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昌伯府次子季二郎的院子裏,季鶴臨還是不曾從前幾日,'宣遠侯長女冊為東宮良娣'' 的聖旨中緩過來。


    自從今歲開春那女子懷孕被宣遠侯府發現後,他一直不相信侯府會退婚。


    他以為侯府隻是想拿捏此事,讓他和顏家小姐婚後對其好些,婚前另其他女子有孕在男子身上也不是大事。


    當時他是確信樓裏的女子是不會有孕的,畢竟裏麵的女子進樓後會被老鴇喂絕孕湯。


    春娘會有孕,當時他不信的,畢竟她喝過湯藥,樓裏的人又不止接他一個人。


    但是老鴇說春娘喝過藥了,接待他後又因種種原因並不曾接過其他人,他派人去查過也確是如此,春娘肚子裏的孩子的確是他的。


    婚前使你她人有孕,雖說不是大事,但總歸是不雅的,並且他很滿意自己的未婚妻顏初瑤。


    季鶴臨便想讓老鴇熬碗紅花湯予她,多使些銀錢和她斷了。


    但是派去的人還未行動,這事便傳的人盡皆知。使濟昌伯府顏麵盡失,宣遠侯府決議退婚,他也因此遭受了父親的一頓毒打。


    季鶴臨不知那個環節出了問題,一切都出現的那麽巧合。


    待他養好傷,也知道婚退了,便想去宣遠侯府找顏初瑤解釋清楚,表明態度。想著自己好好哄哄,婚約就重新定上了。


    畢竟,女人都是要靠哄的,這方麵季鶴臨很有經驗。


    但是宣遠侯府的人不讓他入門,傳的信也未迴,別說哄了,顏初瑤的麵都未見著。


    並且顏初瑤是典型的世家培養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別說出門逛街了,就連宴會都少見她參。


    這讓季鶴臨想讓妹妹幫忙將顏初瑤約出來都做不到,他的哄人話術無處可施。


    不過,他並不著急,宣遠侯府退婚肯定是在氣頭上,想著他能給出更大的誠意。


    等他哄好了顏初瑤,宣遠侯府氣就消了,婚約也順理成章的重新訂上了。


    畢竟顏初瑤來年就十八了,年歲大了,又退過婚,尋不到好的婚事了,再熬幾個月,宣遠侯府就會鬆口,自己態度再放低些,就會重新訂婚。


    但是,陛下居然讓顏初瑤入東宮成為太子良娣,這打得他措手不及。


    不經對去青樓之事感到悔恨,如果自己再小心些,是不是不會有現在的事,或許如今他都已經和顏初瑤成婚了。


    明知道顏初瑤已經不是自己能肖想的女子了,但是他就是不甘心。


    不經想,她是不是不願入東宮,隻是家族所迫?


    畢竟他與她已訂婚近十年了,對他應該是有感情的吧,即使顏初瑤並未與他過分的親近,她是世家貴女,知禮守禮。


    可是已經好幾日了,金福和金壽還未有消息傳來,那就是顏初瑤未出府,過段時日就會入東宮,更加不會出府了。


    季鶴臨獨自想著,心裏失落至極。


    突然,金福喘著粗氣跑過來說,“二公子,顏大小姐出府了,此刻正在京城茶樓。”


    季鶴臨一聽,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往門口走去準備去茶樓。


    轉而一想,這個時候顏初瑤為何出府,該不會是和太子殿下見麵吧,於是緊張問金福,“初瑤,是一個人?”


    金福迴道,“不是,顏大小姐是和封四小姐一同出門的,還帶了兩個侍女。”


    季鶴臨聽到金福說''不是'時,心沉了下去,又聽說是和封四小姐,又活絡了起來。


    立馬發現不對,問,“和誰,封四小姐封予柔?”


    金福真誠道,“對啊。”


    季鶴臨立馬打了退堂鼓,不知道為什麽,封予柔老看他不順眼。


    前幾年他想與顏初瑤單獨外出的時候,封予柔也老是要跟著,顏初瑤竟也同意。


    但是,錯過這次機會就不知道顏初瑤什麽時候再次出府了。


    金福看著季鶴臨定在那裏,立馬催道,“二公子,這是我和金壽盯了好久才看待顏大小姐出府的,錯過了又不知是何時了。”


    “馬車我都吩咐人套好了,二公子快走吧。我讓金壽在那盯著,公子再不去,顏大小姐就迴府了。”


    季鶴臨聽後,立馬往外快步走去,剛踏出院子,就聽見一道嫵媚的聲音。


    “二公子,您此時去往何處?您已經多日未來房中看妾了,孩子也想父親了。”隻見一位懷有七八個月的女人攔住了季鶴臨的步伐。


    這位貌美的婦人就是季鶴臨贖迴來的那位青樓女子,春娘。


    本來季鶴臨是想給她些銀錢讓她不要孩子的,但是還未實施就鬧得人盡皆知,竟驚動了陛下。


    皇後召母親入宮,隱晦的表明陛下對此事甚是不喜,但稚子無辜,勸母親留下這個孩子,為濟昌伯府挽迴些顏麵。


    但是,這孩子的存在不就是一直在提醒世人濟昌伯府的這事嗎?


    季鶴臨此時看見春娘,又看見她大著的肚子,便感到厭惡。


    要不是她不小心,怎麽會又有孩子,肯定是她肖想伯府的富貴,想要母憑子貴使的手段。


    季鶴臨內心更加不喜,語氣厭煩道,“我去那裏還用得著你管,那麽大的肚子就迴到房中養胎,亂跑什麽?”


    春娘聽後,垂下了頭,眼眶微紅的看著季鶴臨。


    季鶴臨心中有事,立馬拋下春娘便往茶樓趕出,祈求顏初瑤還未離去。


    春娘看著季鶴臨越走越遠,抬起了頭,臉上並無悲戚之色。


    季鶴臨趕到茶樓進去,看見金壽在茶樓大廳上。


    季鶴臨帶著金福上前問道,“初瑤呢,還在茶樓嗎?在哪一間字號?”


    金壽心虛道,“公子,掌櫃的說,不允許把客人的信息透露出去。我沒有打聽到,請公子見諒。”


    季鶴臨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她在那裏?要你有何用,隻會吃幹飯,把你養的像隻豬一樣。”


    “這位公子,有氣迴家撒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我還要不要聽戲了。”


    旁邊客人不滿道。


    金福在一旁慶幸,還好是他去叫公子,留金壽在次盯著顏大小姐,不然挨罵的就是他了。


    畢竟他是知道的,茶樓等場所是不會將客人的信息告知他人的,金壽也是夠蠢的。


    “不過,公子,顏大小姐還未離開茶樓,她們府上的馬車還在茶樓後院。並且我一直在大廳裏盯著,未見顏大小姐和封四小姐出來。”


    金壽補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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