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時正在思索要搭什麽話時。


    突然,馬場上傳來一聲驚唿和撕裂的馬鳴聲。


    隻見正在跑馬的於宛如突然從馬背上摔下來,而後麵的封予柔立馬伸手拉住於宛如的胳膊。


    但未使好力,雙雙要往地上摔去。封予柔看著旁邊的馬匹,心裏一驚,連帶著於宛如往右側滾去。


    後邊的楚映儀和九王妃也連忙拉緊韁繩停下來,上前查看情況。


    緊盯著馬場情況的顏初瑤看到她們摔馬時,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旁邊的楚承時嚇了一跳。


    看見馬場上的情況,顏初瑤不顧形象的跑上前,太子也擔憂的跟上,生怕在馬場上有人因此出事。


    楚映儀和九王妃已經到看起來傷勢更重的於宛如旁邊查看,又派人去請宮人和醫官,封予柔獨自站起身來。


    顏初瑤跑到封予柔旁邊抓住她的手,問道,“阿柔,可有事?”


    封予柔搖搖頭說,“並無,先看看於小姐吧,她看著比較嚴重。”


    楚映儀問道,“剛剛是怎麽迴事?怎麽那麽不小心。”


    於宛如看著過來的楚承時,帶著哭腔道,“太子殿下,我,我也不知曉,剛剛我在前頭,感覺後邊有什麽東西撞了一下我的馬,然後我就拉不住韁繩摔下來了。”


    楚承時聽著於宛如在和他說話,很是無語的表示,於三小姐,孤沒有問你啊,問你的是阿姐,你應該向阿姐迴話。


    雖然於三小姐被父皇隻給他做良媛,但不是還未行禮嗎?


    楚承時想著日後又多一個像霜兒一樣的人,內心無比痛苦。又想起剛剛和顏大小姐的尬聊,就覺得剛剛沒那麽難受了。


    而楚映儀很想說,於小姐,問你的人是本宮,十郎可未開口詢問,還未入宮就如此不省心。


    封予柔一聽,立馬上前,不滿的質問道,“於三小姐的意思是,我的馬衝撞了你了?”


    於宛如坐在草地上由侍女扶著,急忙說道,“我,封姐姐,我沒那麽說,我隻是感覺有人撞到了。大概是我騎藝不精,不關姐姐的事。”


    封予柔立刻感到火冒三丈,她剛剛要超過於宛如的時候,一直感覺她在故意攔著她,她向左側,於宛如也向左側,她向右,她也向右。


    九王妃也說道,“於三小姐說剛剛有人撞到你的馬,又說不知是誰,但於三小姐後邊就隻有封四小姐一人駕馬。你這話不就是指向封四小姐嗎?又說一句不知道是誰。”


    於宛如聽後麵帶慌張,辯解道,“我,我沒有指向封姐姐·····”


    顏初瑤拉著封予柔,說道,“還是先叫宮人將於三小姐抬迴房吧,如今日頭高,可別加重了於小姐的傷勢。”


    於宛如被宮人扶迴一間房間,請醫官看看,顏初瑤也跟著去了,得知她隻是皮外傷後,便來尋封予柔。


    在一不遠處的亭子旁,顏初瑤看見封予柔悶悶不樂的坐在那,手中拿著一枚紅玉扳指旋轉著。


    顏初瑤聽見杜鵑勸道,“小姐,叫醫官看看吧。”封予柔不理會。


    顏初瑤上前,問道,“阿柔,真的沒有受傷嗎?剛剛叫醫官給你看看,你又出來了。”


    封予柔不耐煩道,“真的沒有。”


    顏初瑤繼續說道, “可是,剛剛於宛如都是壓在你身上的,她都有皮外傷,你怎麽可能沒有。”


    封予柔立馬道,“我皮糙肉厚的,她比不得我。”


    顏初瑤知道她是為剛剛的事心裏不爽,明眼都能看出,是於宛如故意針封予柔。


    “阿柔,別逞強了,你騙不了我的。你平時都習慣性的用左手摩挲你的紅玉板指,但你現在用的是右手。”


    封予柔握著扳指的手一頓,隨即說道,“我改習慣了。”


    顏初瑤故意問道,“剛剛改的?”


    封予柔繼續沉默。


    顏初瑤輕柔道,“我知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去問了醫官要藥膏。我看你左手還能動,也猜你未傷到骨頭。”


    “順便把這身衣裳換了,沾了一身泥。”


    看著封予柔有所鬆動,顏初瑤拉著她進到無人的房間,讓慧蘭守在外麵,自己給封予柔上藥。


    封予柔拉開衣裳,隻見左側胳膊一片通紅,還帶有擦傷。


    杜鵑心疼道,“小姐,你這傷的那麽嚴重,還說無事 。那個於宛如一點皮外傷就在那裏呻吟,不知道的還以為斷了一條腿呢。”


    封予柔情緒低落的製止了杜鵑,覺得她太吵了,她不想聽到那個算計她的女人。


    顏初瑤用手指從藥盒裏摳出一指藥膏,輕輕的抹在傷口上,問道,“肩膀疼嗎?”


    封予柔迴到,“不疼。”


    等抹完了藥,杜鵑幫封予柔換了套幹淨的衣服,係好衣帶,坐在那裏沉默不語。


    顏初瑤因手中沾有藥膏,走到桌架前淨手,緩緩說道。


    “阿柔,你平時宴會參與的少,不明白她們女子中的針鋒相對。”


    “像今天的事,等日後進了宮,也絕不會少。”


    “所以你,要明白,要習慣,不然日後你會過的累。”


    封予柔不解,激動的問道,“於宛如今天從馬背上掉下來,她就不怕嗎,不怕傷得嚴重,不怕殘了嗎?”


    顏初瑤過來坐在旁邊,說道,“怕的,但是富貴險中求。”


    “她故意摔下馬來陷害你,如果太子和公主信了,便會讓太子對你不喜,還可以博得憐憫,一舉兩得。”


    “並且,她的騎術是頂好的,她自然是有所準備的。”


    封予柔靜靜地聽著,隨即出聲,“她們這樣,不累嗎?”


    顏初瑤一頓,自然是累的,但是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屋內一片寂靜,顏初瑤不忍看著封予柔繼續低落。


    歎了口氣,開解道, “阿柔,事情已經這樣了,入東宮的事是改變不了的,所以你要調整自己,試著接受,讓自己開心些 。”


    封予柔點點頭,說道,“阿朝,我們出去吧,等會公主找不到我們,不好。”


    楚承時和楚映儀從於宛如那房裏出來。楚承時想想剛剛的情形,就覺得不喜。


    明明醫官都說傷的不重,她偏偏一直在說疼,她一個能在馬背上跑的女子,能有那麽柔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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