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黃愛卿,青州渠崩塌之事,調查的怎麽樣,可有什麽眉目了?”


    “稟陛下,尚在調查中,還未曾傳來消息,”提刑按察司黃仲光道。


    “有消息了要盡快匯報給朕,切莫耽擱。”


    “是,陛下。”


    黃仲光心中沉了沉,看來陛下是不信之前調查的結果了,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其他的不為人知的事嗎?


    永安帝閉著眼睛思索著最近的事,刑部調查的結果,說是采買木材的官員貪墨了這筆銀子,買了劣質生蟲的木料。


    去往青州調查的官員的確說是朽木引發的崩塌,但永安帝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


    那官員認錯的太快了,並且抄家也未抄出大筆的銀兩,之後那官員又迅速在獄中自盡,這真是迷霧重重。


    此時,在一旁批折子的楚承時,看到一則益州上呈的折子時,思慮一番,便拿起那則奏折走到永安帝麵前。


    黃仲光一直在殿中候著,許久不曾聽見永安帝的吩咐,又未叫他退下,他就隻能一直在殿下候著。


    永安帝見楚承時突然上前,心中疑惑,看見還在殿中的黃仲光。


    “黃愛卿先下去吧,切記,莫讓人知曉,除了朕與太子,任何人都不許知曉此事。”


    “是,微臣謹記····”


    “按察司,請稍等,”楚承時打斷黃仲光的話。


    永安帝疑惑的看向楚承時,這還是太子頭一迴在他麵前對底下的官員下命令。


    “陛下恕罪,”楚承時朝永安帝請罪,“請陛下先看過這本折子再說。”


    永安帝接過奏折並打開,迅速查閱,大致內容是益州布政使暴斃,請奏中央派遣官員到益州上任。


    青州?益州?


    永安帝眉心一跳,這兩個州府有個共同點,都是旱地,都修建了渠道,目前是青州傳來渠道崩塌的消息。


    如今益州的布政使暴斃,好端端的人怎麽可能暴斃,這怕是要隱藏什麽秘密,難不成也是渠道塌方了?


    “黃仲光,偷偷的派人去益州,調查林桀的死因,再看看益州渠如何,要盡快。”


    “是,陛下。”


    黃仲光離開了乾清宮,永安帝的心中平靜不下來,這是要發生大事了。


    永安帝複雜的看向楚承時,之後無奈的閉上雙眼。


    楚承時看見永安帝的眼神,心中發慌,父皇用這眼神看著他是何意?


    之後,一個內侍從殿外進來後,看向李全德,李全德見後立馬走過去,內侍耳語幾番後,便出去了。


    李全德又走到永安帝身前,湊近低語。


    永安帝睜開雙眼,歎了口氣,“十郎,你的嫡子不允到太子妃身邊撫養。”


    “是,父皇,”楚承時道。


    估計是蕭晴雲又做了什麽事被父皇知曉了,父皇不信任蕭晴雲,他亦是。


    “不,是任何一個孩子都不允,”永安帝又補充了一句。


    “是,父皇,兒臣知曉了,孩子出生前,兒臣會到內務府選幾個奶娘,”楚承時道。


    永安帝“嗯”了一聲,“皇孫,也讓她少見。”


    “是,兒臣記下了。”


    “十郎,不護著她了?”永安帝發現此次都未幫蕭晴雲說話了。


    畢竟是奪人子的事,以往的十郎可是會於心不忍,之後就心軟的,看來上迴的事傷著他的心了。


    “父皇此舉是為了孩子好,兒臣定不會忤逆父皇,”楚承時道。


    “是,你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就好。”


    楚承時心中憂愁,朝堂後院的不順,讓他覺得失敗不已。


    對於將孩子交於奶娘,蕭晴雲又會向楚承時哭鬧不已,但他對於蕭晴雲來說,是夫也是君,容不得她拒絕。


    而與朝堂上的事對比,蕭晴雲的事也就是微乎其微的,按父皇的猜想,渠道的崩塌並不是那麽簡單。


    就是不知是哪個逆臣置百姓安危於危難間,毫無人性的貪墨了這筆銀子。


    “太子,你覺得渠道之事,背後貪了這筆銀子的會是何人?”


    楚承時沉思片刻,“父皇,兒臣不知。”


    他猜想,青州之事傳來不到五日,就有個小官認罪自裁,如今林桀暴斃,怕是益州渠也出現了問題,背後之人權勢必然大。


    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不能在父皇麵前發表自己的想法。


    永安帝也猜到了,楚承時會如此迴答,他內心也有懷疑之人,但又害怕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如果真的是,那自己這個帝王要如何去懲戒他們,才對得起諸多遇難百姓,永安帝很是心惱。


    棲雲殿


    顏初瑤迴到棲雲殿後,念蘭跑過來擔憂的問,“小姐,怎麽去了那麽久,是太子妃為難你了嗎?”


    “沒事,她頂多說幾句,發泄心中的不滿,太子妃也不敢拿我怎麽樣,”顏初瑤笑道。


    “小姐,日後都要這樣忍嗎?忍一輩子,這日子也挺難過的,”念蘭都為顏初瑤感到委屈。


    “哪裏需要忍一輩子,再忍幾個月就好了,”顏初瑤有些疲憊了,“姑母讓我別激怒了她,免得她的孩子有個意外,怪在我頭上。”


    念蘭不明白,為什麽忍幾個月就好了,太子妃生了孩子,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了?這可就要忍一輩子了。


    “忍幾個月也挺難的,奴婢就沒見過這樣的,府上的幾位夫人都不曾這樣過,”念蘭道。


    “還好,反正半個月也就去一迴,平常的以身子不適推了就好,”顏初瑤平靜道。


    侯府和宮中自是不一樣的,顏初瑤的叔伯和大哥也隻有一位夫人,那她的母親和嬸母們自然無需與侍妾爭鬥。


    “念蘭,你沒見過,自然是你的見識太少了,”慧蘭接過念蘭的話。


    “京城中許多世家婦人都會苛待姨娘的,就說那位的母親不就是嗎?”


    念蘭未反應過來,“哪位?”


    “太子妃的母親,金夫人,”慧蘭道。


    念蘭想起來了,“原來是學到她母親的,難怪有人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古人誠不欺我,可是,金夫人也不是她的生母啊。”


    “你也不看太子妃是誰養大的,有樣學樣了,”慧蘭道。


    “咳咳咳,你們聊的那麽開心,這是當我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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