頭想了想。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物聯網工程。
智能科學與技術。
網絡安全。
數字媒體技術。
五個專業，她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感興趣的。
她並不喜歡計算機。
她隻是為了以後的就業考慮才選擇的這個專業。
思考了一會兒，宋笙才開口：「計科吧。」
安夢雨點點頭：「計科挺熱門的，不知道今年填的人會不會很多。」
晚上，周芹嫿應該是和家裏人打了個電話，講了一下這個事情。
或許是有了一些矛盾，周芹嫿將電話掛斷，進寢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糟糕。
許橙看見了揚了揚下頷，小心地問：「你家裏人怎麽說？」
周芹嫿將手機扣在了桌子上，有些煩躁地開口：「他們不同意，我和他們吵了一架。」
許橙沉默地舔了舔唇角，不知道說什麽，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固。
一旁的安夢雨見兩個人的氣氛這麽尷尬，開口，打破了凝固的氛圍：「這是怎麽了？」
「專業分流。」周芹嫿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我想選數字媒體技術，他們不同意，他們讓我選計科。」
安夢雨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就一定要計科嗎？」
「對。」周芹嫿嘆了口氣，「好就業。」
宋笙坐在椅子上聽著她們幾個人說話，一直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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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升旗台下格外地沉默。
宋笙第一次覺得，升旗台下如此地沉寂。
直到沈知野拿起了話題，手指在網罩上輕輕地拍了拍，發出的沉悶的聲音響徹整個操場。
他才動了動唇，漫不經心的聲音響徹操場。
「沒什麽好說的。」他站在升旗台上，整個人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鬆弛又散漫，「如果一定要說什麽——」
他頓了頓，像是扯出了一個很淡的笑，笑意雜糅著散漫，掠過每一個人的耳膜。
「希望大家以我為榮。」
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語氣，帶著笑地將這件事翻了篇。
台下的人群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之前說過沈知野的人都垂著頭，沒好意思抬頭看他。
宋笙聽著一片響起的掌聲，抬頭看著站在光裏的少年，她說不出來是種什麽樣的感情。
那種感情複雜。
不像是為他驕傲，也不像是因為他洗去了一身的汙名而高興，更不是看著他這樣而感到心動。
這種感情，更像是來自內心深處的一抹柔軟。
像是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踩了一腳。
等著升旗儀式結束了之後，宋笙看見有幾個人似乎是去找了沈知野，全程低著頭，臉很紅。
是在道歉。
宋笙裝作不經意地經過幾個人身邊，聽見了沈知野帶著笑的迴答。
「多大點事。」
散漫的，不在意的。
以一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帶著笑說的幾個字。
幾個人聽見沈知野這樣的迴答，似乎才放下心，又到了聲歉，說了句謝謝，便走了。
那一刻，宋笙隻覺得心口發漲，漲得她難受。
連眼睛裏都全是霧氣。
那些話已經說出口了，傷害已經造成了，再道歉有用嗎？
一張紙已經被蹂.躪地滿是褶皺，無論如何地用力去撫平，那些刺目的痕跡都不會消失。
那張紙，始終不可能迴到原來的樣子。
宋笙抿了抿唇，忍下了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終於知道那種複雜的感情是什麽了。
——是心疼。
沈知野，你聽見他們那樣說的時候，你疼不疼。
沈知野。
你打架的時候，疼不疼。
第35章 278
學校上了兩個月的課之後在星期五的中午突然通知下個星期三中午會有計算機類專業分流，細分方向。
這個通知讓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按照以前的慣例，專業分流往往都在大二，這一次卻在大一上學期，讓人來不及做特別多的準備。
星期五下午的課便全部被取消，舉行專業分流宣講。
五個專業都有專業的老師為她們講解。
宣講的時間很長，持續了四個小時。
安夢雨坐在宋笙旁邊，隻聽了自己感興趣的兩個專業，其他的一律聽的有些隨便，甚至差點睡著。
宋笙倒是很認真地將五個專業的宣講都聽完了，在手機上記錄下了一些重要的點。
宣講結束之後，一張誌願表便被發在了計算機總群裏麵。
【輔導員：大家利用周末的時間好好考慮自己的分流方向，周日晚上八點之前會截止，大家不要忘記了時間。】
【輔導員：機會把握在自己手裏，希望大家不要將選擇自己未來的機會讓給了別人。】
安夢雨和宋笙吃完晚飯之後就看到了群裏輔導員的消息，和一張需要她們自己填寫的誌願表格。
安夢雨點開看了一眼。
上麵隻有幾個空。
第一誌願。
第二誌願。
第三誌願。
安夢雨抿了抿唇，輕輕地戳了戳宋笙的隔壁，問：「宋笙，你想去哪個方向？」
宋笙垂頭想了想。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物聯網工程。
智能科學與技術。
網絡安全。
數字媒體技術。
五個專業，她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感興趣的。
她並不喜歡計算機。
她隻是為了以後的就業考慮才選擇的這個專業。
思考了一會兒，宋笙才開口：「計科吧。」
安夢雨點點頭：「計科挺熱門的，不知道今年填的人會不會很多。」
晚上，周芹嫿應該是和家裏人打了個電話，講了一下這個事情。
或許是有了一些矛盾，周芹嫿將電話掛斷，進寢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糟糕。
許橙看見了揚了揚下頷，小心地問：「你家裏人怎麽說？」
周芹嫿將手機扣在了桌子上，有些煩躁地開口：「他們不同意，我和他們吵了一架。」
許橙沉默地舔了舔唇角，不知道說什麽，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固。
一旁的安夢雨見兩個人的氣氛這麽尷尬，開口，打破了凝固的氛圍：「這是怎麽了？」
「專業分流。」周芹嫿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我想選數字媒體技術，他們不同意，他們讓我選計科。」
安夢雨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就一定要計科嗎？」
「對。」周芹嫿嘆了口氣，「好就業。」
宋笙坐在椅子上聽著她們幾個人說話，一直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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