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兄弟姐妹不會孤獨,你說錯了。”


    楚錦華疑惑的問,“哪裏錯了?”


    “在皇家,兄弟姐妹多了,可不是好事,”封予柔道,“皇家子弟,一出生就勾心鬥角的,你這軟弱的性子,要有個兄弟姐妹,就更沒存在感了。”


    楚錦華沒有經曆過這些,如今她存在感也很低的,還能更低嗎?


    封予柔見楚錦華似乎在思索,繼續道,“等再過幾個月,林良娣和太子妃生了孩子,你就不是東宮唯一的孩子了,太子心中就更沒有你的位置了。”


    “我不在乎,”楚錦華道,如今父王心中也沒有她,她都沒有得到過,不知被父王寵著是什麽感覺。


    “哦,是嗎?”封予柔笑問,“新出生的弟弟妹妹會與你爭寵,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楚錦華搖搖頭,“我有阿娘就夠了,如今還有封姐姐。”


    “別,我心中可沒有你。”


    封予柔撿起地上的石子,衝池邊打去,石子在水麵掠過,激起一串水花。


    楚錦華在心中數著打出來的水花,“封姐姐好厲害啊。”


    “才打出六七個,這就厲害了?你是沒見過更厲害的,”封予柔遺憾的神情表達了她內心的不滿。


    “我一個都打不出,”楚錦華看著被激起了蕩漾的池水。


    “這池子太小了,在長的江水中,我可以打出二十幾個水花呢,”封予柔驕傲道。


    封予柔看著手中的石子,心中搖頭,太久未玩了,手都生了。


    “好厲害啊,”楚錦華崇拜的看著封予柔。


    封予柔見有人崇拜她,很高興,“那是,你要去學學,也能的。”


    楚錦華拿出一個石子,像封予柔一樣打到池水中,發出“撲通”一聲,石子沉了底。


    “哈哈哈,”封予柔毫不客氣的笑出聲,“原來你真的沒有謙虛啊,一個都打不到,阿朝每學時都能打出兩三個水花出來。”


    “顏娘娘也會?”楚錦華問。


    “那當然,”封予柔自豪道,“我教的,現在她出師了,不過沒有我這個師傅厲害。”


    “封姐姐能教我嗎?”楚錦華問。


    “你要想學,那自然可以的,”封予柔看向杜鵑,“杜鵑,你來教她。”


    杜鵑:“······”


    小姐是收個徒弟讓她教嗎?小姐隻是掛個名而已,實際上郡主真正的師傅是她。


    “是,奴婢定會好好教導郡主的。”


    杜鵑過來,打出一個石子要給楚錦華做示範,石子在池水中打出了近十個水花。


    封予柔看著杜鵑的戰績,皺眉,沒點眼力見,怎麽能比她打的多呢。


    杜鵑看著池麵的水花久久不能恢複平靜,就像她的心一樣,她不敢迴頭去看小姐。


    她不是故意的,她隨手一丟就打出那麽多,小姐應當不能怪她吧。


    楚錦華未發現其中的微妙,隻感歎封予柔厲害,她身邊的侍女更加厲害。


    杜鵑認真的教導楚錦華打水漂的技巧,封予柔看著楚錦華總不得要領,直搖頭。


    “錦華,你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個徒弟。”


    杜鵑:“·······”


    她心中直唿,郡主是她教的,小姐隻會動動嘴,沒有上手教過一次。


    不過看著楚錦華的學習成果,這徒弟不要也罷,是小姐教的,不是她。


    況且,小姐在名義上就教過兩個徒弟,顏良娣和郡主,顏良娣是手把手教並未假於他人之手,郡主是靠理論來教。


    “封姐姐還教過其他人?”


    “咦,我那麽說你,不生氣嗎?”封予柔驚奇的問。


    “不生氣,封姐姐剛剛說,不能生氣。”


    “有覺悟,”封予柔笑道,“我那麽優秀的師傅,自然不能隻教你一個,不然多浪費我這人才啊。”


    杜鵑充耳不聞,小姐又恢複了以往愛說瞎話的樣子,隻默默的看著池水。


    封予柔說著,還將手中的石子打出,打中了池中荷葉簇擁著的荷花花杆,可憐那花苞還未迎來盛開的時候,就被封予柔徹底摧殘了。


    楚錦華看著那杆蓮花花苞落下,沒入池水中,隻餘孤零零的杆子立在荷葉中央,指著那根杆道。


    “封姐姐,那花苞落了。”


    “當然落了,就要它落,怎麽樣,厲害吧。”


    “厲害,但花苞落了,過陣子就沒有蓮花看了,”楚錦華道。


    “放心吧,還會有的,”封予柔指著其他的花苞,“你看,那不是還有幾株嘛。”


    楚錦華看著那幾株,小小的花苞,“可是,往年琉心池裏就打不出幾朵蓮花,剛剛封姐姐還將長得最好的一株打落了。”


    “這池子的荷花那麽沒用嗎?”封予柔問。


    “是的,父王和母妃都喜歡來琉心池裏看蓮花,今年過來看著那根杆,怕是沒得看了。”


    封予柔:“······”


    皇宮裏的風水那麽差嗎?不養人就算了,連花都養不好。


    這地方指不定有個什麽說法,封予柔想。


    “我們快走,”封予柔拉著楚錦華離開此處,“錦華,我們今日可沒有來過琉心池,記住了嗎?”


    “封姐姐,東宮那麽多宮人,怎麽可能沒看見我們,況且,我與阿娘說了,我今日會來琉心亭。”


    封予柔在一個假山後停下,看著楚錦華,“你怎麽什麽都說啊。”


    “阿娘問,自然要說了。”


    “錦華,”封予柔喚得認真,看著楚錦華的眼睛。


    楚錦華心中感到有些滲得慌,咽了下口水,“怎麽了?”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父親。”


    楚錦華:“······”


    “並且,從小母親也不在我身邊。”


    楚錦華:“······”


    “還有,我的哥哥們都離開了我。”


    “我·····”從小就在邊關吃風沙。


    “封姐姐,你不要說了,”楚錦華道,“琉心池的蓮花是我打落的。”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你母妃會不會怪罪你啊?”封予柔故作為難道。


    “封姐姐說的,我目前是東宮唯一的郡主,父王不關心我,也不會因一朵蓮花罵我。”


    “至於母妃,她那個時候肚子大了,滿眼都是肚子裏的弟弟,她不會出來看蓮花的。”


    “真夠義氣,”封予柔笑道。


    “封姐姐·····”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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