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出了此事,我們還在外邊逛,那邊可就不高興了。”


    碧落扶著林為霜往綺霞閣去,“良媛,那邊都焦頭爛額了,可沒有精力顧忌您。”


    “也是,”林為霜笑道,等迴到綺霞閣後,“太子妃也是真奇怪,之前不是想她妹妹入宮陪她嗎?如今要如願了,怎又不高興了。”


    碧落心道,這是個人都高興不起來,更何況太子妃那心眼不大的人呢。


    “還有殿下,東宮又要入新妹妹了,他也不高興。”


    楚承時何止不高興啊,這是連蕭家一同怨上了。


    碧落問,“良媛,蕭四小姐真的能順利進東宮?”


    “當然,那麽多王妃都看見了,她還有不進的理?”林為霜看向碧落。


    “萬一殿下不認呢?”碧落想起剛剛的太子,還是有點害怕的,“剛剛殿下是去尋陛下?”


    “看樣子是的,”林為霜笑道,“瞧咱們殿下,處理不了的事,去尋陛下呢,如今陛下還在,這要是陛下駕崩了,殿下尋誰去?”


    碧落看向林為霜,這話就不能說了,陛下是身子不好,但他看起來似乎還能再活一陣子。


    “良媛,殿下抓走了那個小內侍,對您無礙吧?”碧落擔憂道。


    林為霜想了一會,摸摸肚子,笑道,“不會的,我有籌碼,那邊可是舍不得舍棄我的。” 碧落也放下心來,又覺得可惜,“要是此事可推到棲雲殿去就好了。”


    “碧落,”林為霜意味深長的看向碧落,碧落被這眼神盯著發毛。


    “良媛,怎麽了?”


    “你跟我許久,學壞了。”


    “良媛,這哪裏是學壞了,明明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碧落道,“查到良媛身上,總比查到別人身上要好。”


    “嗯,那邊倒是想,但推到顏初瑤身上又無正當理由,她是傻了才會給太子妃尋個幫手。”


    林為霜想到什麽,笑道,“我可不就是傻嘛。”


    “良媛,這可不是好幫手,這是一個白眼狼,怎麽都喂不熟,”碧落道。


    蕭四小姐,可不就是個白眼狼嘛,踩著姐姐上位,也是可惜了太子妃對她那麽好。


    乾清宮


    楚承時從東宮出來後就直奔永安帝的乾清宮去,到殿門口後,內侍進去通報,得到永安帝的準許後便進去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楚承時跪著殿中給神色懨懨的永安帝行禮。


    “起來吧,”永安帝將手中的書放下,“此時你不應該在東宮陪太子妃過生辰嗎?怎麽了,太子還有空來這?”


    “父皇,兒臣·····”楚承時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種事說出來也是丟人。


    永安帝看向楚承時,發現他與以往溫和形象不同,還帶有些餘怒未消的感覺。


    不禁疑惑,這是怎麽了,今日誰給太子氣受了?讓一向脾氣甚好的太子都這副模樣跪在殿下不起身。


    “十郎這是怎麽了?”永安帝看了李全德一眼,後者會意後,走到楚承時身旁。


    “殿下,快起來吧,有什麽事對陛下說,陛下看您這樣可就心疼了,”李全德要扶起太子,楚承時還是執意不起來。


    “兒臣,兒臣向父皇道喜,太子妃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楚承時斟酌過後道。


    永安帝坐直身軀,激動的咳嗽幾聲,李全德端了一杯茶水遞迴去。


    永安帝擺擺手,“真的?”


    “是,兒臣不敢欺騙父皇。”


    永安帝看著臉色微沉的楚承時,這看著都不高興,肯定是沒那麽簡單。


    但楚承時能過來向他報喜,太子妃和那孩子自然是沒事的,放下心來。


    “這是喜事,這個孩子是朕的嫡長····孫,你有了嫡子,朕就是此刻閉眼,也是安心了。”


    李全德偷偷看了眼永安帝,明白他的停頓,太子都是陛下的幼子,前麵還有三個嫡兄。


    而五年前那場爭儲風波時,陛下三子的嫡長子都十幾歲了,可惜最後因謀反被貶為庶人,這位名副其實的嫡長孫也與其父一同自縊了。


    “父皇,您定會萬歲的,”楚承時擔憂的看向永安帝。


    “這都是那些臣子陰違朕的話語,你身為太子,就不必說了,”永安帝不想聽這些話,又當不得真。


    “說正事吧,瞧你這不高興的樣子,是怎麽了?”永安帝見不得楚承時這樣。


    “父皇,請父皇責罰兒臣,”楚承時頭朝地磕下,“今日被皇嫂們和皇姐,撞見兒臣與蕭四小姐共處一室,損害了皇家顏麵,兒臣德行有虧,請父皇責罰。”


    永安帝皺眉,雖未細說,但他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難怪太子妃有孕,十郎不高興,原來是正妻將小姨子推給了他啊。


    永安帝對蕭晴雲並不滿意,要是就一個普通親王的王妃也就罷了,但這可是太子妃,日後母儀天下的皇後。


    蕭晴雲這樣在永安帝心裏就不夠看了,之前封十郎為太子時,要給他換一個,十郎又不同意。


    “十郎想朕如何責罰你?”永安帝不滿問道。


    “兒臣任由父皇做主,”楚承時並未抬頭,“是兒臣有錯在先,父皇如何責罰兒臣,兒臣都無怨言。”


    永安帝盯著楚承時,要楚承時抬頭就能看永安帝眼中的怒火,但語氣不顯。


    “那朕····罷黜你的儲君之位,太子意下如何?”


    楚承時先是一愣,隨後閉眼顫抖道,“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楚承時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不向往權力的,但聽到父皇要罷黜他的那一瞬間,心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何三哥與五哥為了這個位置爭得你死我活了,原來是權力握在手中久了,會上癮。


    當時的父皇偏寵五哥,五哥擁有了權力在手中的快感,就不樂意放手了。


    而三哥不滿父皇的偏心,就與五哥為了這個位置爭紅了眼,不認手足之情,弄了個兩敗俱傷。


    永安帝聽到楚承時的迴答,心中怒火中燒,為何楚承時如此軟弱,要是其他兒子這樣聽話,他會很高興。


    但為何是太子,他這樣,永安帝真的放心將天下交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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