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青廉表弟今年也有十八了,舅母可為他定親了?”


    “還未,王爺問這個做什麽?”章恆之納悶堂堂王爺怎問起自家幼子的親事。


    平時也未見楚承簡與幼子走得近啊,畢竟年紀相差了幾歲,玩不到一塊去。


    “還沒有嗎?”楚承簡疑惑,“舅舅,表弟都那麽大了,舅母怎還不知道上心他的終身大事啊?”


    章恆之滿頭問號,十八歲很大嗎?他都是弱冠之年才娶妻的。


    章恆之不知外甥什麽意思,隻能如實道,“父親的意思是等青廉考取功名後,再來議親,如今身無功名,嶽家看不上。”


    “舅舅,這就不對了,萬一表弟一輩子都考不到,那他一輩子都不成親?”楚承簡才不信。


    “並且章府的公子,都察院史的幼子,有那個家族敢看不上,他們看不上就是看不起本王,舅舅你也別妄自菲薄了。”


    章恆之:???剛過完年沒多久,就說這不吉利的話?


    章恆之心中很是不喜,奈何楚承簡是王爺,他不能打,誰喜歡有人說自家兒子一輩子考不上功名的啊。


    “這是青廉的事,無需王爺擔心,”章恆之甩甩袖子,“並且青廉的學識還是可以的,雖無狀元之才,但下官相信,他還是能進前三甲的。”


    “能進就好,”楚承簡也意識到自個說錯話了。


    “不過舅舅與舅母還是要上點心,這親事早議晚議都得議,否則這好姑娘都被議走了,表弟想哭都無處哭去。”


    “這自然是的,不過男兒家,晚些也無妨。”


    章恆之不想與楚承簡計較,要是楚承簡不是皇子,隻是普通的外甥,他這個做舅舅的覺得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王爺,這麽關係下官幼子的親事,是有合意人家的人選?要與青廉搭橋牽線?”


    “這個,還沒有,”楚承簡心中腹議,他又不是章青廉爹娘,又不是月老的,怎會去管此等閑事呢?


    不過,為了讓那小子盡快娶妻,絕了王妃的白日夢,楚承簡覺得還是可以試試去給那小子牽線。


    “舅舅,表弟如今還在那什麽書院裏讀書?”


    “王爺,是嶽鬆書院,”章恆之無奈,按理說皇子在宮中的國子監讀書時會學這些有名的書院啊,楚承簡竟然不知,真是個不聽學的主兒。


    章恆之認為,楚承簡很有朝紈絝子弟發展的可能,宋親王已經是了,從小時荒唐到如今,成了個老紈絝。


    楚承簡要是沒人時不時拉他一下,估計已經與宋親王穿同一條褲子,分不清你我了。


    總之,章家子孫都是正直之輩,那就是陛下那邊的根有問題,其他皇子幸免於難完全是他們的生母出自清流世家。


    “對,嶽鬆書院,”楚承簡問,“他還在那讀書?”“王爺,青廉目前還在嶽鬆書院讀書,過了今日,明日又會返迴書院去了。”


    明日就要走啊,讓今日見了母妃,出宮後就去尋一下章青廉,要牽線,自然要問清楚,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雖說楚承簡想章青廉快點成親,但也不希望隨便指個姑娘,日後相看兩厭,害了兩個人啊。


    並且萬一他們和離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再怎麽說,那也是他親表弟。


    “舅舅,表弟怎麽不去國子監讀書,為何要跑去那麽遠的書院?”楚承簡問,“跑那麽遠,舅母不牽掛表弟?”


    章恆之作出解釋,“王爺,國子監都是供皇子以及世家子弟啟蒙之地,青廉都多大了,怎好意思與幼童在一塊念《三字經》,《千字文》?”


    “不對,國子監還有許多十幾歲的人還在那讀書呢,他們都讀得,表弟怎讀不得?”


