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永安帝在兒子們離開後,靜靜的靠在禦座上,想想今日之事,真是不成體統。


    皇子在宮道上當眾互毆,真是皇家的醜聞啊,感慨道,“兒子多了,就是不好,個個都不讓朕省心。”


    李德全笑道,“陛下,您也不必太憂心,幾位王爺都是小打小鬧,過陣子又兄友弟恭了。”


    “但願吧,希望他們要永遠謹記,他們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不要做出有傷兄弟之事。”


    永安帝想起三郎與五郎,痛心道,“不然啊,朕真的不知該如何處置他們。手心手背都是肉,處置那個朕都心疼啊。”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殿外的宮人前往通報。


    “請進來吧。”


    楚承時在得知四哥與九哥互毆被父皇知曉後,想著了永安帝年紀大了,更加重視親情,怕父皇心中難過,心中鬱結。


    於是前來乾清宮開導開導永安帝,順便給哥哥們求情。


    楚承時在得到父皇的允許後,走進乾清宮,“兒臣給父皇請安。”


    “十郎來是有什麽事嗎?”永安帝笑道。


    “父皇,無事,就是來看看父皇,”楚承時道。


    永安帝樂道,“今兒個早朝就見了,才過去幾個時辰又來,十郎還是小時候未見到父皇就鬧的稚兒嘛?”


    “父皇,不管兒臣多大,在您跟前兒臣永遠都是父皇的孩子。”


    “要是你的哥哥們有你這般聽話就好了,”永安帝感慨道。


    楚承時說道,“父皇,哥哥們也不是有意的,您也消消氣,過幾日哥哥們又和好了。”


    “嗯,朕讓他們兩個迴府閉門思過了,迴去好好想想,親兄弟在宮道上打架,也是丟朕的臉啊。”


    永安帝唾棄道,“你四哥都快四十了,過幾年兒子都娶媳婦了,還與小十幾歲的弟弟鬧,害,朕都替他害臊。”


    楚承簡說道,“父皇,這也不能怪四哥,九哥說話也太沒有分寸了。”


    “九郎的確沒有分寸,都不知得罪多少人了,還不消停,這事就是他惹的,朕看他是要把京城得罪個遍才會善罷甘休。”


    永安帝越說越來氣,“現在朕在,他是親王,看日後朕走了誰護著他,正事不做,朝也不上,成天就知道偷雞摸狗。”


    “父皇,您定會長命百歲的,而且九哥,也沒那麽不堪啊。”


    “十郎這次來,是替誰求情來了?”


    “沒呢,父皇,兒臣隻是來看看您。父皇是個慈父,四哥和九哥也是父皇的親兒子,哪裏需要兒臣來求情啊。”


    永安帝感歎道,“慈父,恐怕隻有十郎才會覺得朕是個慈父。”


    趙王府


    李瑩貞靜靜的靠在楚承簡的懷裏,心中石頭落地,心情舒暢了不少。


    心中靜下來後就在想,楚承簡從府中支取了一大筆銀子,到底是用來做什麽了。


    “王爺,不是妾身要管著你的銀錢花銷,你看平日裏你在府中支取銀錢,妾身說過王爺嗎?”


    楚承簡見王妃腦子清醒了,又迴到銀子這事上了,身子僵住了。


    “可是這迴數額實在太大了,王爺一年有餘的俸祿呢,妾身隻是想知曉,王爺用這筆銀子做什麽去了,妾身也是怕王爺被人騙了。”


    再延下去也不是辦法,楚承簡鬆開李瑩貞,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垂著頭。


    李瑩貞被楚承簡這樣子驚了一下,看來這幾千兩銀子去幹了“大事”。


    不過隻要不是外室,李瑩貞覺得都可以接受,於是她靜靜的坐著,等著楚承簡的後續。


    楚承簡抬起頭,看見王妃這般認真,心裏發怵,小心問道,“貞兒,我有一件喜事和一件壞事,你想先知道哪件?”


    李瑩貞愣了,看著楚承簡表示深深的懷疑,你還能帶喜事迴王府?


    於是還毫不猶豫的說道,“壞事。”


    楚承簡噗通一聲跪在李瑩貞麵前,把李瑩貞嚇了一跳,拉著楚承簡說道,“王爺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貞兒,本王今日被父皇責罰了,”楚承簡低沉的說道。


    又想起被罰的緣由,委屈的指著自己臉上的傷,“還被四哥打了,貞兒你瞧瞧這紅痕,一個男子還留指甲,瞧他把我的臉劃的,這要是毀容了可怎麽是好。”


    李瑩貞無語,這個月初掛彩說是宋親王打的,半個月後掛彩又說是宋親王打的,宋親王閑著無聊就盯著你了?


    這她是該信呢還是不信呢,再說一條細細的劃痕也毀不了容,一個男子毀了也沒事,又不用出閣。


    不過,李瑩貞心疼的用手摸著那道劃痕,“妾身看看,嚴重嗎?可要妾身拿藥給王爺擦擦?”


    楚承簡連忙拉過李瑩貞的手道,“不用,目前也不怎麽疼。”


    的確不用,再晚點都要愈合了,李瑩貞心疼道,“四哥也是,怎麽老和王爺過不去啊?日後王爺見著四哥繞著走,別往他身邊湊,免得又被他誤傷了。”


    楚承簡點點頭,又聽到李瑩貞問道,“不過,四哥作何又打你啊?”


    “還能怎麽著,他小心眼啊,我也沒說什麽,他上來就打我,我躲都來不及。”


    楚承簡訴說著,又想到四哥也好不到哪去,得意說道,“不過我也不吃虧,我也打他了。”


    李瑩貞問道,“然後就鬧到父皇跟前了,父皇因這事罰你了?”


    楚承簡尷尬的笑道,“哈哈哈,貞兒你真聰明,就是這樣。”


    李瑩貞很無奈, 這不是很明顯嗎?


    “父皇罰你什麽了?”


    楚承簡一想到父皇的懲罰就蔫了,剛剛王妃孩子掰扯府上不見銀子的事。


    現如今又要告訴她,咱們府上沒了三年俸祿,就是近兩萬兩銀子加上千擔糧食。


    楚承簡虛看了一眼李瑩貞,又垂下眼小聲道,“三年俸祿。”


    “什麽,三年俸祿?王爺做了什麽,怎麽罰那麽重,”李瑩貞不可思議的說道。


    但還努力平息心中要上升的怒火,畢竟是她剛剛說的,隻要不是外室,她什麽都能接受。


    李瑩貞歎了口氣說道,“王爺,府上的銀錢本就不甚寬裕,未來幾年更是用錢的時候,你一下就丟了三年歲錢,這讓咱們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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