    “王爺,那些人都是在那混日子的世家子,又無需考取功名,”章恆之覺得這外甥真囉嗦。


    “還有,京中繁雜,誘惑多,下官怕青廉被京中的富貴迷了眼亂了心,無心學習,便安排青廉去書院,還能與那的學子一起學習,明白自身的不足。”


    楚承簡明白了,心中無比慶幸投身成了皇子,感謝母妃將他生在了皇家,無需那麽努力的去謀前程。


    “舅舅請迴吧,在這待久了,本王怕父皇會以為咱們在謀劃什麽,知道了不喜。”


    章恆之無語,他在這待得夠久了,不過,有誰謀劃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去謀劃的,是嫌命不夠長嗎?


    “王爺不出宮?”


    章恆之言外之意,王爺待在宮中等著陛下來尋你,算早朝的賬?


    “舅舅出吧,本王去趟母妃宮中。”


    乾清宮


    永安帝想起不到半個時辰的朝會,楚承簡就打了十來個哈欠,他昨夜是忙著做盜賊了嗎?一夜未眠?


    章家都是清流之家,子孫個個都很上進,未出過楚承簡這慵懶之輩,看來是自己這個做父皇的對他的要求低了,才養成那性子。


    永安帝真想把楚承簡喚來臭罵一頓,真是不像話,那麽多大臣看皇家的笑話。


    不過想想也就算了,一個閑散親王,不奪權不犯事,那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允,”永安帝忽然想起他剛剛喚了十郎過來,心情好些了,畢竟儲君不這樣就萬事大吉了,可惜十郎少了些魄力,心不狠。


    “兒臣給父皇請安,”楚承時進到乾清宮內殿,“父皇喚兒臣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嗯,今日元宵了,”永安帝緩緩道,“英國公明日又要前往雄州,十郎帶著你那良娣,與他見一麵吧。”


    楚承時錯愕了,父皇您這樣安排,搞得他昨日偷偷帶著封予柔去見英國公,很是尷尬,也很危險。


    “怎麽了,人家祖孫幾年未見了,你不允嗎?”永安帝故意問道,他自然知曉昨日之事,不過隻是不想去理會罷了。


    剛開始知曉楚承時未經允許私自帶著宮中之人出宮,永安帝還是很憤怒的。


    但又想到,這樣英國公那頑固或許會更加認可十郎,支持十郎,給十郎增添權勢,永安帝便平息了怒火。


    不過,永安帝心中還是不爽的,任誰也不希望自己被忤逆,更何況他是帝王呢。


    今日永安帝本是不想讓他們祖孫見麵的,但想到私自見了,明麵上還沒有,可能朝廷上的那些大臣也頗有微詞。


    “並未,隻是英國公迴來多時,兒臣也提過許多次,父皇都岔開了話,便有些驚訝。”


    楚承時不懂父皇為何今日才提,“父皇放心,兒臣會將她帶來。”


    永安帝交代完了事,便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朕聽聞,昨日太子出宮了?出宮去做了什麽?”


    楚承時心裏咯噔一下,疑惑父皇什麽時候管過他出宮了?


    “兒臣在宮中甚是無聊,便去尋了九哥,”楚承時平和的說出此事,昨日他本來就去了尋九哥,他的沒有說謊,頂多是沒有說全。


    永安帝瞥了眼楚承時,“太子,你九哥昨日去做什麽了?今日早朝就隻看見他打哈欠了,要是這朝會再長點,朕都懷疑他站著都能睡著。”


    “父皇,這個兒臣並不知曉。”


    “不知曉?”永安帝反問,“剛剛下朝時,你不是與他說過話嗎?沒問?”


    “父皇,兒臣問了,九哥不說,”楚承時沒問出來,他還想知曉九哥一夜做什麽去了呢。


    楚承時懷疑,九哥怕是與九嫂吵架了,但這話並不能與父皇說。


    且說他並未確定,再說父皇因幾年前之事對九嫂本就有偏見,隻是父皇不喜插手兒子的家事,並未做什麽。


    說了父皇豈不是對九嫂印象更差?那時九哥饒不了他。


    “罷了罷了,不管他了,十郎先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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